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公?况垣况秀才吗?”
前岁况秀才高中的时候,凌达去送过贺礼,
他对此人还有些印象,少年得志不骄不躁虚怀若谷。
想来,未来的前途必然是不可限量的。
没想到居然会和凌三娘有牵扯,真是出人意料。
凌达大踏步的往前走,不久就到了茅草屋前。
激烈的争吵声透过破旧的木门,传进了外人的耳朵。
“我说过了,没什么关系,就是认识而已,别天天想七想八的。”
“是我要这么想吗?你也不看看外面人怎么说?”
两道女声一个赛一个的高亢,似乎唯恐被对方压了下去。
然后,在听到外人的咳嗽声之后俱都沉寂下来。
“二树哥,达老爷来了,找你家三娘有事。”
村人殷勤的喊了一声,唤出了凌二树。
木讷的男人吭哧着说了几句客套话,自觉的把谈话主权交给了他的女儿。
于是,凌三娘落落大方的问起凌达的来意。
“大老爷是为了药膳之事来的吗?我尚在研究,恐还需要一段时间。”
“不急。”凌达慢悠悠的回答。
他虽有些岁数了,但精气神倒是格外充足。
故而,看起来比一般同龄人要年轻许多。
而炯炯有神的双目仔细扫视着少女,让人不自觉的紧张起来。
凌三娘匆匆检视了一遍自身穿着,才疑惑的发问。
“大老爷,我身上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凌达笑着否认。
他抚掌击节的夸赞凌三娘,称她为十里八乡都难寻的好女子。
议论风发谈笑风生,颇有相见恨晚之态。
融融泄泄之时,人脉甚广的大老爷便无意识的透露了许多消息。
譬如此番变故之因是六皇子遇刺,而凶手铩羽而逃正好躲在齐东郡的地界。
而官兵们的搜查不止局限于他们隰县,附近诸多县城也是同样。
说完市井传闻之后,凌达又提起糕点的事情。
他谈起孙儿周周喜欢的几种点心,欣然预订了不少份额。
然后,地主老爷才兴犹不浅的姗姗离开。
在大老爷走远之后,凌三娘并没有急着去传递消息。
她一丝不苟的处理着制作糕点的材料,直到半夜才歇下。
第二天又大清早的起来,昧旦晨兴的去担清甜新鲜的源头水。
就算在夏天,也只有凌三娘会特意上山取源头水。
更别提冰雪严寒的冬天了。
荒芜冷落的野山上,女娘担着木桶行走在林间。
她的脚步落在松软的雪层上,发出沙哑的声音。
枯枝残雪的掩映下,有道狭窄的山体裂缝。
凌三娘轻巧的钻进去,习以为常的看向被惊醒的男人,“是我。”
“抱歉。”男人放下匕首,安静的靠在草垫上。
他英挺的面容略显苍白,紧缚于腰间的布条上洇着血色。
就算如此处境,言行举止间也悄然流露着不凡的风度。
凌三娘凝望片刻,蹲下身从桶里拿出食物药粉。
她将这些东西放在男人身旁,语气平淡的询问。
“前天有官兵搜查,说是要找刺杀六皇子的刺客,你是吗?”
“……”男人抬头,漆黑的眸子在熹微的光线下无比深邃。
他看着毫无防备的凌三娘,冷声质问,“你不怕我杀了你?”
“杀。”凌三娘侧头,眼里带着比男人还要冷酷的意味。
她讥诮的掀起嘴角,“现在就杀啊,当谁想活一样。”
说大话谁不会,就这么个手都抬不起来的病秧子还敢威胁起人来了。
更何况,凌三娘本来就是可活可不活的心态。
就算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她也只是想在能力范围内过得舒服一点。
但要是问她有多想在这个世界过日子,那是一点都没有的。
所以,凌三娘时不时就会冒出一了百了的想法。
之所以到现在都还没有行动,不过是还没遇到真的过不去的坎。
因此,男人拿生死威胁她算是捏了个空。
满脸不快的少女走过去,嫌弃的在鼻子前扇了扇。
“臭死了,白瞎了一张好脸。”
她粗暴解开男人腰间的绷带,在血肉模糊的伤口撒下药粉。
动作间无比镇定,连带着情绪也稳定下来。
“所以,你是刺客吗?”少女重复了一遍先前的问题。
而男人皱着眉头,隐忍的反问,“是又怎样,你要报官吗?”
“不报,把你关地窖里当性奴。”
凌三娘一把拍在男人大腿上,信口胡诌。
她看着男人涨得通红的脸,十分满意的肯定。
“对对对,就这个表情,特别勾人。”
“你……”男人别过脸去,低声斥责,“浪荡。”
而凌三娘抱臂后仰,脸上一派了然。
她翻了个白眼,语气轻狂的回答。
“对对对,我浪荡,那你怎么还不杀了我?
一看你就不是刺客,动个手都不敢。”
“……够了。”男人冷着脸,严肃的看向凌三娘。
这个女人向来口无遮拦,若再让她说下去,怕是什么下三滥的话都出得了口。
他当机立断截停话题,坚定的否认,“我不是刺客。”
“猜到了。”凌三娘不以为然的打了个响指。
她又不是见识短浅的农女,还能看不出来这一点?
当初捡人的时候可不是随便捡的。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输了就重开,小意思啦,反正也不想活。
谁知道这家伙这么合她的癖好,凌三娘一下没忍住就原形毕露了。
她看着男人紧抿的菱形嘴唇,手痒心也痒。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要不,你现在就报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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