中午吃饭的时候,张锦带着肖媛媛来吃饭。
他敲开了张阳的房门。
当看到张阳一瘸一拐捂着屁股的走出来,以为弟弟是被张力打的,他既心疼又气愤,
“小二,下次你别莽撞,等我到了,咱俩一块上,”
“实在不行,我再把咱几个堂兄弟都叫上,我看他们还敢动!”
“你看你这被打的......”
张阳露出苦笑,
“哥,我这屁股是咱爹打的~”
“哦,那算了!”张锦飞快改口,“我可不敢跟咱爹打架!”
张阳一瘸一拐跟随大哥张锦来到堂屋吃饭。
张父见大儿媳在场,也不好发作,只是阴沉着脸不停抽旱烟。
而张母很快把饭端上了桌。
菜是土豆炖茄子,每人盛一碗。
家人都围在桌子旁边吃,只有张阳端着碗,在屋里溜达着吃。
没办法,谁让他的屁股被张父打开花了,坐不下。
就在众人吃到半途中,张家的门被人敲开了。
来人是乡里派出所的警察。
就这样,警察以打架斗殴的罪名把张阳带走了。
要知道这个时代,普通老百姓很少与公家人打交道。
在村民的固有认知中,只要进了公家门,多少钱都打不住。
因此村民的一些小的争议,甚至是打架斗殴都是在村委的调解下解决的。
所以张家人没有见过这阵势,顿时慌乱起来。
看着儿子被带上面包警车,张母急的大哭,拉住张父的胳膊,
“他爹,你赶紧想想办法啊,不能让儿子去蹲监狱啊!”
张父此时也心烦意乱,被妻子这么一闹腾,脸色由铁青变得愤怒无比,
“去蹲监狱才好,省得娶那个寡妇!”
他恼怒张永昌那个老东西竟然不讲武德,直接报警处理,
更恼怒儿子为了一个女人,竟然把他自己送进了监狱里。
只有张阳在上车前依旧不急不缓,
他微笑叮嘱父母不要着急,过两天他就会回来。
之所以这么说,张阳完全有底气所在。
这个时代虽然没有正当防卫这一说,但当他揍张力时,一直都有心留意着击打部位,所以不可能验出轻伤。
也就是说,他的罪名最多只能算是打架斗殴,够不上判刑的地步,关上几天就放了。
如果对方托人使绊子......
呵呵!
他也有人......
........
事情变成了这样,张家人也不能干看着。
张父当即安排张锦去找张建国,也就是张阳他大爷。
毕竟张建国在面粉厂里多少是个名人,认识不少人,看看其中有没有在公安局上班的人。
而张父他自己则是直接去找村长张兴茂,希望其能够居中调解。
村长张兴茂,在张阳他们村算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存在。
他家本来姓吴,不姓张。
刚开始,老一辈人从外地移到贵子张楼生活时,没少受村里人欺负。
为了不让自己再受村里人的欺负,于是老辈人认了张阳太太爷爷做了干爹,改吴为张。
所以说张兴茂也算是张阳这一门子人。
只不过后来家族越来越大,情分渐渐淡了。
但张兴茂在竞选村长的时候,张阳这一门子还是很支持的,都把票投给了对方。
此次,张父找到张兴茂,只是希望他能公平调解这次事端。
听完对方的讲述,张兴茂坐在大队办公室,脸色十分难看。
如果不是张父来办公室找他,他还不知道,张成家竟然直接跳过大队上报了派出所,
这让他这个村长的脸面往哪搁!
可片刻后,他便有些泄气。
因为他心里明白,只要经公,他这个村长根本插不上手。
但碍于张父的请求,他也只好拉商谈。
因为张父说了,他可以掏钱赔偿对方,掏多少钱都可以,只要对方肯撤诉。
..........
晚上,大队会议室。
几张长桌拼成一个长方形大桌,
村长张兴茂坐在首座,身后坐着各个生产队的队长,
长方形桌子两个长边分别坐着张成一家人与张阳一家人。
张成家这边来了,张永昌,张成,以及康春燕。
至于张力,按他们说法是受伤比较重,在家养伤。
张阳家这边则来了,父亲张建军,大爷张建国以及嫂子肖媛媛。
张母留在家里看孩子。
至于张阳哥哥张锦,则按照张建国的安排去寻找熟人去了,直到此时还没有归来。
见两家人聚起,村长张兴茂率先开口了,
他打着圆腔道,
“今天村里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都是小孩子在闹腾,并不是什么大事,”
“咱们没必要经公,对吧?”
说着,他看向双方人马。
只见张阳家这边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毕竟此时张阳被拘留了,他们处于弱势,而村长和稀泥的方法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而张成家这边,只见张永昌只是冷笑,不予置否。
但康春燕却跳的非常欢,
“他叔,你这是怎么说话呐!”
“感情挨打的不是你家里的人?”
“你也不看看俺家里的都被打成什么样子了?”
“你上嘴唇对下嘴唇这么一闭,事情就这么完啦?”
康春燕说的十分嚣张,就差指着村长张兴茂的脑门骂了。
张兴茂听的眉头紧皱。
这泼妇真是令人讨厌!
对方这么闹腾,张永昌就不管吗?
张永昌此人他是了解的,这人就是一只不会叫的狗,咬人贼疼!
虽说现在张成在村里恶名远扬,但在老一辈人心里,最令人恶心的还是张永昌阴险的性格。
对方平时不吭不言语,做起事来让人胆寒不已。
此时,张永昌展现出了以往固有的阴沉,让张兴茂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就见,康春燕撒泼了一段时间后,好似累了,又好似被自家二大爷张永昌嫌弃的目光吓到了,讪讪退下。
侄媳妇退下后,张永昌开口了,
“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搞村民自治这一套,”
“有事咱们要相信政府,听从政府的安排!”
他语气淡漠,仿佛吃定了张阳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