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以往的感触还多不多,曾让我心碎的你,我依然深爱着——林忆莲《听说爱情回来过》
随便拦了一辆出租车,将人带行李打包塞了进去,报了一个地址,司机很识趣地开的飞快。
从小区电梯里到三环的家门口,几乎是一路吻着。
林牧钦捉着简羡夏的指腹,刷开了指纹密码锁。
由于紧张而微微攥紧的手指被逐一掰开,接着是他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的指节缓缓插入她的指缝扣握,此处心跳与那处脉搏相连相贴。
霎时,拥抱的动作有多强势和不容置疑,落下的亲吻就有多轻柔和虔敬无虞。
犹如分别时那场秋分的萧瑟寒雨,轻颤的睫羽最先耐不住温热,泛起了滴答和浸透的潮气,在清晨雾浓的丛林里走过。
黑眸倒映着湿漉,深入体悟着从这个吻中流露出的浓烈醋意和缕缕埋怨。
察觉到简羡夏的半点分神,林牧钦微抬起她的下巴,一路攻城掠地、卷扫涤荡。
引得她痴痴望向他勾起的桃花眼里,自己那点残碎的倒影。
或许在某个瞬间,时间的流淌只由他们主宰,天地沉寂,万物敛声,空气中仅余相依时的微响,令人情不自禁地沉沦。
她凝视着林牧钦额角渗出的细汗,抬手轻轻拭去,又忍不住在上面落下一连串浅淡的触碰,从眉骨到鼻尖。
今天特意挑选过的白色衬衣似乎很配她,眼下v领扯得更开,露出半个瓷白的肩膀,锁骨处的那条细细珠链被他衔了出来,悬于项链尾端的,是一枚温润墨玉。
这块玉,是那年在瑞典,林牧钦亲手挂在她的心口,庇护她平安。
此时再看,仍是烫了一下自己的眼睛,诱得他眼尾更红,眸底的那一抹更深。
身下的简羡夏却狡黠地,拨动了一下他腕上的奇楠沉香,暗香盈盈,“什么时候盘上这个了?”像是撒娇一般,绵软的嗓音低低哑哑。
林牧钦撑着双臂,透过衣领,可以清晰可见暗处的肌肉线条,以及颈侧的那一点小红痣。
和她眉眼下的泪痣一样,都是在心头点火的利器。
“那咋了,我最近吃斋净心不成么。”林牧钦浓密纤长的眼睫垂落下来,揉着她肩头的一处乌青,一边懊恼自己刚才的情动莽撞。
简羡夏眨了眨清透明亮的眸子,抬手用长指去描画他的美人尖,声线软糯又带着一丝拖长的尾调,“别人都说,有这美人尖的男人都急色,你是该多戴戴串儿,省的招惹些烂桃花。”
呵,左右是绕不开相亲这个梗了。
林牧钦翻了身,在她身旁仰面躺下,嗓音干干巴巴的,没好气地说:“少来,你这朵桃花,也没好到哪里去。”
责怪的意味和赌气的成分太过于明显,简羡夏没搭话,用自己嫩白的脚丫踹了踹他的小腿肚,娇俏又蛮横,“快起来,我想喝水。”
接收到女王的命令,林牧钦没有半点迟疑,起身就往厨房走去,从杯架上取了一个玻璃杯,蓄上温温热热的水。
刚才一番折腾,跌在地上的手机嗡鸣了两声,简羡夏拽了一把自己身上凌乱的衬衣,遮住胸前,俯身去捡。
自适应的面容识别,她刚瞧上一眼,就自动跳转到了微信,上面有两条信息,分别来自不同的头像,却是同一个祝福。
徐微微的发的是——祝你生日快乐,林师兄。
而另外一条,是来自一个叫“顾雵”的人,虽然称呼上比“林师兄”更为官方,但字句之间倒显然比上一条还要亲密一些。
——听林阿姨说起今天是林先生的生日,祝君生日快乐,改日再聚,小雵。
看来,这位顾雵就是传闻中的相亲对象了。
简羡夏勾起唇角,饶有兴趣的点开了她的头像,如果是她本人的话,模样应该非常的不错,颇有一种精英女性的派头,又点进去她的朋友圈。
粗略的扫视了一眼,多半都是在国外的留学经历,或是学术交流,或是社团攀岩,还是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小姑娘。
“看什么呢?”林牧钦将玻璃杯递到简羡夏面前,见她捧着自己的手机,嘴角勾着一抹坏笑,忍不住发问。
着实是他对这个笑容太过熟悉,打日本队的时候,解题的时候,她就总这么唇角上扬,连角度都分毫不差,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态。
简羡夏将手机还给他,又拿过他手里的那杯水,晕开的红唇印在玻璃上,偏偏纯真黝黑的瞳仁扑闪扑闪,她都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是多么的蛊惑人心。
不自觉的喉结滚动,压抑的躁动又反复攀上心头,林牧钦忍不住探身重新圈禁,膝盖抵在沙发边缘,俯首逼了过去,将口中尚未吞咽的津甜悉数攫取。
简羡夏一手握着玻璃杯,一手拦在他的胸前,偏过头去,故意错开了他的吻,一副清冷不容侵犯的姿态,“外头的野花处理干净了么,你就亲我。”
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林牧钦拧着眉峰,不明所以,手机又嗡鸣了一声,他摁亮屏幕去看,是小姑妈发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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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点开,下面紧挨着的两个头像,看了一眼明显已读的微信,终于知道了简羡夏含沙射影,意有所指到底是为哪般。
他却故意不解释,微微后仰,和她拉开距离,一边笑着替她接过玻璃杯,放回矮几台面,一边擎着她的腕骨,将自己的那串沉香拨给她。
那手串的沉香珠子忒大,松松垮垮的贴在她凝脂一般的皓腕,浓郁柔和的油脂味道,立刻染上了一丝橘子微甘,轻捻揉搓间,粗旷与细腻交融,阴阳平衡调和。
“最近总是睡得很浅,精神恍恍惚惚的,就开始盘串儿,你还别说,真有用。”林牧钦煞有介事的说道,一本正经的很难让人不信服。
时常于夜半惊醒,凝视着月下因明暗交替而形成的光斑,梦里她的面容明明近在眼前,可他却始终无法看清。
房间空旷得令他心生寒意,习惯性地把手伸向曾经属于她的一侧,却又一次扑了一个空。耳朵里静得出奇,能清晰听见客厅的钟表缓缓走过了零点。
夜色如墨般浓稠,悬在天际的一轮明月,似乎也在闪了几下后彻底熄灭,黯淡得几乎看不清任何东西。
黑夜里,女孩低沉而坚定的声音仍然回响在耳际,“不要等我,困在过去,只是折磨。”心跳愈发清晰,心中魔障勒断了神经末梢,引发了一场旷日已久的痛楚。
她可真是够狠心的呀!
就这样自顾自地离去也就罢了,竟然还非得要托梦给自己,逼着他去斩断过往的种种尘缘。
至此,林牧钦入了心魔。
固执的认为,就算她偏如此,也坚决不会如她所愿。
自从那次离奇的梦境出现后,每天训练结束一有空暇时间,他便会默默地坐在那里,手中不停地转动着一串珠子。
珠子圆润,色泽深沉,沉香静心,在他修长手指的拨动下,发出轻微而清脆的声响,罗文他们起先看着新奇,久了便只当这不过是一种无聊的消遣。
然而,这其中的滋味,唯有林牧钦自己心知肚明,每一次看似漫不经心的盘串儿,实则都是他内心深处对那段刻骨铭心、情爱过往的深深追忆。
在无数个夜深人静的梦境里,她的身影总是悄然出现,双手虚环着他的脖颈,蜜里调油的凝住自己,却没有丝毫温度传递过来。
那双美丽的眸子,也同样冰冷得令人心悸,眼波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既不见悲痛欲绝之色,亦无憎恶怨恨之意,甚至连一丝惋惜之情都未曾流露,变成了两个深邃的空洞,无情地吞噬着一切。
寒风凛冽,呼啸而过,吹起他凌乱的发丝和衣角,从分别时的秋雨又幻化成了那年重逢的大雪天,身体不受控制地,抖如筛糠。
苦苦恳求她不要离开,几近崩溃的声音,卑微到尘埃里,只希望能留住她离去的脚步。
可他不知道的是,正因为如此,她才会毅然决然地选择一个人离开。
简羡夏从不想让林牧钦变成自己的附属品,她说过的,他有属于自己的人生和骄傲。
梦魇中,她甩开他无助的手,头也不回地迈向那漫天飞雪的世界,身影渐行渐远,直至完全没入那片苍茫的白色天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仅余他一人低声抽泣,视线愈发朦胧,鼻腔酸涩难耐,伴随着令人窒息的晕眩感,醒来时,眼角的泪痕未干。
世间情爱千千万万种,或热烈如火,或温柔似水,或缠绵悱恻,或痛彻心扉,但无论哪一种,旧爱一去不复返,永远无法再重来。
整个身心都陷入了虚无,在这个世界里,他们曾经拥有过的限时幸福,如同电影画面一般不断地在眼前轮回播放。
毫无征兆地,周遭原本漆黑一片的环境,灯火依次燃起、点亮,飘忽不定的思绪也慢慢从回忆中抽离出来,重新回到了现实。
“刚才,你为什么不回答季指的问题?”
视线如游蛇般缠在她身上,浅浅的一双琥珀眸子,一瞬不移地盯着,反复斟酌着她的神情。
“什么?”一盏暖灯洒下余晖,拂着简羡夏柔顺的发丝,愈加精致的五官分明,尤其是那双眼眸明亮得异乎寻常。
其实心里头跟明镜似的,在他灼灼的视线里却仍装傻,她仰头与他对视,垂于腰侧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你猜。”
轻轻吐纳的两个字,绝对是在挑战自己!林牧钦心底的小魔王在雷区疯狂试探。
蓦地,他向她靠近,手指覆在她的眼睫之上,捕捉到简羡夏瞬时的惊愕,身子稍稍前倾,带着酒气的热息卷在颈项,不禁微微颤栗,掌心、四肢都在隐隐发麻。
“抑郁症……那些都好了吗?”
“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了吗?”
声音不知何时收敛成绵柔,浓浓的委屈之意藏在他那略带潮湿的语气里,轻轻地拨动着理智的神经。
没有说出口的那句,是我们还能继续相爱吗……
简羡夏同样没有回答这两个问题,脸上的表情渐渐地盈满了笑意,泛着粉的指尖如同盈蝶,先是温柔地抚过他直挺的鼻梁,然后慢慢地滑到眼角处,轻轻地摩挲着,顺着他紧绷的下颌线滑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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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他身体的微微僵直,嘴角不禁得意地翘了起来,眼下的那粒小泪痣也随之一同绽开。
他同她靠得如此之近,偏小猫似的,蜷着身子,勾着小红痣慢慢抚触。
一团炽热的火焰,瞬间点燃了全身的细胞,激荡着他的四肢骨骸。
林牧钦感觉自己快要被熔化。
他愈是难以自持,眼前的人儿却突然清醒过来,侧着身子,从双臂的禁锢里全身而退,顺带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在逃走之前,柔软的双唇还不经意间蹭过他的耳骨,留下一抹淡淡的温热触感。
只一会功夫,小猫儿就成了狐狸精。
“在你没有解决掉相亲对象之前,我今天睡次卧。”她赤着足,踩着松软的地毯,将被剥落的衣物拾起,一溜烟的跑了个没影。
得,刚好他修仙。
掌心里的奇楠沉香烫得很,林牧钦甚至还默念起了大悲咒,色是少年第一关啊。
久旱逢甘霖,心心念念的那人就在隔壁,亲亲抱抱也是有的,却只能看着吃不到。他把手里的沉香串拨动的更加大声,生怕旁人听不到似的。
一晚上翻来覆去,他终于在快要天光大亮之际,沉沉地睡了过去。
……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林牧钦缓缓推开了次卧的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铺得整整齐齐的床铺,床单没有一丝褶皱,被子也叠得方方正正,仿佛从来没有人睡过一般。
他不禁在想,昨晚有关于简羡夏的一颦一笑、温柔细语此刻还萦绕在心头,难道真的只是自己的一场臆想?
林牧钦有些恍惚,或许,也不过是酒醉后的一个美丽梦境罢了……
“林牧钦,你在干嘛?”
他转身回望,那人浅笑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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