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那我母亲怎么知道是大夫人的手笔?”
能花钱买凶还做的如此干净,大夫人不可能让母亲查出来,这不是大夫人的风格才是。
丫鬟抿唇,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回答:“是,是大夫人让自缢的那位留下了血书,告诉夫人这个事实,还让夫人有能耐就去找她,她等着夫人。”
“威胁,她这是威胁,她疯了,所以想带着我们一起死。”凤翠华一拳砸在水面上,激起阵阵涟漪。
“小姐,您千万别生气,今日是您大好的日子,不能因为这件事影响了心情,奴婢给您点上安神香吧。”
丫鬟怯懦的询问,一双眼睛不敢看凤翠华的脸。
感觉到冷风袭来,凤翠华坐回到浴桶里,不停告诫自己要冷静,万不能如上一世那般心浮气躁误了大事。
可不知为何,她就是无法安抚躁动的心。
香烟袅袅,冷香花的味道侵鼻而来,让她紧绷的心慢慢松缓了下来。
不知不觉,一股困意袭来,她竟在浴桶中睡了过去。
丫鬟见状,小心翼翼关上了房门,转头扫了眼守在外面鬼鬼祟祟的小厮,二人眼神对视,会意了对方所想,快步往另一个厢房走去。
书房内,萧梓晨冷冷打量自己的侍卫长,一张脸阴沉可怖。
直到现在,他都能闻到那股令他作呕的味道,无论怎么洗刷都洗不掉,仿若烙印在了他心底。
“属下办事不力,还请殿下责罚。”侍卫长吓的瑟瑟发抖,跪在地上大气儿不敢喘一下。
捏着茶杯的手蠢蠢欲动,萧梓晨最终说服了自己没能砸出去。
“那么多人,竟然连一个闹事的都没抓到,你当真是让我失望。”
“殿下,那些人有备而来,并且训练有素,一击不中便会遁入人群,任凭我们如何查看,都看不出端倪。”
“借口,青天白日穿着一身黑,你跟本殿说找不到?”额头青筋泛起,萧梓晨一张俊脸憋的通红,眼底杀意逐渐显露。
知道逃不脱,也没有逃脱的理由,侍卫长索性不再说话,听凭萧梓晨发落。
恰在此时,突然有人大喊:“走水了。”
随后便是锣鼓震天响,满府都在奔走,都在不遗余力的呐喊,奔走。
豁然起身,萧梓晨迈步出了书房。
冷气袭来,冻得他打了个寒颤,便见后宅方向火光冲天,无数人拎着水桶往后宅跑去,
“糟了,夫人……”侍卫长跟在萧梓晨身后,下意识开口提醒他后宅有人住的事实。
不等侍卫长说完,萧梓晨已经迈步往后宅去了。
熊熊大火漫天飞舞,烧的却并不是萧梓晨的新房,而是偏院一间无人居住的客房。
松了口气,萧梓晨安排人救火的同时,也没忘赶去安慰没过门的妻子。
空气中浓浓的烟味,刺激着每一个人的感官,呛得人不敢张嘴呼吸。
安静,诡异的安静,让萧梓晨停下了脚步。
偏院闹成了那样,他的新房怎么可能如此安静?
房间里传来喘息声,像似男女在做不可描述的事情。
侍卫长担忧的看向萧梓晨,不知该不该劝殿下不要乱想,房间里一定不是夫人。
可他心里门清,这声音除了夫人还能有谁?
萧梓晨心底升起一股恼怒,躁动的心让他快速上前,一脚踹开了房门。
房间里,男人女人白花花的纠缠成一团,凤翠华媚眼如丝的看向门口,丝毫没有被抓包的窘迫,反而娇笑着冲萧梓晨招手。
“来啊!殿下,来玩啊!舒服,好舒服……”
一个邪火直冲脑门,萧梓晨拔出侍卫长腰间宝刀,一脚将欲跟进去的他踹出了房门,挥手将房门关上。
侍卫长摔的七荤八素,却是急忙爬起来敲门道:“殿下,别冲动,误会,一定是有误会。”
烟雾刺鼻而来,呛得侍卫长不停的咳嗽。
不对,这不对。
偏院虽然离王爷新房不远,却也不至于将烟吹过来,更何况还是顶风。
侍卫长环视四周,突然发现进门的地方燃烧着炭盆,正冒着浓浓的灰色烟雾。
许是偏院的火光映衬,那烟雾显得有些诡异。
侍卫长上前,一脚踹翻火盆。
烟雾遇到冰冷的土壤瞬间熄灭殆尽,就好像从没燃烧过。
这让侍卫长有些懊恼,应该留着这个火盆的。
可此时新房内传来剧烈的打斗声,还有殿下震怒的指责声:“凤翠华,本殿两世宠你,爱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本殿的?”
“殿下,你误会了,我没有,我不是……”
“呜呜呜,姐夫,你要干什么?你不能杀……”
姐夫?
侍卫长大惊,顾不得五殿下是否会怪罪他,几步冲到房门旁抬脚便要踹。
却听院门外有人开口:“这怎么回事?诺大个府邸怎么连个看门的都没有?”
侍卫长转头,便见柳亚梁身着便服带着一群柳家人进来,其中还有新娘的母亲,不由得冷汗涔涔。
这门他不敢在踹了,万一让柳家人发现房间里事情不对,岂不是给殿下惹麻烦。
可这么多人看着,迟早瞒不住。
看似思考很久,其实不过一瞬而已,侍卫长便飞奔上前,拦着柳亚梁往院外走:“大将军,您怎么来了?我家王爷在书房处理公务,新娘早已睡下,属下带您去书房见殿下。”
他的谎言信口拈来,使得柳亚梁不疑有他,扫了眼黑漆漆的新房,跟着侍卫长往外走。
其余人等见了,也只能跟着往外走,唯有柳姨娘心里突突的,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却在下一刻,房间里传来凄惨的叫声:“啊!杀人了,救命啊……”
“这声音?影儿,怎么是我的影儿?”柳姨娘大惊。
儿子背姐姐出嫁,说要去喝杯喜酒,便再也没回来,她觉得不对劲,这才赶来皇子府看看,谁知路上遇到了兄长和柳家人,说是五皇子有请,便一起过来了。
没想到竟然在这里听到儿子的声音,还叫的那般凄惨。
柳姨娘撒丫子往新房跑。
那可是她唯一的儿子,也是最后的指望,她不能让儿子出任何事。
侍卫长大惊,几步追上柳姨娘阻拦道:“夫人,您不能去,新房重地,若是饶了新人行事便不好了。”
柳亚梁皱眉询问:“你不是说殿下在书房吗?怎么又在此处行事了?”
说话如此自相矛盾,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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