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斐迪南一行人离开后,陆呈泽转身往自己的车走去,半路上收到祁闻发来的餐厅名字和订好的座位号以及大概的用餐时间。
就着祁闻发来的消息,陆呈泽在对话框里一键复制直接转给了晏茴。
刚收好手机,陆呈泽看到自己的车边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陆总。”
陆呈泽脚步一顿,面无表情看着对面的男人,“徐总,好久不见。”
徐陵从容一笑,只是姿态难免有些勉强,“陆总等下有没有时间,咱们在附近找个地方坐下来喝杯咖啡?”
陆呈泽走近几步,靠在车门上,抄手望着他,似笑非笑,“真是不巧,我订了餐厅,晚上准备和太太一起共进烛光晚餐。”
徐陵脸色一滞,但很快恢复,“听说你和晏茴私自在马尔代夫举行了婚礼,陆叔叔很生气,他一直不答应你俩的婚事,可你还是一意孤行违背了他的意思。”
近来几天为了编写标书,陆呈泽成宿成宿不睡觉,身上会时刻备着一包烟。他抽出一支点上,神形惫懒的靠着车门,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缓缓地吐出,一阵轻雾飘渺的白烟,为男人那张英俊的脸增添了一点朦胧的美。
“所以……”陆呈泽漫不经心的冲徐陵吐了一脸的烟圈,“你是来兴师问罪的?”
徐陵正想说些什么,陆呈泽又将他的话给堵了回去,“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凭你也配?我们陆家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还有你那个当婊∣子的妈,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回去告诉她,收起那些不入流的小心思,我陆呈泽是有底线的,惹恼了我,十个陆海琛都救不了她。”
徐陵的脸一下就黑了,骨节分明的拳头紧握,空荡的停车场内依稀能听见关节摩擦发出的嘎嘎声。
“不管怎么说,她和你爸生活了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身为晚辈不该恶语相向。”徐陵说,“你从我身边抢走了小茴,咱俩之间也算是扯平了,我希望你以后能对我生命里重要的两个女人都尊重些,不要再恣意妄为了,否则我也同样不会放过你。”
陆呈泽冷冷一笑,“少他妈在这儿危言耸听,小茴压根就没正眼瞧过你,甭往自己狗脸上贴金。我陆呈泽的女人知道怎么宠,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徐陵垂眸深深吸了一口气,“你最好牢牢记住今天说过的话。”
陆呈泽看傻子似的睨了他一眼,扔掉快燃到尽头的烟蒂,用脚尖狠狠捻灭,那股子狠劲儿仿佛脚底下躺着的不是烟蒂而是徐陵。
他打开车门正要上车,徐陵却一个箭步冲了过来,越过他伸手轻轻一带,把身后的车门关上了。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陆呈泽眉头瞬间皱起,眼中闪过阴霾。
徐陵看了陆呈泽一眼,足足停顿了有三秒,才悠然开口,“陆呈泽,放弃旧宅区的项目吧。鹿南集团现下还有些别的不错的项目,我可以说服陆叔叔,过户一些给你。”
到了这一刻,陆呈泽才意识到,之前徐陵故意激怒他的话不过是些开胃小菜,算不得什么。刻意等在这里,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让他放弃旧宅区的项目。
童话故事看多了吧,真够天真的。
“借花献佛好得用的是别人的东西,你让我把左手的东西送给右手,还想让我对你感恩戴德,究竟是你自己傻,还是你认为我会和你一样的傻。”
徐陵抿了抿唇,神色不变的道:“这是陆叔叔的意思,他对旧宅区的项目很感兴趣,你若是还顾念父子之情,就别再违背他的意思了。”
“好巧,我对旧宅区的项目同样也很感兴趣,你问问他能不能顾念一点父子之情,别和我争。”陆呈泽说。
徐陵一直清楚,自己对尔虞我诈的商场丝毫不感兴趣,他也不适合在这里面生存。可是姜砚非要把他推至火坑里,他的挣扎他的抗拒落在她的眼里,全是赤∣裸∣裸的一无事处。
真正想要掌控大局的人是姜砚,而他只是一只任人掌控的木偶。
他承认自己是懦弱的,无论再修炼多少年都做不到像陆呈泽一样果敢,可以为了一个女人与父亲断裂,放弃自己多年拼博的事业。
为了姜砚能够拥有安详的晚年,再违背原则的事他都得紧咬牙关往前冲,做好一个木偶该做的事。
“我的话带到了,是继续还是放弃,做决定之前你最好慎重思考一下。”徐陵道。
陆呈泽呵呵一笑,“劳烦徐总也帮我带句话,旧宅区的项目,我是绝不可能放手的。鹿南集团也有意向的话,咱们可以公平竞争,最后花落谁家,各凭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