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茴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感觉身边的床陷了下去,然后一只微凉的手掌顺着她睡衣的下摆探了进来,沿着她紧致的腰线慢慢摸索到柔软的小腹。
那人的指甲修剪的很整齐,指尖每掠过一片肌肤总会留下一丝痒意,晏茴身体不适地挪动了下,试图去避开那只越来越不安分的手,可对方却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反而更加得寸见尺的将身子贴近她。
晏茴睡眼惺忪的睁开眼,就看到陆呈泽侧身紧挨着自己,英俊的脸颊近在咫尺。晏茴忍不住勾起唇角,双手圈住他的脖颈,主动凑上去在男人的唇角落下一吻。
“几点啦?”刚睡醒,她的嗓音带着媚人的喑哑,“他们都走了没,还以为你们几个今晚要玩通宵的,所以就先睡了。”
陆呈泽抱住她,额头抵着额头,“快三点了,输了四万多也该把他们喂饱了,让祁闻替我一会儿,实在撑不下去了,主要是想念太太的温柔乡。”
“花言巧语。”晏茴推开他,“就你那往牌桌上一坐等着口袋被掏干净的牌技,谁乐意陪你玩,赶紧洗洗睡得了。”
“谁花言巧语啦?咱俩新婚燕尔,正是你侬我侬情意绵绵的时候,怎么能把大好时间浪费在一帮大老爷们儿身上,我不亏大发了。”陆呈泽道。
被陆呈泽一打搅,晏茴睡意全无,小拇指轻轻勾了勾陆呈泽的,柔声道:“陆总打算怎么利用好大好时光才不会觉着亏?”
她的动作很轻,一下一下勾着他的指节,仿佛一根柔软的羽毛从他的心尖上拂过,整个身体在顷刻间如过电一般酥麻。
陆呈泽翻过身,就势将人压在身下,两只手握住她的,十指紧扣,“春宵一刻值千金,劳烦陆太太帮个忙。”
下一秒,他的吻不带任何预兆的落了下来,刚从外面进来他的嘴唇仍带着一丝冰凉,但他的吻却烈焰般火热。晏茴本就被撩拨得不行,仅一个吻已经让她毫无招架之力,只能用她仅有的经验努力去迎合,去回应。
她的热情让陆呈泽颇觉意外,带着某种意味不名的邀请,他哪里不懂,又搂着人吻了一会儿才不舍的从她唇上移开,挪开身去翻床头柜的抽屉。
一打开,两大盒包装的安全套整齐的摞在一起,霸占了半个抽屉,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一张印有某医院字样的名片,显得十分突兀。
陆呈泽快速的扫了一眼,没放在心上,甭说一张名片荡不起什么波浪来,此刻就是有人站在他跟前,他都分不出一点旁的心思,满脑子里全塞满了黄色污料,干脆利落地取出自己需要的东西,而后直奔主题。
等晏茴重获自由时,窗外的天色已经有了转亮的趋势,她累得浑身跟散了架似的,连动根手指都觉着费力。身边的男人难得在事后露出倦意,从卫生间回来后,直接搂着人沉睡过去。
许是身心俱疲,晏茴一觉睡到了大中午,恍恍惚惚间楼下传来吵闹声,她本能地去拍旁边的人,结果拍了空,枕头触手一摸还有余温,显然也是刚起不久。
装修的时候主卧刻意安排了隔音处理,楼下的吵闹声传进晏茴耳底时其实声音不算大,跟夏天蚊子围在耳周转一样,听不真切却又烦人的很。
她从床上坐起趿上拖鞋走到窗外,正是中午时分,寂静的阳光透过树枝照下来,铺染整个院子。院子里云姐一副谄媚的嘴脸猝不及防跳入晏茴眼帘,难不成她昨晚说得还不够清楚,还是说萍婶的威慑力不够。
很快,晏茴就找到了答案——云姐不是一个人来的。
站在云姐身边的是个约莫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孩,五官平平,胜在皮肤白皙,反倒衬得她鼻翼两侧的雀斑在阳光的照射下越发清晰。三月的天气逐渐回暖,女孩仍旧穿着一件大红色的及膝羽绒服,本就不算高的个子显得腿更短了。
只一眼,晏茴就猜出了女孩的身份,除了云姐一直挂在嘴边的仙女侄女小丽还能是谁。
撇开程家的家庭背景不说,单论颜值,程郁妥妥的甩小丽几条街,蝎哥要是没瞎,为了下一代的基因考虑也知道该选谁。
丢了工作的云姐没了近水楼台给蝎哥洗脑的便利,加上蝎哥一而再再而三的推拒,云姐等不了了,干脆利落地拉着侄女来找蝎哥。
晏茴听不见蝎哥冲姑侄俩说了什么,只见他嘴唇紧闭着,眉头也轻皱在一起,似乎忍耐到了极致,藏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头,克制着冲上去给云姐挥一拳的冲动。
萍婶大概是担心他们会真的闹起来,局促地站在几人身边,一双眼睛不断地从他们身上来回睃巡着,确保自己可以第一时间阻止闹剧的发生。
晏茴见状忽然来了兴致,打开窗户,把院子里剑拔弩张的场面拍了下来发给了程郁。没等晏茴编辑合适的文字,程郁几乎秒回,“操……我马上到!”
陆呈泽折回卧室,刚好撞见晏茴抱着手机在傻笑,“一起床就这么开心,谁给你发的消息?”
晏茴假装听不出他话里的酸意,“我开心是因为见到了你,和谁发的消息无关。”
果然,陆呈泽对她的这一招很受用,才刚沉下的脸顷刻间阴转晴,薄唇极为满意的弯起,一双墨色的眼睛里闪现出一道狡黠。
陆呈泽上前两步,忽然弯下腰将晏茴抱了起来,让她坐到了飘窗边上。窗台挺高,晏茴的双手一直圈在男人的脖颈上,从这个角度看着他刚好可以平视。
“是不是我起床的动静吵到你了,怎么没有多睡一会儿?”陆呈泽双手环在她的腰上,柔声问道。
晏茴摇摇头,扭头冲窗外努努嘴,“云姐的嗓门太有穿透力,隔音玻璃都抵抗不住。”
“听萍婶说你昨晚把云姐开除了,怪我没提前调查对方的底细,我已经让祁闻跟家政公司联系了,最晚明天会再安排一个背景干净干活麻利的阿姨过来。”陆呈泽说。
晏茴问:“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要开除云姐吗?”
陆呈泽:“一个保姆罢了,有什么好奇的,你作为家里的女主人,怎么处置她们是你该有的权利。”
“这么信任我,不怕我是在无理取闹?”晏茴笑着追问。
陆呈泽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里满是无尽的宠溺,“在这个家里,你就是女王,想怎么无理取闹都行,只要别把我开除了,横着走都成。”
“陆呈泽,我怀疑你在骂我?”晏茴佯怒。
陆呈泽一脸无辜,“你可是我心肝宝贝,宠你都来不及,哪舍得骂你?”
晏茴:“可你说我横着走啊,我又不是螃蟹。”
陆呈泽一听乐了,竟觉得眼前的女人多了几分难得的可爱,要不是几小时前刚折腾过,怕她身体承受不住,真想将人扔回床上,好好探讨一下什么叫作横着走。
一时的心软竟耽搁了整整半个月之久,莘城新拿到的旧宅区项目开局不利,银行拒绝给他们放贷款,原因无他,陆呈泽给银行抵压的几个项目皆和鹿南集团有关。
陆海琛亲自找到几个银行的领导人,撇清自己与陆呈泽的关系,个个都是商场中混出的人精,虽然明白父子之间不会有隔夜仇,却没人愿意冒这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