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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8章 各方收尾。
    “哥,你真的要走吗?”

    江云海看着自己的弟弟,拍了拍他的肩头道:

    “爹娘的后事就交给你处理了。”

    “我留在柳州城,只会给江家抹黑。”

    且不说他不是江家的种,光就他修炼的【葵花宝典】都会被世人所不齿。

    他不想给弟弟的江家抹黑。不想弟弟被人戳脊梁骨。

    江云笙看着江云海的坚定的眼神,没有在劝阻的意思。

    “哥,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我大哥。”

    江云海认真的看着江云笙,嫣然一笑。

    “我知道,你也永远是我弟弟。”

    两人虽然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可亲情已经渗透进骨子里。

    人之情感,胜之血脉。

    “你会去哪里呢。”

    江云海看向南方,那是南晋的方向。

    “此次偷梁换柱的计划虽然失败,但是世子对我不薄。”

    江云笙明白了大哥的意思,在谢安身边,总好过跟着那个娘娘外公当杀手。

    “哥,江家永远是你的家,想家了便回来看看。”

    江云海轻轻点头,不过他明白跟着谢安走出柳州城,以后想要回来便难了。

    甚至永远可能回不来了。

    “走了。”

    这位被后世称为最有节气的狠人太监,转身的那一刻脸上已经挂满了泪水。

    这天下间,除了弟弟,他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亲人。

    不久之后,他便做了一件震惊的江湖的大事。

    手刃了他的亲外公,七杀堂七大堂主之一的拈花娘娘徐成州,名动天下。

    震怒的七杀堂直接发出了红色追杀令。

    没有人知道这位绝世狠人为何要这般做。

    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娘亲的一切苦难皆来自于这位外公。

    若他不去修炼邪功,给娘亲一个完整的童年,娘亲又何至于落得如此地步。

    弥补有什么用,一样还是改变不了爹和娘双双殉情的结局。

    当然更重要的是顾浔在江家后山的给江云海的红丝绢。

    他知道绑架弟弟的便是自己的外公徐成州。

    显然徐成州为了护住他江家家主的位置,对江云笙下过杀心。

    这一点是他毫不留情对徐成州下手的主要原因。

    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弟。

    弟弟江云笙是他在世间最不能触碰的底线。

    外公又如何,动他弟弟一样死。

    清源江畔,谢安身后站着十个壮汉,以及被五花大绑的钱裴。

    “十个断背汉给你找好了,一个时辰够了吗?”

    江云海点点头,看向谢安的眸子多了一丝柔情,就连声音都娘化了些许。

    “多谢世子。”

    楼船上,谢巩站在船头的甲板之上,看着清源江的滚滚江水道,神情淡漠。

    谢安站在他身后耷拉着脑袋,没有先前半分运筹帷幄的从容。

    此刻的就是一个犯错的孩子,等着被父训斥。

    “把头抬起来,在你老子面前都抬不起头,在外人面前如何抬起头?”

    “当年你老爹我有你这般大时,比你还败家。”

    “三万大军,老子一夜便将其败了个彻底,城池丢了不说,差点害的你爷爷一并被老晋王砍头。”

    这并非是谢巩安慰的儿子的话。

    大周末年,天下诸侯纷纷割据称王,晋王作为当时较为强大的割据诸侯之一,自然而然成了朝廷的眼中钉,肉中刺。

    于是便派出当时的兵部侍郎黄元忠南下讨伐。

    谢家作为南晋的望族之一,谢巩的父亲谢征手握重兵,被晋王提为统帅,抵御朝廷大军。

    年方十八的谢巩主动请命坚守宁州城。

    可惜年少轻狂,贪功冒进,遇上老谋深算黄元忠,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不仅丢了宁州城,三万大军也被也几乎损失殆尽。

    若不是扈从的以命相搏,杀出一条血路,恐怕就连他都得殒命。

    若不是老爹谢征最后惨胜黄元忠,抵住了朝廷大军讨伐,估计早就被砍脑袋了。

    即使这样,谢征还是被削去了兵权,谢家也走向没落。

    可现在谢家比之以往更盛,谢巩也成了南晋名副其实的第一权臣。

    回想当年之事,谢巩依旧觉得脊背发凉。

    后来他摈弃家族赋予的权力,隐姓埋名,从一个小卒做起,凭借着军功一路走到现在。

    他的一生不像赵牧那般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他一生用兵大小三百余次,胜负参半,输赢大抵持平。

    不过,一样获得了与赵牧一般的权力。

    “为父以前对你严厉,是希望你明白现在的谢家身居高位,需要一步三算。”

    “爹不希望参与用兵之事,是想为你换个太平王爷当当。”

    “陛下老了,爹也老了。”

    “一代君王一朝臣,陛下未必会动手握重兵的谢家。”

    “但不意味着新皇不会,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朝廷不会在乎一个世袭王位,但是在乎坐上王位之人是否有野心。”

    谢安缓缓抬起头,不知不觉人父亲的后背佝偻了很多。

    “爹,我知道了。”

    “以后我不会给你添乱了,我会好好读书。”

    谢巩转过头看着自己的儿子,咧嘴一笑道:

    “书还是要读的。”

    “不过既然已经露出了头角,在遮遮掩掩也没用了。”

    “你小子比你爹聪明,落子柳州虽然输了,可展露的野心朝廷是不会安心的。”

    “既然当不成太平王爷,那就用权力震慑一切。”

    “反正咱老谢家自古以来都是被读书人看不起的武懵子,突然多了个读书人,倒是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了。”

    “以后想做什么,放开手脚便是。”

    “正如你爷爷当年对我说的一样,自己的人生该由自己来选择。”

    谢巩走到谢安身边,用力拍了拍谢安的肩头,用开玩笑的口气道:

    “哪怕以后你小子想另立山头当皇帝,爹也一直在背后支持你。”

    “祖上阔绰过,还是禁得住你败家的。”

    谢安抬头看着老爹,不自觉红了眼。

    按照以往,自己犯下这般大错,父亲估计得将他抽筋扒皮。

    可惜这只是为人子女的过度揣摩而已,不懂何为天下父母心。

    华夏自古以来,父母对于孩子,多半是小错狠收拾,长记性。

    大错面前,反而会安慰孩子,最后默默承担一切。

    母爱如水,润物有声,无处不在。

    父爱如山,默默无闻,撑起一片天。

    千言万语,谢安不知如何说,最后只是红着眼喊了一声:

    “爹。”

    所有想说的东西,都不似这一声爹来的踏实。

    许久之后,心情稍稍平复下来的谢安问道:

    “爹,我们真的要赔李沧澜两百万两白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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