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剑眯了眯眼,他早就看见了慕芊芊的动作。
毕竟从长生宗出来的,哪能是正常人?
更何况慕芊芊早在长生宗待了二十年!
宫剑从慕芊芊进来就在一直防备她。
宽大的衣袍之下已经蓄势待发,暗中蓄力。
等的就是慕芊芊出手。
“师姐?”
一道惊讶的女声传来。
不好!
宫剑内心一惊,连忙闪到许蕊芝的身前。
而此时利剑出鞘。
“噌!”
慕芊芊显然也看见了宫剑的所为。
宽大的袖袍被慕芊芊裁去了一片衣角。
慕芊芊不免勾起一抹冷笑。
如今宫剑这行为。
倒是她第一次见宫剑如此失措。
即使那一年她被长生宗的人带走,也没见他如此失态。
“今日起,我与你们剑宗再无一点干系。”
慕芊芊掷地有声,这句话也落到了两人的耳边。
许蕊芝一脸惊讶,她那楚楚可怜的眼神看了一眼挡在面前的宫剑。
随后也走上前去,“师姐…你也不必如此赌气,师尊他只是让你走个形式,怎么会真不让你进内门??”
说完后许蕊芝走到慕芊芊的身旁,扯了扯她的衣袖。
“你现在给师尊道个歉还...”
慕芊芊直接抽身离开了此地。
留给他们的只有一个背影。
她也不想再多做纠缠。
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
许蕊芝的眼神有些晦涩不明,你怎么不死在长生宗呢,慕芊芊。
“师尊,师姐她…”许蕊芝的声音还带着鼻音,听上去人见尤怜。
宫剑也只是轻瞥了一眼她离去的背影,“无碍,倒是委屈你了。”
许蕊芝懂事的摇了摇头。“不委屈,只是师姐她这般赌气的离去,也太过任性了一点。”
宫剑听到后,敛了敛神色,“她迟早会回来的。”
毕竟她早已被逐出师门多年,要不是自己看在他们师徒一场的情分上,容许她再次考入宗门。
她慕芊芊这辈子都不要想进入剑宗了。
毕竟只要跟长生宗有染的人,那自然就是天下人的敌人!
更别提进入剑宗这样的大门派了,今日她的赌气离去,日后定会后悔!
宫剑对于慕芊芊的离去,无关痛痒。
慕芊芊在这长生宗待了二十多年,被他们折磨的死去活来,也总算得知了真相。
原来自己竟然是千年难得一遇的纯元之体,这也是只有在书上才有记载的修炼圣体。
难怪慕芊芊悟性高,无论是学什么都能把它做到极致,她原本以为是自己聪明,现在看来是这纯元之体的加成。
传说中对于纯元之体的作用都未曾有过详细的记载。
只有短短的两句,千年难遇,现世必金。
具体是什么意思,世人也未曾得知。
而纯元之体自然也是长生宗历年来追寻的目标。
可是从小到大,慕芊芊也未曾听说过自己是纯元之体。
这一切都还是从长生宗宗主,谢书衍那得知。
谢书衍十分喜爱慕芊芊这个行走的修炼圣体。
他把她锁在地牢的最深处,暗无天日。
再日日夜夜的欣赏着。
无一缺席。
每天都会亲自来看看慕芊芊的状况。
要么给她品尝世上最毒的毒药,看着她肝肠寸断。
要么给她度入最霸道的真气,要么给她上各式各样的酷刑。
要么每天给她来几道放放血,他最喜欢听血液滴答滴答流下来的声音。
看着慕芊芊被逼的惨状越烈,谢书衍就会愈发兴奋。
但每次谢书衍都会点到为止。
不但如此,谢书衍还对慕芊芊的过去了如指掌,特别是慕芊芊对宫剑的感情。
每日谢书衍都会在慕芊芊的耳边冷嘲热讽,让她趁早认清现实。
她那个师尊不可能会来救她。
毕竟宫剑眼里只有许蕊芝。
慕芊芊表现的越难受,谢书衍也越兴奋。
他就想看着慕芊芊的信念一点点的瓦解。
而当慕芊芊知晓真相的那个晚上。
谢书衍那寒凉的话语成为了慕芊芊心中最深处的一个噩梦。
她不敢去听,也不敢代入。
慕芊芊深夜总是突然惊醒。
那日的情景无论慕芊芊怎样的不去在意它,一闭上眼却总是浮现在自己眼前。
而谢书衍那冰冷的声色也日日夜夜环绕在她耳边。
“哈哈哈哈,慕芊芊别傻了。纯元之体的存在只有当今合体后期的人方能知晓,放眼整个天下,步入合体境界的就只有二人,一个是我,一个......”
“自然就是你的好师尊了。”
“不过纯元之体的记载向来少之又少,只有亲近之人才有可能察觉。”
“那你倒是猜猜,我远隔千里之外,为何会知晓你是纯元之体?”
慕芊芊脸色十分难看。
“看来你是想到了?”谢书衍也注意到了慕芊芊的神色变化。
“你休想在这里挑拨离间。”慕芊芊语气十分虚弱,“师尊他不可能…”
“慕小姐,你是觉得你跟你师尊二人的关系,值得我浪费时间来挑拨?”
“别再白日做梦了,怎么这几年你有见到他们剑宗的人前来救你吗?”
确实没有。
慕芊芊用手摸向一旁的墙壁,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刻痕。
感受着手下有多少道刻痕。
关的日子太久了,她也记不清是多少天了。
谢书衍掏出一颗珠子,随后让它浮在空中。
这才点亮整个暗室。
“啧啧。”
看见墙上密密麻麻的痕迹,谢书衍也不免咋舌。
“你自己好好数一数,这已经是第几天了。”
“这可是你亲手刻下的日子。”
突如其来的光亮,慕芊芊被刺的睁不开眼,缓了好一会儿,她才抬眸看去。
“第七百二十三天。”
是啊。
已经两年多了。
可是为何,师尊你还是没有来呢。
谢书衍见慕芊芊没再说话,内心也更为愉悦。
“说到这我还得多谢他宫剑,毕竟纯元之体可比至阴之体珍贵多了。宫剑这个老狐狸竟然舍得用你来换取许蕊芝,我倒是稳赚不赔,不过你嘛。”
“啧。”
“一个被抛弃的可怜鬼罢了。”
“可怜呐可怜。”
谢书衍那冰凉的指尖捏住慕芊芊的下巴,“嘶。你这眼神怕不是还在等宫剑来救你不成,按理说作为纯元之体的你,应该很容易明白的道理。”
“还是说,你不愿去信?”
“哈哈哈哈哈哈。”谢书衍把慕芊芊甩落在地,只给慕芊芊留下一个背影,跟散不尽的笑声。
光亮也随之暗淡下来。
直至消失。
在那地牢里,谢书衍日复一日的前来瓦解慕芊芊的信念。
她始终是不信的。
可到今天,慕芊芊才明白,原来这一切的真相自己早就得知了。
她不愿去信。
也不敢去信。
是她自己主动跟人离开的。
到头来却落得这个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