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要快,我们的时间不多。”
顾攸宁说完后又叮嘱了一声。
“奴婢明白。”
禾儿立时匆匆而去。
“弦语,你留在偏殿照顾大皇子。”
顾攸宁见儿子小脸虽然有些白,但睡得还算安稳,紧皱在一处的心终于得以片刻的放松。
但她今日,还有一场仗要打。
顾攸宁狠狠闭了闭眼,萧云安不仅差点害了峥儿,还让她原本的计划付诸东流。
“主子放心,奴婢一定寸步不离大皇子。”
弦语看着差点出事的小主子也是满脸的心疼。
“臣女冤枉,大皇子与臣女是血脉至亲,臣女爱护他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伤害他。”
还没进正殿,顾攸宁就听到嫡妹撕心裂肺的声音。
“这可真是巧了,顾四姑娘丢了这般贵重的宝石珠花,既未让宫人寻找,又没有同太后禀报,如今却正好落在一个内侍手中,而这内侍偏偏是最有嫌疑谋害大皇子的。”
“顾婕妤说是不是?我听闻顾四姑娘是嫡女,怕是自小就在家中被娇惯,进了宫又得太后青眼,唯一受的委屈,怕是在顾婕妤这里了。”
顾攸宁一进殿,就被郑贵妃抓着问道。
“不瞒贵妃娘娘,嫔妾与四妹感情确实算不得好,但祸不及幼儿,嫔妾不大相信四妹会为此想要峥儿的命。”
顾攸宁手里的罗帕被拧得不成样子,似是在心里极力说服自己。
“本宫也觉得顾四姑娘做不下如此狠毒之事,母后和皇上也看到了顾四姑娘这副被病痛折磨不轻的模样,好好一张脸也被划伤了,女子最重容貌,哪里还能再有心思去做这些事。”
顾攸宁话音刚落,皇后就一脸怜惜地看向地上的顾攸心。
“多谢皇后娘娘愿意相信臣女的清白。”
被提到脸上的伤,顾攸心当真是伤心地低泣起来,虽然御医说她脸上的伤只要好好上药,不会留疤,但顾攸心向来自负才貌双全,日夜忧心,不然她的伤寒也不会越来越严重。
“顾四姑娘与皇后娘娘真是格外亲近,方才是顾婕妤先为她说的好话,但顾四姑娘这个亲妹妹只记得感念皇后,可见……”
“可见什么?哀家这里的事还轮不到贵妃做主。”
上座的崔太后冷声道。
她与皇后是姑侄不合,但她们都是崔家人,在郑家人面前自然是一心的。
“臣妾知错,臣妾只是念着皇上白日里操劳政事,晚上还要殚精竭虑,想早些查清此事。”
郑贵妃扶着宫女的手起身对着太后行了一礼,柔弱里带着委屈的目光落在帝王面上,她倒也不说是为了顾攸宁母子,只说是为了替帝王分忧。
“母后,贵妃也是好心。”
帝王温和的嗓音在上边响起。
顾攸宁看了眼地上还在委屈落泪的嫡妹,心道好一个蠢材,不知是不是被烧坏了脑子。
帝王最知她和顾攸心龃龉不小,如今人是死无对证,但有这物证在,帝王心里怕是已经有几分认定今日的事是顾攸心所为。
郑贵妃今日这般明言针对,大概也是看出了帝王的心思,如此,既能讨好了帝王,也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若是她没猜错,落定顾攸心谋害皇嗣的罪名只是个开始。
不得不说,郑贵妃在除了爱帝王这一点,其他时候还是很有脑子的。
“那皇帝也是认定此事是顾四姑娘所为?”
顾攸心这些日子还算得她的意,既然证据并不周全,太后还是愿意保下人的。
“顾四姑娘也确实无法替自己自证清白。”
如顾攸宁所料,帝王并不愿就此放过。
但凭着她在帝王面前的形象,方才为顾攸心说那两句不偏不倚的话已是极限,再说便有些不合情理了,尤其还是反驳一心为自己做主的帝王。
不过她想,有人应该不会让她失望。
“这珠花就是在宫里也不算凡物,顾四姑娘这会儿精神短,又心急惶恐,怕是一时没想起这珠花的去处。”
“顾四姑娘可好好想想,这珠花是何时不见的,是不是被宫人捡了去,身边来往的那些宫人是不是有手脚不干净的,只要能说清这珠花的去处,你身上的嫌疑才可解。”
皇后可以放缓了语气说道。
顾攸心愣愣地与皇后暗藏深意的视线对上,混乱的脑子里灵光乍现。
手脚不干净?对,那小云子不就是因为手脚不干净被抓走的吗?
“皇上,娘娘,臣女想起来了,这珠花前日清早还在臣女屋子里的梳妆台上,但到晚间卸妆的时候,这珠花好像就不见了。”
“这珠花定然是被宫人顺走的,臣女身边伺候的三个宫女平日里手脚干净,就算她们生了歹心,也可拿更贵重一些的头面,臣女细想来,前日只有小云子进出过臣女的屋子。”
“许是见臣女在太后面前绷说上话,他时常过来奉承,臣女只是暂居宫里,虽然有幸得太后青眼,但终归是客,也不好拂了这些宫人的面子。”
“听说小云子因为偷盗太后财物被内侍省抓走,臣女的珠花应该也是他拿走的。”
顾攸心觉得自己真是聪明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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