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跪下!都是我平日太过骄纵你,纵得你无法无天,竟然敢私自跑来大成!”
驿站里景康山满脸通红,景阳跪在他身前,任由他骂着。
“父王,女儿这不也好好在您面前了嘛!女儿一路上都很注意的,没被人发现……况且,女儿也是有自保能力的……”
“你还和本王犟嘴!本王今日一定要好好惩罚你!”景康山着实没想到,自己这女儿竟然这么大胆子,带着个侍女自己就跑出来了,还一路来了千里迢迢之外的大成京城。
气得他“本王”的自称都用上了。
“你你你!”他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景阳,“你还以为你隐藏得很好?还没被发现?我跟你说,大成的皇帝和太子早就知道你进了京!”
景阳一愣,“早就知道?怎么知道的?”
她可是来的第一天就去宝裳阁买了衣服换上了,这大成的皇帝和太子难道在这京城四处都安插了探子,这么神通广大?
景康山看女儿不知所谓的样子,甚至有些无奈。
他做了个深呼吸,继续道,“你第一日到京城就大出风头,你可知道你当时救的那个元慕声是何人?”
景阳摇晃着头,颇有些自得,“女儿知道啊,元慕声,公主的长子!”
景康山斜了她一眼,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她也就知道这些。
他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举起手来可到底还是舍不得又放下,只能让自己再做了个深呼吸和她解释,
“那他既然是昭和公主的长子,昭和公主是太子一母所生的妹妹,他和太子是什么关系?”
景康山绕了一圈,快把景阳绕晕,但她仔细一想,很快答出来,眨巴着眼睛回答,
“太子是他舅舅?”
“所以?”景康山盯着她,期待她自己说出来。
“所以……他知道了我的身份,告诉了太子?”景阳有些明白了,可转念一想,又很是疑惑,“可女儿也就告诉了他我的名字呀?天底下那么多人,他怎么就能知道我就是北羌人,还就是您的女儿景阳呢?”
“我也有可能是大成人呀?也有可能是北羌另一家姓景的……”
景康山深吸一口气,直起身,捂着脸有些绝望。
他和夫人老来得女,对这个女儿自小是千依百顺。
也从来不指望她懂什么朝堂政事,不爱读书也不勉强,更不让她接触什么阴谋诡计。
反正女儿只用享福,前程都靠他这个爹去拼就好了。
想他景康山也是北羌叱咤风云,玩弄权术的人物,生了个傻白甜姑娘!
这么简单的事情,答案都喂到嘴边了,她竟然都还能拐着弯溜出十万八千里。
倒也不是景阳傻,是她的确没那么多心眼子。
父亲在北羌地位高,让她从小的生活环境非黑即白,她是不会多想那一步的。
她还跪着,景康山干脆一屁股坐在她面前,“姑娘啊!”
他今日势必要让景阳弄明白这整件事,“你可知道那元慕声不仅是太子的亲外甥,还素来和太子亲厚。他自小得太子亲自教导,现在太子更是时时把他带在自己身边。”
“太子负责接待我们,你想想,那元慕声定然早就了解过使团里有谁,姓甚名谁,有什么特点是不是?”
景阳点点头。
“你比我们前一步来了京城不说,你可还记得你冲出去救他时穿了什么衣裳?”
景阳思索了一下,那日本来是要去宝裳阁的,路上遇到的元慕声,所以当时还穿着的是北羌的衣裳。
“且不说你那衣裳的料子,一看便知道不是普通人家能穿得起的,你再想想那衣裳上的花纹是什么?”景康山提点着她。
“噢……”景阳恍然大悟,“是雪莲!”
“雪莲是圣物,在北羌只能王族人穿,他就是凭借这个推测出我的身份的?”
女儿开了窍,景康山终于舒了一口气,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但下一秒,景阳勾起唇角,笑眯眯地,“那他还怪聪明的诶!”
景康山一个暴栗磕在她头上,“你还长旁人志气!”
景阳捂着脑袋,有些委屈,“父王,女儿又没说错,他就是很聪明啊!”
“不仅聪明,长得还好,性格也好……他还……”
“够了!”她话没说完,被景康山沉着脸打断。
瞅着自家父王现在的脸色,景阳知道父王是真的生气了。
她乖乖跪好,不敢再说话。
心中腹诽:先前还没这么生气,怎么她夸两句元慕声气就这么大?
景康山站起来,瞪了她一眼,觉得自己这次一定要好好教育女儿才是,不然会惹出大祸事。
“这好在是我们使团就在后面,要是大成包藏祸心,把你绑了去当了人质!你以为你还能潇洒自如?”他语气严厉起来,“此次来大成至关重要,若是因你一人坏了大局,那就算是父王,也要被连累!”
景阳没再反驳,收敛了笑容。
“你给我好好在这罚跪思过!”想到什么,景康山又道,“之后不允许你再擅自行动!你现在是北羌的王姬,一举一动关乎着北羌的脸面!”
“我会让赫连宇跟着你,你给我好好待着,不要再惹事,等回到北羌就让你二人完婚!”
“父王!我不要……”景阳听到最后一句话,变了脸色,可话还没说完,景康山就甩袖离开了。
景阳跪在原地,心里格外堵得慌。
景康山走后,雪珠悄悄进来,跪在她身后,轻声唤道,“王姬……”
景阳没说话。
雪珠递给她一个垫子,“王姬,方才赫连二公子让奴婢把这个给您,说是您跪着舒服些……”
景阳看了一眼那垫子,一把抢过来扔了出去,“谁要他的垫子!”
雪珠没管垫子,在景阳身后沉默一会儿,劝导她,
“王姬,您当时不愿意答应和赫连二公子的婚事偷跑出来。若是您实在不喜欢二公子,等回北羌了再好好和王爷和王妃说一说,或者再求一求王上,也许还是可以取消的……”
景阳擦了擦眼角的泪,回头看她,“真的?”
雪珠点点头,“王爷王妃一向疼爱您,若您真不愿意,又怎会勉强呢?不过……”她犹豫一会儿,打量着景阳的脸色。
“不过什么?”景阳想了想她的话,觉得有些道理,心情略微好了些。
雪珠叹了口气,到底还是说了出来,“不过您就不要再想着那位慕声公子了……”
“您和他,是绝对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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