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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章:裸奔
    又道:“只是,他输了,总不能就这么不了了之吧?他可以不用裸奔,但要围着学院跑十圈,此事才能了!”

    夫子倒也觉得君子一言千金诺,虽是学子间玩闹的赌约,也要愿赌服输,裸奔那事他是觉得实在不雅才拦的。

    现在听到柳映枝退了一步,倒没觉得不妥了。

    看向钟青宴,道:“老夫觉得可行。钟青宴,你赌输了,这罚你可认?”

    钟青宴此时听到最后赌约成了只跑十圈,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紧锁着的眉也舒展了,刚刚因为柳映枝一句祖宗的话刚提起的怒气,也算是勉强压了下去。

    他恢复正人君子模样,扬着下巴,这会儿装模作样开口了:“自然认的!而且,本来学生也没打算耍赖!是她柳映枝之前那个赌注太过分了!”

    听到他现在还在嘴硬,柳映枝那白眼都快翻出花来了,连嘲讽他的话都懒得说了。

    他可真是行,什么话都让他说了。

    -

    散学后,钟青宴围着学院跑了十圈,柳映枝亲自盯着替他数着的,确认他跑完十圈一步不差后,才允许他停下。

    而他跑完后整个人都累瘫在地,一点力气也无了。

    方柔和白芝芝见此,急忙冲了过去,将他扶了起来,班上的学子们也都一拥而簇围了过来。

    方柔扶起钟青宴后,看了一眼柳映枝,面上有些心不在焉,倒没说话。

    反倒是白芝芝扶起钟青宴后,看到他跑得嘴唇都发白了,替他打抱不平,指责道:“柳映枝,大家都是同窗,你有必要把事情做这么绝吗?非要盯着钟公子跑完十圈,就不知道通融通融!”

    “你的心怎么这么狠!”

    其他学子的心本就偏向钟青宴。

    即便现在柳映枝作画得了甲加,可在他们眼中,她还是那个什么都不会的草包,也还是那个靠着卖身求荣的低贱浪荡女。

    打心眼里,他们还是瞧不起她,厌恶她。

    所以,自然也还会继续拥护着钟青宴。

    也都开始纷纷附和。

    “就是,亏得之前每次你被群嘲丢脸时,都是钟公子帮你的,现在你这么咄咄逼人,简直无情冷血!”

    ……

    说起以前她被群嘲丢脸,钟青宴每次帮她的事,其实每一次他帮她,最后都只会给她惹来又一波嘲讽,他那哪里是帮她,分明就是打着帮她的旗号,看尽她的笑话!

    柳映枝冷哼一声,扫了他们一眼,都是一群墙头草,她懒得浪费口舌再和他们争辩,直接开怼:“说我心狠咄咄逼人的人,你们去找大夫该看脑子看脑子,该看眼睛看眼睛,别一天天的在这儿瞎嘚啵嘚,听得烦人!”

    反正确认钟青宴跑够十圈了,怼完,她直接扭头闪人。

    散学回到柳府。

    柳映枝问了门房,父亲回来了正在书房。

    她让郁北霖先回自己院子,后带着喜桃拿着自己的画作跑去找父亲。

    书房内,柳青华看到柳映枝的画也着实震惊了好一会儿,反复确认了好几遍这是她画的,才信了。

    之后,脸上的笑就没下来过。

    还颇有些自豪道:“不愧是我的女儿,果真是个聪慧有天赋的!”

    夸完,又想到之前他心里还不觉得女儿会得甲加,心中有些惭愧,他怎么能那么看轻女儿呢。

    又道歉道:“父亲向你道歉,之前你和父亲说你能得甲加时,父亲心里还不信,还暗自以为你和之前一样,就是任性答应随便说说的。你不会怪父亲吧?”

    柳映枝甜糯一笑,搂着父亲一侧胳膊,头枕在父亲肩头糯糯道:“怎么会呢,是女儿之前太任性太不学无术了,父亲当时那般想女儿也可以理解。”

    “但是。”她抬起头来,看向父亲。

    又道:“女儿现在痛改前非,好好读书了,也不任性了,您不会再和之前一样总是不拿女儿的话当真了吧?”

    柳青华望着女儿一双圆溜溜的杏眸,眨巴眨巴,似刚出生的小鹿的眼睛一样,俏皮又可爱,心里软软的,还有莫名的欣慰。

    尤其听到女儿刚刚的话,他忽地就觉得,女儿真的长大了,懂事了。

    抬手轻点她圆润琼鼻,宠道:“当然不会了。”

    柳映枝甜甜一笑,眼珠又一转,当即把话题引到了赌约上,道:“对了父亲,女儿和钟青宴的赌约女儿赢了,他输了。”

    “可他耍赖,不履行赌约。”

    柳青华听后,眨了眨眸,确实没想到钟青宴会耍赖,问,“那你们赌注是什么?”

    柳映枝:“女儿输了跪地磕头大喊自己是猪,他输了裸奔喊自己是猪。”

    柳青华微微皱眉,“裸奔?这个要求,女儿你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这个赌注,女儿承认是过分了些。可是,不管赌注是什么,提出十日时间得甲加这么无理的要求是钟青宴,父亲您是知道的,女儿十日前还是只能得丙加的,若非这十日女儿刻苦练习,加之女儿也有天赋,十日得甲加,几乎不可能。”

    “他和女儿赌一个女儿几乎会输的赌,是存了心想看女儿难堪。父亲,您说是女儿过分还是他呢?”

    听到女儿的话,柳青华顿时愣了一下,他以为是女儿提出的得甲加的要求,原来这个要求是钟青宴提出来的。

    可以他对钟青宴的了解,他从小就懂事有分寸,按理说他不会这么做的。

    他虽存疑,但也信女儿的话,不管怎样,他这么做,明摆着就是故意让女儿难堪,如此说来,他确实过分!

    思及此,他蹙眉面带怒色,有些生气道:“他这么故意为难女儿你,是很过分,女儿放心,此事,父亲一定好好训斥他一番!”

    柳映枝一听此就知道父亲对自己的说辞应该信了几分。

    这,就够了。

    忙又道:“不用了,父亲,反正虽然最后他没裸奔,但也被罚跑了十圈,也算是女儿惩罚他了。”

    “女儿给父亲说这些,就是想让父亲通过这件事知道,您以为的钟青宴也许并非是您认为的那么好。”

    前面铺垫这么多,其实她最想告诉父亲的话是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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