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清念停顿一下,又补充了一句。
“不是你的错。”
他也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
没有失去记忆的妖就很容易学习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如今更是被人刻意教导了一些…不好的东西。
那不是他的本意,她又怎么能去怪他。
但心中隐隐不悦。
像是亲手养大的花,在她不知情的时候被人染上别的颜色。
所以锦儿跪下认错时,她没让她起来。
略微的惩罚过后,微妙的情绪才缓缓消失了些许。
少女说话时视线放远,声线也平平,听不出情绪,捉摸不透。
北灼言不能从她脸上分析出她内心的想法,那副不愿靠近的冷淡模样让他很无措。
他只恨自己嘴笨,不会说些好听的话语,于是便只能使用最笨的办法去小心翼翼地讨好。
男人微微垂下眼睫,浓密睫毛遮住了金色瞳眸,他再次降低身子,恭敬半跪在地上。
“属下未尽本分,请您惩罚。”
惩罚他。
之后,不要生气,也不要对他那么冷淡。
弗清念视线下滑,落到男人的头顶,许是没有整理好,此刻翘起了一缕发丝。
她盯着看了许久,手指动了动,平静地伸出手覆盖在男人的头顶,掌心下按,将它抚平。
柔顺的发丝摸起来像是丝绸一般,手感很好,像之前摸他本体那样柔软舒适。
手心在他头顶多停留了片刻后才似是漫不经心般收回手。
“你没有错,不必惩罚。”
被摸了头后,眼前又伸出了一只他曾牵了一晚上的手。
北灼言不自觉地抬头,与那双微凉的眼睛触碰。
弗清念伸着手,耐心重复:“不要给我下跪。”
她说完,俯下身子牵起男人放在膝上的手,将人拉起来站好,随后又疏离地放开。
北灼言捏住掌心,妄图将那抹残余的柔软留下。
“可我…是护卫,犯错就该跪。”
弗清念看着那副认真的模样,莫名好笑,她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转瞬即逝的微笑,而后又恢复了冷淡。
“你不是护卫,更没犯错。”
“而且,任何人都不配让你跪。”
那样的行为,代表着妖王的臣服。
尊贵的身份让他有骄傲资本,随意地放低姿态,等他清醒后估计会很后悔。
他不记得没关系,她帮他记得。
北灼言闻言略微怔愣,简单的两句话似乎蕴藏了很多信息,但他却品不出里面的深沉。
不是护卫,那他是什么?
任何人都不配…让他跪,这又是代表着什么意思……
明明,他从始至终只跪过她一个人,这句话实在是有些费解。
他还在思索,但弗清念却不再给他时间。
少女平淡地看他一眼,转身离开,她没叫他,但步子缓慢,让人一眼就看得出来她在等他。
北灼言连忙跟上去,落后半步跟着,视线总是控制不住地扫过她的侧脸。
依旧冷淡平静,带着不可接近的矜贵。
他有些想不通,明明只是过了一个晚上,性子怎么突然变了那么多,但他并不讨厌,甚至觉得…这样才是对的。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过话,弗清念带着人进了书房。
她站在桌前,铺平宣纸,拿起笔便准备画像,只凭一个名字的话找人会慢很多。
如今他们都失忆了,连她都做出了些不应该做出的举动,那他们……
总之还是要尽快找到。
北灼言见她忙了起来,似乎没有理他的打算,他便给自己找了个活干。
为她研墨。
少女坐的笔直,白衣显得人有些通透,她执着笔,白皙腕骨干净纯洁,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无端地勾人。
北灼言悄悄看着,研墨的动作越来越慢,直到缓缓停止。
红衣男人坐在稍矮一点的位置上,盯着看时需要略微仰头,时间久了脖子都有僵硬,但他却似是察觉不出一般,久久不动。
直到少女落完最后一笔,她拿起宣纸轻轻吹了吹,北灼言这才回神,连忙收回视线坐好。
待墨迹干透,弗清念将画像折好递给北灼言。
“把这个去送给锦儿,告诉她,今天务必要找到人。”
她说完后又铺了一张宣纸,继续作画。
北灼言握着柔软的纸张出了门,视线总是不自觉地瞥向手中。
他刚刚没看见她画的什么,所以此刻就有些好奇。
但他还是按耐住了心思,老实地将画送到了锦儿手上。
北灼言面无表情地重复了少女交代的话,锦儿接着画紧张的不行。
一天之内找个人实在是有些困难,除了一个名字其余的什么都不知道,无异于大海捞针,半天过去她都一无所获。
如今画像一到手,锦儿就迫不及待地打开。
北灼言便看见了纸上的内容,只一眼,他的心情就坠入深渊。
白净的宣纸上,一位温和俊朗的男子被画的栩栩如生,眉眼间含着温润的笑意,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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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儿也看见了,她刚被惊艳一瞬,就感受到了身边骤然下降的空气。
她僵硬回头,就看到一身冷气的男人,那双金眸此刻暗沉的可怕。
锦儿咽了咽口水,心惊胆颤地开口:
“公、公子,你别担心,这个…这个人没你好看,你还是小姐最喜欢的那个。”
北灼言缓慢转了下眼眸,视线冰凉地看着她。
锦儿头皮发麻,手都开始抖了。
她继续努力安慰:“这…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人,肯定…肯定不如您贴心啊,我是站在您这边的。”
“再、再说了,小姐找人…也不一定是为了收……”
锦儿看着男人越来越黑的脸色,默默把最后“男宠”两个字咽了回去,感觉说出来会死的很快。
北灼言看着画像,恨不得把它盯出个洞来。
他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可怕的气息消失,锦儿脱力地一屁股坐下,她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怎么回事……
这人怎么生起气来那么可怕,感觉比小姐还要有压迫感一些。
视线看过来的时候像是被什么猛兽盯上一样,毛骨悚然。
锦儿在原地缓了许久后才想起来自己的任务,她这才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出门。
离开的北灼言一脸冷漠地站在树旁,按住树干的指尖紧扣,骨节发白。
醋坛子翻了一个又一个,整个人都阴郁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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