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玥看着他态度的转变不由的哼了一句“这还差不多,哼!”
楼天乾听着那一句闷哼声,不由的挑了挑眼。何时起,他竟然对一个丫头这般的上心了?
这一晚,花千玥终究是如愿的躺在他的怀里睡着了,而楼天乾看着怀里熟睡的人,眉心越拧越紧,良久之后才缓缓的闭上了眼。
翌日,花千玥起床的时候早就没了楼天乾的踪影,她摸了摸身旁的床榻,已然是没有了温度,看来他走的很早。
“小竹。”
花千玥冲着屋外喊了一声,小竹就应声而入。
“换衣服,我要去见芸儿。”花千玥坐起了身,冲着她一阵吩咐,就下了床。既然之前皇后替楼天芸求了情,让樊松松了口解了楼天芸的禁足,眼下她也是该好好的去看看她了。
这一路上花千玥没什么话,直到到了永乐宫。看着门口的下人们都是唉声叹气的。
“怎么了?”花千玥好奇的冲着门口的小太监就问道。
那小太监一见是她赶紧的行了礼“福贵人吉祥!回贵人的话,公主已经好几日没进食了。”
花千玥听着小太监的回话,往永乐宫里看了看,也没多说什么就走了进去。
楼天芸在那小太监喊着贵人吉祥的时候就知道了花千玥来了,眼下坐在椅子上也挪动半毫,就等着她进来。
花千玥一进来看到楼天芸的样子,一时间也是愣住了。这哪里还有往日那个开心快乐的模样?此刻的楼天芸发髻怕是早就没梳过了,一头秀发就这样散漫的垂在腰间,脸上的清瘦一眼便知,原本机灵的模样此刻看来完全就是颓废不堪,那一双往日里对任何事物都充满好奇的双眼,此刻也是暗淡无光。
“都下去吧!”
花千玥冲着屋里的奴才们吩咐了一句,所有人担忧的看了一眼楼天芸就缓缓的退了出去。
花千玥看着所有人退了出去,走到了楼天芸的身边带着几分不满“你这是怎么了,啊?不就是一个吴庸吗?你至于成这个样子吗?”
楼天芸抬眼白了花千玥一眼就没再说话,依旧双目无神的盯着地面。
花千玥转了一圈,一脸烦躁地叹了一口气,走到了她身旁坐了下来,也不再说话。两人就这样目光呆滞的看着同一处地儿,一声不吭。
许久,楼天芸才缓缓的抬起了头,在桌上摸了一个茶杯拖到了面前,无力的倒了一杯茶水,就自己喝了起来。
花千玥收回了视线,看着她这样无力的动作,也跟着她一样喝了杯茶水“好,你不说便是,我也不强迫你。”
“那你来做什么?”终于楼天芸瞟了花千玥一眼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花千玥看了她一眼,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精了?她这次来确实是有事要问楼天芸。
“我问你,你皇兄手上的那枚白玉扳指哪来的?”
花千玥这一问,让楼天芸不由得上了心,看向了她,带着几分疑惑的说道“我父皇给他的,怎么了?”
花千玥听着楼天芸的话,满脸的沮丧。怎么样?她就说吧,这样的东西多半都是家传下来的,这下子问到答案了,她也算是可以死心了。
“早就应该猜得到的,非要找你来问,哎……”花千玥叹了一口气,又倒了一杯茶一口就喝了精光。
楼天芸此刻才缓缓的回过了神,看着花千玥这个样子一如现在的她,不由的白了她一眼“你不是不再回来了么?怎们最终还是自己跑回来了,别说是为了我,我没那么傻。”
花千玥看着楼天芸终于肯开口和她说话了,心里总算有了些安慰“我回来还不是为了他?”
花千玥这一句话一说完,楼天芸再一次的斜了她一眼就转向了一边不再跟她搭话,她当然明白花千玥嘴里的那个他指的是谁,她如今和吴庸分开就是因为花千玥口中的那个他,尽管他是她哥哥,但此刻她也是烦着他。
花千玥看着楼天芸脾气又上来了,皱了皱眉头也撇向了一边“别说你烦他,我现在也烦的很,你说,你说他生在哪家不好,啊?偏偏生在你们家?”
楼天芸虽然是背过了身,但是花千玥的话她还是留了心了,听着花千玥这般的说,楼天芸的心里也泛起了糊涂,她不是和楼天乾恩爱的很么,回来这么久了今儿个要不是为了问扳指,她怕是早就忘了还有个楼天芸在这里巴巴的盼着她吧。
心里虽然是这么想,但是楼天芸还是很没骨气的问了一句“什么意思?”
花千玥听着楼天芸在问她,立刻转过了身,冲着她就小声,的说道“搞不好,我们俩是亲姐妹。”
“轰!”楼天芸此刻脑袋里就像一到天雷劈开,猛的转过了身,不可思议的盯着花千玥就犹如是看着怪兽一般“什么?你再说一遍?”
花千玥看着她那个反应,一下子就趴在桌上哭了起来“你说我怎么那么命苦啊,啊?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结果,结果和他是兄妹?兄妹?特么的死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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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安玥哭哭啼啼地趴在桌子上,楼天芸呆呆的看着她,眼里完全没有了刚刚的那份呆滞,此刻的她显然是对花千玥充满了同情。
就在花千玥发泄了一番之后,楼天芸拉了拉她,带着些伤心的眼神关心的问道“究竟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花千玥抽着鼻子抹着脸撑起了身子,在腰间掏出了一块玉佩递给了楼天芸。
楼天芸好奇的接了过来,拿在手里看了看,马上她就发现了不对,对着外面的阳光一照,瞬间眼睛就大了起来“这玉佩你哪儿来的?”
花千玥看着楼天芸的反应一下子就明白的她的吃惊,看吧,看吧,她就知道,连楼天芸都看得出这玉佩的特殊,她肯定不会猜错。于是又是一阵泣鬼神的哭声“我们家传的。”
“什,什,什么?”楼天芸简直不敢相信的看着花千玥,许久那这玉佩没有再动弹,难怪花千玥说她们有可能是亲姐妹的。
花千玥看着楼天芸不再说话,心里的答案已经明了,看来她真的没猜错。
“这,这……”楼天芸看着花千玥慢慢的止住了哭声,拿着玉佩的手缩了回来,放在了桌子上“这玉佩和皇兄的那枚扳指出自同一块底玉,名叫寒雪玉。是当年父皇在天寒峰上发现的,因为此玉出自寒峰之巅,但是却属暖玉,极为罕见,父皇就做成了玉扳指常年佩戴于身,后来他仙逝了才传给了皇兄。”
楼天芸说着也发起了呆,如果花千玥的这块玉佩真的是她家传的,那她就真的有可能是父皇与别的女人所出,因为这玉佩天底下仅仅一块,当年她哭着找先皇要,最后都没有要到手。
花千玥听着楼天芸有意无意地给她讲着那枚扳指的来源,一时间收住了哭声,带着几分期盼的问着“哎,那有没有可能,这世上还有别的地方有这种玉?”花千玥试探性的问着,天知道她心里多么期盼楼天芸点点头,这样一来,至少她能排除一些可能。
楼天芸看着她同情的摇了摇头“此玉百年难遇,当年父皇没有给我就是因为要传给皇兄。”
花千玥听着楼天芸的话,刚刚修复好的情绪一下子又爆发出来,“啊……呜……”
花千玥再一次的趴在桌上就嚎啕大哭起来,那眼泪犹如决堤的洪水,简直是一发不可收拾。楼天芸看着桌上的花千玥,此刻除了陪着她她也找不出别的方法来安慰她了。原本还在为她和吴庸的事暗自悲叹的她,此刻倒是对花千玥更加的同情。她与吴庸只要两人努力,一切还有在一起的可能。可是花千玥和她皇兄这样一来,就完全没了在一起的可能性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近在咫尺,却不能相拥,这是一件多可悲的事?
这天的花千玥一直呆在了永乐宫,有时候两个同病相怜的人在一起往往能给到对方最大的安慰,因为相互的悲伤都能读懂。
这天的夜里,永乐宫终于有了一丝笑声。这笑声还相当的刺耳。
花千玥第一次十足十的放纵了自己,此刻的她不再睿智聪明,不再有极高的观察力,不再有果断的判断力,不再有笃行的决策力,也不再对自己有任何的克制。现在的她就想好好的放纵一把,好好的喝一顿,好好的疯一顿。
而楼天芸在压抑已久之后难得有花千玥陪着她发泄,这一刻的两人完全就是两个孤单无助的少女,一门心思的想着自己心里的那点伤。一来二去,在永乐宫的后院子里,地上的酒坛子越倒越多。两人也越喝越醉,终于,花千玥在极度的不适中,将内脏的所有一股脑的吐了个精光。
楼天芸坐在一边瞧着她趴在花坛边上吐的凄惨无比,更是嘲笑着她“哈哈哈,真是没用的东西,这点酒就喝不了,还在我面前……”
然而,楼天芸的一句话还没说完,随着一阵强烈的恶心,趴在另一边的花坛边上也吐了起来。
就这样,永乐宫的后院里,一处花坛的两边各趴着一个人,一阵阵的作呕。
良久之后,花千玥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楼天芸“哈哈哈,你自己看看,你自己看看,你那个熊样儿,啧,啧,啧,这哪里四个公族?分明就四个乞丐,哈哈……”
楼天芸倒在花坛边,鄙视的一哼,嘀咕着“还笑我呢,自己话都说不好了,切……”
就在两人一阵抱怨之后,突然而来的安静,让两人都不再闹腾,各自安静的趴在花坛边,紧接着就是一阵悲痛欲绝的哭声,两人就像是商量好的一般,闹得整个院子里的下人们各个都是密汗全身,提心吊胆。这样闹下去,准会出事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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