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刚的话掷地有声,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如绷紧的弦,一触即发。
王虎在旁迫不及待地跳出来,脸上的肉因激动而微微抖动,指着顾思言的身子恶狠狠地说:“顾思言,你平日里仗着自己有点功绩就目中无人,这回出了这么大篓子,三分之一的种子不翼而飞,这开荒计划全被你搅黄了,不撤你的职,难平民愤!”
顾思言凤眸微眯,眼神似利刃般直直刺向王虎,冷笑一声:“王连长,有证据吗?”
他冷笑的声音落在王虎的耳朵里,宛若给他扇了一巴掌。
王虎最恨顾思言你这副姿态,仿若自始至终,他就像个跳梁小丑一样。
他像是被戳中了痛处,脸色瞬间涨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但奈何是在众人面前,没有办法,只能紧紧的握住椅子的两边,攥得咯吱作响。
“你少血口喷人,证据确凿,你休想抵赖!”说着,他从兜里掏出几张照片,“啪”地拍在桌上,照片里是仓库门锁被撬的模糊画面。
顾思言只是淡淡瞥了一眼,神色未乱:“几张不清不楚的照片,就可以作为证据吗?仓库的钥匙不止是四连有,其他三个连也有,包括王连长,你也有。”
其他的两个连长听完顾思言的话。
赵胜开口:“营长,我觉得顾连长说的有道理,这照片太模糊了,不能直接给定罪。”
章安听到赵胜的话嗤笑了一声,开口:“老赵,我知道你和连长关系好,但是荒地的仓库的确是顾思言负责,就算不是他弄丢种子,但是渎职是有的吧?”
赵胜听着章安强词夺理的话,也气地不打一处来:“章安!仓库被撬锁,那是不可抗力的事件!而且来之前也看了,这几张照片,是谁寄的?咱们都不确定,你就扣帽子!”
营长王国刚不耐烦地打断几个人的争吵,黑着脸吼道:“都别吵了!顾思言,你辖区出事,你脱不了干系,我现在就拟撤职文书。”
说着,他抓起笔,笔尖重重压在纸上。
他的态度积极坚决,打定主意今日就要撤下去顾思言的职位。
顾思言神情平常,眉眼冷漠的看着王国刚的动作。
“咚咚咚”,急促有力的敲门声,打断了,自立剑拔弩张的气氛,每一下都似敲在众人紧绷的心尖上。
“进!”王国刚不悦地喝道。
门被猛地推开,一位身姿挺拔、身着笔挺军装的中年军官大步迈入,肩章上的金星熠熠生辉,竟是团部的参谋长。
参谋长目光如炬,横扫屋内一圈,最后落在王国刚手上未写完的撤职文书上,声音低沉威严:“这是干什么?未经细查就要撤职,军中大事何时如此草率了?”
王国刚立马起身,敬了个礼,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参谋长,这顾思言把开荒种子弄丢了,影响恶劣……”
参谋长抬手止住他的话,径直走向顾思言,目光审视:“顾连长,你说说情况。”
顾思言啪地立正,身姿笔挺,昂首挺胸,声音沉稳有力:
“报告参谋长,种子失踪绝非我失职所致!荒地仓库偏远,安保虽有安排但难防蓄意破坏。王连长仅凭模糊照片就给我定罪,钥匙多人持有,为何独揪着我不放?再者,出事当晚我彻夜在连部处理军务,有战士可为我作证。”
参谋长微微颔首,目光转向王虎:“王连长,你一口咬定顾连长,还有别的实据吗?”
王虎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仍强撑着凶狠:“参谋长,他平日里就散漫,这回仓库归他管,出事不找他找谁?照片就是铁证,至于旁人的钥匙,谁知道有没有丢。”
赵胜和章安也开始坐立不安。
这时,参谋长从兜里掏出一份文件,“啪”地拍桌上,文件扬起细微灰尘:“巧了,团部刚收到匿名举报,有人瞧见案发当晚仓库附近有可疑人影,身形、着装绝不是顾思言!还附带一张背影照片。”
众人目光齐刷刷聚焦,照片里那模糊身影穿着黑色衣服,头被布包过的严严实实,身形佝偻,绝不是顾思言挺拔矫健的样子。
王虎脸色骤变,额上冷汗簌簌滚落,手指不自觉地颤抖。
顾思言凤眸一挑,捕捉到王虎的慌乱,心底冷笑。
赵胜忍不住讥讽:“王连长,这下你可别乱咬人了。”
王虎听着赵胜嘲讽话,恶狠狠地向赵胜甩眼刀子。
赵胜丝毫不怯,瞪了回去。
参谋长脸色阴沉如墨:“王虎,你急于给顾思言定罪,自己却漏洞百出,军营是你家?”
参谋长的话顺便让王虎白的脸色他本就心思不干净。
在被参谋长这么一质疑心里就慌的不行。
对顾思言的愤恨也越来越深。
王国刚看着自己的儿子被质疑,赶紧站出来原场。
“参谋长,王连长也是关心荒地的事情,情绪上头,毕竟开荒事关整个海岛的安全。”
参谋长冷笑了一声,章安看着此情此景,也忍不住开口:“参谋长,不管怎样,种子失踪是事实,顾连长就算不是主谋,也有监管不力之责,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吧?”
王虎听到章安的话,如同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赶紧开口:“是啊,参谋长,顾思言的渎职是事实啊!”
参谋长目光威严的扫过众人,这位曾经参加过战争的老人,目光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审视。
“王国刚,此次种子失踪案便由你全权负责调查,顾思言连长从旁协助。团部会密切监督审查过程,务必还军中一个真相。”
王国刚心中一凛,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是,参谋长!”
顾思言敬了个礼,目光坚定:“定当全力配合,揪出幕后黑手。”
王虎的脸色闪过一丝阴沉,心中盘算又让顾思言逃了,明明可以的。
王虎的心中快要恨死顾思言了。
顾思言看着团参谋长的离开的背影,勾起了嘴角。
顾思言的笑容落入到王虎的眼中,如同一把利刃直刺他的心底,他怒目而视,却又不敢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