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城墙上的东洲军二百人,经过许多次的战斗,已经受伤了三十多个,弓箭伤的居多。有的是探出身子到城垛子外面,设置遥控地雷的时候,被城下的敌军射伤的。
人被射伤了,地雷落在了城下,被敌人捡了去远处研究。
他们眼巴巴的看着他们在摆弄,这面就不停的按动遥控器的红色按钮。终于,敌人按下了地雷的保险,遥控器接通****,扎堆的敌军被炸死大半。
没有被炸死的,是在‘此面向敌’的反方向站立的。
有个大帅府的将领,看他们不断地提起公主和三王爷,什么公主他们没有听说过,三王爷是罪人,佳佳公主自称是公主,可没有皇家承认,不符合礼制,就汇报了大元帅。
国家的核心就是皇家,皇家最大的是皇帝,这些人提起三王爷和佳佳公主,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那不是在给皇帝上眼药吗?
大清早的大帅府人来传令;既然东洲军二百人来支援了,就不要提什么公主和三王爷了,违令者是要掌嘴的。
大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也就点头说知道了。
只是张宏森看的明白,他私下和刘二柱说:“皇家讲究集权,这个世界是皇帝最大了,你们天天捯饬公主和三王爷,任谁当皇帝都不愿听。你还是约束一下手下吧,免得会有无妄之灾……”
“好吧,不提公主和三王爷也死不了人,那就不让他们別提了吧。”
这天,在敌人撤退了以后,二百人又吃上了杂粮窝头,一个个心里不痛快。
自己人带进来的粮食,是大米和白面啊,不知道被接收的官员,把那些好东西都给了谁。那些大米还是公主在她的武器库里面调拨的,据说数量也并不多。
让他们更加堵心的事情接着来了,刘二柱大清早就被叫去了大帅府,也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事情,现在垂头丧气的从远处走来了。
后来他自己说,是因为他对大帅说了佳佳公主的事情,大帅也知道皇家有这么个佳佳公主流落在外,但没有任何人承认。
皇帝没有能力退敌,佳佳公主和三王爷倒是有能力了,还派人带着武器来协助守城。
皇帝心里是明白的,可又怕被马佳和三王爷比下去,更是没有把这个公主当回事。大家知道皇帝所想,也不想惹皇帝不高兴,皇家也不让刘二柱接着多说公主的所有事情。
那些大帅府官员并且警告他;以后即使是击败了北国人,也不要勤王的那几路援军提什么公主,谁违反了这一条,必定遭到惩处。
他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百多人的大帅府近卫军,也就在在城墙上充当督战队的人,有些人还扛着军中惩罚抗命者的红漆大板子。
刘二柱将军他走在这些人的前面,走路一瘸一拐的,屁股后面血淋淋,一看就是被打了大板子受伤了。
东洲军十几个人围了上去问候,他自己坦然的回答。
“没什么,是我自己违抗了大帅的军令,以下犯上被打了十下板子……”
接下来他传达了大帅的命令;“东洲军来驶援的将士们,你们把所有的手榴弹立即上缴给大帅府,不服命令者就要强制夺取,反抗者格杀勿论。口出不逊狡辩的不服者,这些帅府的亲兵,不但剥夺他手中的手榴弹,还要给予五十大板的严惩。”
大家一看,五十大板那不是要人命吗,刘二柱被打十大板子,就皮开肉绽了,人被五十板子打下来,还有命在吗?
“得,不要没死在敌军的手里,却死在自己人的大板子下面,端人家的碗受人家的管,虽然吃的是窝头,也算是吃了人家的饭了。人家讨要的就是手榴弹,还是乖乖的上缴了手榴弹吧!”
他们不但是自身带着十几枚手榴弹,上城墙的时候还抗上来几十箱子。
经过今天的战斗,只是消耗了一少部分。
既然是大帅的命令,还是不容抗拒的,在刘二柱和几人汇总了一下情况后,感觉不上缴就是作死,那就把全部的手榴弹都上缴了吧。
当刘二柱看向张宏森的时候,张宏森也为难。
“这个是大帅府的命令,等同于皇命,我看,还是上缴了吧,免得被打被杀,別没有死在北国人的刀口下,却死在了自家人的大板子下面……”
有的东洲军战士,不甘心手榴弹被收走,看他周围有协同守城的百姓,就偷摸的和百姓商量。
“帮我藏起来几颗手榴弹行吗,你偷摸的藏了,我就把窝头送给你一颗怎么样?也不要你揣在身上,就拿去远处用东西盖上,他们看不到就可以了。咱们守城,关键时候也用得上……”
那些协助守城的百姓,家里人断粮许多日了,他冒死守城得到的窝头,都是和家人分着吃的。
看这个窝头的诱惑太大了,又没有什么危险,就同意了。
张宏森看到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百姓把少数的手榴弹藏起来。
来的这些人里有个带银盔的将领,他是见过东洲军怎么使用手榴弹的,接收完了收缴的手榴弹,当时就拉铉对着城墙下面抛掷。
轰隆一声,手榴弹落在城下的空地上,一股白烟冒出,弹片和碎石飞溅了起来。他却像是成功的放了一个大烟花的孩子一样,快乐的手舞足蹈。
有个东洲军百夫长宏四海,心疼手榴弹白白浪费气坏了。
“哎,你们干什么啊,火器都是三王爷和公主殿下花钱买的,我们的教官告诫我们,要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的,手榴弹更要抛掷到敌群里的……”
“你们就这样白白的浪费,仔卖爷田,还有天理吗?”
那个带队的将官,斜着眼蔑视东洲军说话的人,拉长了声音回击。
“住口,我们怎么做还用不着你管吗?你个小子以后学聪明点儿吧,这里是京城,我们都是大帅府的人,手榴弹既然给了我们,我们用它干什么还用不着你多嘴……”
“你……”
“你什么你,想抗命就直说,想挨板子就明说!在这里是皇帝和大帅最大了,你还敢提什么公主和三王爷,你是活腻了吗……”
东洲军的百夫长宏四海的,当然知道不能提公主和三王爷的禁忌了,那是要受到惩罚的,他没有提惩罚,就是捡了便宜了。听银盔的质问,他也害怕了。
其他人也害怕了,再也不敢多嘴,一个个像是斗败的公鸡,低下头来不说话了。
戴银盔的这才高兴了,指挥手下过来,他们一共收缴去了九百多枚手榴弹,装上车以后欢天喜地的走了。
看他们走了以后,这些人才问刘二柱:“刘〔二柱〕将军,我们就任凭他们欺负吗,我们半夜三更的从铁篦子那里蹚水进入,来支援他们守城,是我们错了吗?”
“我们的武器不但是保命的,也是杀敌的,就这样平白无故的给了他们,你看看他们却并不珍惜啊……”
“哎,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不听他们的,不是被格杀勿论就是打板子,别说了,一开始,他们还要我上缴一半的半自动步枪呢?”
“啊,枪就是咱们的命,人在枪在,除非我死了,才不给他们呢!”
又一个士兵气道;“什么,要我们缴枪,我们枪上缴了去,拿什么守城杀敌?”
刘二柱摇头叹息;“我也对大帅说枪是分配到了各人的,枪在人在,除非是人死了,枪才能不在了,这些枪,在公主那里有记载,领取枪的人有名字还有枪上的编号的,是不能给他们的。”
“刘将军,这样才对呀……”
“哎,是我和大帅据理力争,说这么好的火器必须用在城墙上,能在城墙上拒敌敌军攻不进来。只要城池不会被敌人攻破,京城就稳妥,皇宫和大帅府就不需要步枪的保护了,他们这才不情愿的收回了这个主意。”
“公主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如果知道了,这些狼心狗肺的人拿着咱们的手榴弹抛着玩,还打了刘将军你,不知道她会怎么想?”
张宏森诺诺的说:“她能怎么想,公主可大不过皇帝,估计也会妥协的……”
刘二柱痛心的说:“我对大家说一件事,首先我声明,我对佳佳公主的忠心天日可鉴。”
“但是,大帅听了我对公主的描述,竟然对我勃然大怒,说我是吃着皇家的粮食,却认了佳佳公主为主子,是吃里扒外……”
“大帅不是没有见过公主吗,公主怎么好惹了他了呢,不是公主的这些火器,北国兵早就冲杀上城墙了?”
“这些事,我看是皇帝不认可公主的,下面百官就看了皇帝的眼色,也对公主嗤之以鼻了。”
“就大帅警告我,也让我告诉你们,不要再提起公主的存在,不要和守城的百姓和将士们提起公主,连这些火器,也不要说是公主提供的……”
“我就是替公主说话,他们听不惯,我强调在三说只有公主才能解京城之围。那些朝堂上的人都对我怒斥,我据理力争,才被惩戒当堂打了板子的……”
大家心里凉了半截,不让提起公主,干嘛还用她提供的武器抗敌,干嘛觊觎二百人手里公主提供的武器?
城头上的军民现在高兴了,因为城南的这段城墙是青砖的,比别处要低,北国人就看中了这里好攀爬,就猬集一处猛攻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