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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4章 高人指点
    看到严于律的马车停靠在某座大宅子的门前,江白和柳轻意就知道这事不简单。估计又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严于律带着陶灵,在仆人的引导下,来到了老爷许三甲的书房。

    许三甲面带微笑,显然是等候多时了。他知道严于律会再来找自己的。这跟其他无关,是一种敏锐的直觉。

    “王子殿下,不妨先来一支雪狼国上好的雪茄。”许三甲道,“我知道你的顾虑,只要跟我合作,你我都是不会吃亏的。”

    严于律并不是很想和许三甲打交道,他这个人野心太大,暗中不知道笼络了多少官员,和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关桐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陛下已经是最大的宽容。”许三甲道,“可只要关桐是无辜的,那他就能免于这场劫难,就跟凤凰一样,说不定还能浴火重生。”

    “有话还请直说。”严于律道。

    “我们可以这样……”许三甲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他有这个自信办成这件事。

    “你想让青篆派做局?”严于律真是佩服他的想法,让青篆派邀请江白等人参加门派庆典,再以友好切磋的名义,把江白拉下水,只要江白在这个过程失手杀了人,就是跟青篆派结仇。

    到时候江白就不能和龙门镖局一起走镖了,只好把他分离出来,严于律完全可以用可疑的名义去抓江白。

    “做局只是第一步。”许三甲道,“要的是让龙门镖局和江白做切割,等把江白抓住,在牢狱之中有的是办法让他承认,他身边不是有一个青衣小童吗?按照我们的猜测,应该是一个石魄境。”

    许三甲抽了一口,继续道:

    “到时候他去劫狱,我们再把他打晕,换上可疑人的衣服,到时候人证物证具在,关桐自然就可以摆脱凶险了。”

    江白和柳轻意听着许三甲的谋划,不得不说,他确实揣摩到了一些真相。

    “在这之前,一定要稳住关桐,不要让他太早死了。”许三甲道。

    “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严于律承认这是一个办法,但许三甲肯定另有谋划。

    “不过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许三甲一想到那少女,浑身就发烫。

    “那就拭目以待。”严于律起身,带着陶灵离开。

    “严公子,你真要这么对江白下手?”回到马车,陶灵道,“那许三甲好像是对白月姑娘有心思。”

    严于律低着眼睑,许三甲富可敌国,想要的东西从来都不曾放过。

    “真是狼狈为奸啊!”柳轻意把留影晶石收起来,两人快速回到谢家宅子。

    “江白,刚刚青篆派的人来过了。”白月道,“送来了不菲的赔礼,还有门派庆典的邀请函。”

    柳轻意拿过那邀请函看了一眼,“这也太客气了,哪有打肿脸还要当好人的啊!要是硬气一点,不把我们追着砍就不错了,这苦茶国的风气真是敢做敢当!”

    我怀疑你这是高级黑!

    白月还是有些猜不透柳轻意的心思。

    柳轻意把邀请函交给江白,江白道:“既然都邀请我们了,我们肯定得去看看,毕竟青篆派也是一个不差的铭文师宗门。”

    “也就是明天了。”白月道,“这也是沾了谢婷婷的光,你们应该都知道吧,灵玉宗的长老来了这里。”

    “那我们不得感谢他一下。”江白和柳轻意随即来到后院,曹达华在一个人喝酒,似是没有发现他们的到来。

    “曹长老,远来都是客。”江白道,“我对灵玉宗仰慕已久,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不如我们来喝一杯。”

    “你叫什么名字?”曹达华微微侧目。

    江白和柳轻意坐在旁边道,“在下江白,来自朱羽国京城。”

    随即,他介绍了一下柳轻意。

    “你们是想蹭酒喝?”

    江白自觉地拿出一坛酒,“各喝各的,这样就不算占长老的便宜了。”

    “觉得苦茶国怎么样?”曹达华一边喝着酒,惬意地问道。

    “还未去过红楼。”江白说着,柳轻意已经是一口闷了。

    “年纪轻轻不要沉迷美色。”曹达华道,“凡夫俗子几十年,对于修行中人来说,不过是转瞬即逝。”

    “我又没说去红楼做什么。”江白道。

    曹达华乐呵一笑:

    “人都是有七情六欲的,这不怪谁,只是不可不察啊!”

    “我倒是有一句话。”江白道。

    曹达华道:“说来听听。”

    江白道:“理性是为感性服务的。”

    “说的具体一点。”

    “我们之所以修行,不过是为了更大的自由。”江白道,“而有的人修行,是为了让更多人有自由,不管是哪一种,都是一种追求,人生不能没有追求,就像江湖不能没有酒一样。”

    “那你觉得追求也有高下之分吗?”曹达华问。

    江白端着酒碗,抿了一口,笑道:

    “小追求,也有大自由。”

    曹达华嚼着余味,说道:

    “曾经有人说过,以万民之自由,换天下之新颜,这句话你觉得是对还是错?”

    柳轻意一碗接一碗,这句话他听过,是神道山主人跟人辩论时说的,具体意思是讲,以千万生灵的自由,去塑造一个全新的世界。只是后面还加了一句,“能否?可也?”。

    “民众有不自由,自然就有反抗和抵触心理,没有人喜欢被豢养着,所以,我觉得不对。”江白道。

    柳轻意听着,给出了一个问题,“如果以部分生灵的自由,比如强者的自由,去换取弱者的自由,是对是错?”

    “柳轻意知识不浅啊!”曹达华道。

    柳轻意朝他举起酒碗,然后一口闷。

    曹达华乐不可支。

    真是有意思。

    “短期来看,是利大于弊,长期来看却是弊大于利!”江白道,“若是连强者都不能有自由,那说明天地应该是封闭的,如何说呢,就是没有去路,只能站着茅坑不作为。”

    “可若是任由强者自由,那弱者将谁来保障?”曹达华故意问道。

    “不过是势力割据,你争我斗,到时候人人自危,天地不过是一座螺蛳壳道场,最后只会走向混沌和虚无。”江白道,“那些强者就像貔貅,只吃不吐,所做的一切只能是和耕种一样,一年又一年,可土地的养分是有限的,若是效仿刀耕火种,或许还能延缓这个过程。”

    “就不需要一个话事人?来管理这个世界?”曹达华又问。

    江白笑语道:“谁不想成为那个话事人,谁又能成为那个话事人,如果说,我是说如果,我们所在的这片天地,不过是须弥芥子,可能是一粒灰尘,可能是一缕尘光,那我们不过是作茧自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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