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管家怔了怔,自觉这样有些不妥,可主子有令,他也不得不照做,只能挥了挥手,让人清点好数量,偷摸的送去了仓库放着。
此时,离开国公的府的纪元昭坐在马车上,想着刚才萧氏有意阻拦的,纪元昭心里就莫名不是滋味。
不是,她有病吧,她纪元昭又不会吃了他儿子。
越想越生气,她猛地一锤落在车壁上,车壁没事,手震麻了。
今天出门真是没看黄历……
八王府。
今日出师不利,让纪元昭一整天都不太开心。
天气炎热,纪淮叙也并无什么事做,便在府中养了好几年的竹林间的凉亭中喝茶看书。
纪元昭百无聊赖的逗弄着摆在凉亭外的小水池里的红色鲤鱼,一旁放着已经吃了半碟子的点心。
她正放空脑袋,身侧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我觉得,这个纪淮叙也蛮可疑的。”
纪元昭表情微滞,手上晃动的竹子顿了顿,抬头间,寻着声源看过去,便见一抹白色人影坐在不远处的竹椅上。
林?
纪元昭心头微颤,下意识转头看向亭中的纪淮叙,他似乎没什么反应,依旧只坐在亭内翻看着手中的书籍,像是完全没注意到突然多了个人。
“你干嘛突然出现?”纪元昭低声询问,“要是被人看见怎么办?”
他坐在原处,双腿交叠,神情慵懒,表示:“放心吧,只要我想,就只有你一个人能看得到,别担心。”
虽然他这么说,但纪元昭还是有些将信将疑。
“你干嘛突然出来?”纪元昭问,但想起方才他突然出口的话,她有些疑惑,“你不会怀疑八王兄是那个比我先觉醒的人吧?”
林没说话,但认同的表情已经默认了纪元昭的话。
纪元昭张了张嘴,想反驳,但却又没立刻说出口,只思索片刻,摇头否认,“我觉得不太可能诶,我和他相处这么久,没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这倒是。”林道:“不过也只是你没感觉到而已,或许他是隐藏的比较好的那种也说不一定呢。”
其实纪元昭也明白林说的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在没将那个人找出来之前,的确是所有人都有这个嫌疑。
思索间,她又回头看向身后亭中的人,他一身朴素的白衣,端坐与案桌前,白衣胜雪,熏香袅袅,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会对她下杀手的人。
“所以,你就怀疑他一个人吗?”纪元昭问。
林摇头,“也不是,我怀疑所有人,不过嘛,往往越是不起眼的角色,反而越容易被忽略,你要时刻保持警惕心。”
“我知道。”纪元昭不满的嘟囔着。
此时,身后却毫无征兆的压下来的一片阴影,纪元昭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身后传来询问声:“知道什么?”
纪元昭浑身一僵,立刻回头,就见是沈淮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她身后,不确定他听到了多少,纪元昭尴尬的扯出一个笑。
末了,在纪淮叙疑惑的眼神中,纪元昭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林,又看了看沈淮序,这才确定,好像确实是除了她以外的人都看不见。
见此,纪元昭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忙摇摇头,“没,我是在和小鱼说话。”
说着,她指了指小池子里的鲤鱼。
纪淮叙见此,也并未多怀疑,只是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走吧,该去吃饭了,你若是实在喜欢待在这里,一会儿再来,不能饿着肚子。”
闻声,纪元昭有些狐疑的起身:“不能在这里吃吗?”
她记得以前来这里乘凉的时候,都是将吃食拿进来的啊,今天为什么要出去?
纪元昭一边问着,一边跟着纪淮叙沿着竹林内的石块铺成的小路往竹林外去,纪淮叙走在最前面,林就跟在身后。
纪淮叙道:“方才李叔说,有贵客到访,我们得去看看。”
贵客?
纪元昭有些奇怪,一般来讲,纪淮叙这里都不会有人来才对,今天是哪门子的贵客?
正想着,纪淮叙却没再多说什么,像是故意要卖关子,纪元昭三两步追上去,就见他嘴角带着笑意,假装不看身边的纪元昭。
纪元昭瞥了瞥嘴,不说就不说,一会儿她不就看见了嘛,思及此,她轻哼一声也不再搭理他。
不多时,两人便已经到了大厅,纪元昭跟在纪淮叙身后,探出脑袋看向厅内,只一眼,就瞧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林晚棠还有……燕冀北。
他们怎么在一起?
纪元昭眸光微敛,神色间有些不悦。
燕冀北这家伙,刚才还说不在呢,这会儿竟然就和女主混在一起,真是好一个区别对待。
她想着,不满的撇了撇嘴。
走进厅内,可一抬眼,却对上燕冀北几乎黏腻在她身上,仿佛要将她拆食入腹的深幽目光。
不知怎么的,纪元昭竟莫名的打了个寒颤,这是怎么个事儿?他不移开视线,纪元昭心里就扑通扑通的仿佛要撞出胸口。
好奇怪,她怎么总觉得,今天的燕冀北有点奇怪,这眼神,看的她心里毛毛的。
细数了一下两人这些日子也并没有发什么太多不愉快,他不应该这样的眼神啊。
纪元昭想着,越发觉得坐立难安,可真要说起来,反倒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毕竟从他们进来到现在,燕冀北和她一样,都没说过话。
只有纪淮叙和林晚棠自顾自的寒暄,他除了盯着她看以外,也并没有别的什么举动。
此时,一旁的林轻啧了几声,“诶呦,有杀气啊~你这小情郎好像有点不对劲哦。”
纪元昭咬了咬唇,她坐的位置,正好是燕冀北的正对面,虽然没看他,但也能感觉到那股炽热到让人无法忽略的视线。
大白天的,真是见鬼了。
纪元昭想着,拿起一旁的杯子假装喝茶,来掩饰自己的害怕,心中问林:“他怎么了?老看我干嘛?我脸上有东西吗?”
林狡猾的轻笑,“有东西的不是你的脸上,是他的心里,估计对你怀恨在心想报复你呢。”
闻言,接着茶杯的掩饰,纪元昭斜眼儿狠狠剜他一眼,就知道拿她开玩笑吓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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