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醒醒!”
“快,快去备好姜汤,要让夫人尽快清醒过来!”
“不好,羊水破了……”
“什么?”
思思神色焦急地快步走进房内,只见那女子半躺在床上,腿部隆起,嫣然一副顺产的姿势,双腿由于无力,已经紧紧的贴在床上,身下的羊水已经流出,沁出一大片下半身上遮盖的棉布,床尾的两位大夫和一位丫鬟焦急的忙活着。
思思赶紧蹲下查看羊水情况、宫口和胎儿体位,却发现情况远比想象中的更糟,仅靠按摩推正体位已无法解决问题。她大声呼唤道:“合众,合众!”然而没有任何回应。“实验者一号,实验者一号!”依旧无人应答。思思深知时间紧迫,无暇再纠结,果断吩咐身旁的妇科大夫们迅速准备好纱布、麻沸散、羊肠线、针灸针和缝合钩等物品。
待一切准备妥当后,她毅然决然地动手,在众人惊愕的目光注视下,利落地划开了产妇的肚子。
“这,这位姑娘,这不是要闹人命吗?”
“就是,这能行吗?”
“闭嘴,快帮忙递东西”
此时,麻沸散刚被喂下,药效尚未发挥作用,产妇凄厉的惨叫声瞬间传遍整个回春堂。门外的田老爷再也无法保持镇定,心急如焚地想要冲进房间。
“啊!…”
“田老爷,再等等!”
“还等什么?再等下去,夫人就要没命了啊!”
“拦住他!”
李大夫一声令下,身后的小厮们如临大敌般,迅速上前,五个小厮快速挡在他的面前。
“混账!”田老爷看到此景,顿时怒目圆睁,一双眼睛充满了愤怒与不满。只见他用尽全身力气,伸出右腿,一人一脚迅速踢飞眼前的小厮,几人瞬间如断线风筝般飞出,更有甚者已经口吐鲜血,伤势不轻。
李大夫见状,急忙开口道:“田老爷,莫要动怒。”但田老爷却并未理会他,继续怒视着前方。李大夫无奈,只好继续说道:“田老爷,您先听我说。她的医术老夫还是信得过的。前几日京城爆发痢疾,上个月军营士兵突发红疹,都是她治好的。”
“可是……”听到这里,田老爷原本坚定的眼神出现了一丝动摇,这些事情他也有所耳闻,但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看起来娇弱的女子所为。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大夫抬手打断了。李大夫接着说道:“田老爷,我知道您担心夫人,但请相信我的判断。这位姑娘虽然年轻,但她的医术确实非常高明。如果我们现在不让她试一是,可能会错过治疗的最佳时机。”
“田老爷,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如果出了事,我这回春堂立刻关门歇业!”回春堂的李大夫承诺道。
“李大夫!”对于李大夫的多言,田老爷感到十分惊讶。他们也算经常打交道,说一不二的李大夫向来最为正直,这次却如此果断地做出承诺,让他有些意外。
就在这时,产房内的喊叫声突然停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响亮的婴儿啼哭声。这哭声充满了生机和活力,仿佛给整个房间带来了新的希望。
与此同时,产妇的伤口已经缝合完毕,她甚至没有感觉到太多的疼痛。听到孩子的声音,她也逐渐清醒过来,喃喃自语着:“孩子,我的孩子……”
思思小心翼翼地抱起那个因为早产而显得皱巴巴的小宝贝,轻轻地走到产妇的面前,然后轻柔地将宝贝放在她的右侧,微笑着对她说:“夫人,恭喜您喜获麟儿。”
“恭喜夫人,母子平安!”
“姑娘,谢谢你!”
看到母子平安,孩子顺利降生,几个大夫的从也不再悬着,刚刚那剖腹取子,着实吓了他们一跳。
看到房中也没有需要帮忙的,几人退出去。
“恭喜田老爷,喜得贵子”
“恭喜,恭喜”
几人的道喜才让田老爷缓过神来。整个人激动的大喊“生了,生了”
“李大夫,生了,我有儿子了,哈哈哈哈”
“对了,我夫人怎么样了”
“放心吧,没事”
“好,好,好!”
李大夫笑盈盈的说道“进去看看吧”
“好”
“思思姑娘,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田老爷凝视着面色惨白、毫无血色的妻子,心中的愧疚与心疼尽皆浮现在脸上。
“夫人,你受累了!”
床上的田夫人无力地摇了摇头,“莫要自责,看看我们的孩子。”
“皱巴巴的,不及你貌美。”
看着这对夫妻的相处,思思心生羡慕,倘若他未曾如此,自己是否也能如他们一般,与仁哥共度幸福时光。
“多谢这位姑娘!”
“田老爷言重了。”
“若姑娘有需田某之处,可至京兆尹府寻我。”
“京兆尹?”
“思思姑娘,这位乃是京都京兆尹田承良田大人。”李大夫介绍道。
“哦,田大人,幸会。”
“田大人,夫人刚行完手术,不宜搬动,在此处稍作停留数日为宜,至多五日便可归家。”
“好。”
又嘱咐了一番剖腹产产妇的注意事项后,便回府去了。
回到府中,思思坐在桌前,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仿佛在演奏一首无声的旋律。她的目光时而飘向窗外,时而落在眼前的茶杯上,思绪却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
“王妃可是有什么心事?”春鱼看着王妃忽而紧皱眉头,忽而微笑,不禁好奇地问道。
思思回过神来,嘴角微微上扬:“我只是在思考一些问题罢了。对了,春鱼,本王妃问你,京兆尹是不是掌管着户籍?”
春鱼思索片刻后回答道:“王妃,京兆尹不管户籍,但他手下开设的户籍部倒是负责这方面的工作。”
“哦……”得到肯定答案的思思,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她原本以为这件事会很难,没想到,自己的运气真不错。
“王妃娘娘,回春堂李大夫求见,现正在花园等候。”
管家的声音突然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她缓缓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疑惑,轻声问道:“王爷呢?”
“王爷上朝还未回。”
管家恭敬地回答着,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
“嗯?可是出了什么事?”
她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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