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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3章 又捡了一个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把付宁惊醒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定了定神,侧着耳朵趴到了窗户底下。

    现在他能听到的只有周围零星的狗叫,还有北风呜呜的声音,听了一会儿,窗户缝儿漏出来的风吹得他耳朵都木了。

    不得已,他离着窗户远了一点儿,用手搓了搓冻木了的那半张脸,心里寻思着,是不是自己睡懵了,被梦魇着了?

    到底还是不放心,他把自己的小种子库放在了东厢房,实在是损失不起。

    四下一踅摸,从门后边把祖辈留下的铁枪头捡起来了,这个东西原本跟那身皮甲放在一个箱子里,这回给种子库腾地方,他才把这个东西拿到正房来的。

    平时也就是砸个核桃、砸个煤块儿什么的,今天算是派上用场了。

    这可是实心儿的真家伙,虽说刃和枪尖都锈蚀了,但是两尺长的铁疙瘩,拿着都压手,付宁是没练过,但是手上有这么个家伙事儿,心里头也踏实。

    他披上了件夹袄,也没点灯,就摸着黑悄悄的把正房的房门开了个缝儿,先拿着枪头顺着门缝儿上下晃动了几下,没有动静,才猫低了腰露出半张脸往院里看。

    本来能有半个月亮的天上都被云彩遮满了,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门口的台阶上满是积雪,他随手抓了一把,看厚度至少有十厘米了。

    那北风小刀子一样,带着大片的雪花顺着这道门缝儿呼呼往屋里灌,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他拿着铁枪头的手都冻得针扎似的疼。

    付宁赶紧把门关严实了,蹲在门后面琢磨,自己到底要不要出去看看?

    就在他踌躇不定的时候,院子里又有声音传过来了,窸窸窣窣的,像是有什么重物在地上摩擦,突然四下里邻居的狗都汪汪的叫起来了,不是刚才那种零零星星的,是全都叫起来了。

    很快周围有几家就亮起了灯光,还有粗犷的男声远远的传了过来,“什么东西?大晚上不睡觉,闹什么妖呢?”

    当然不会有人回应他,狗叫了一阵儿也就渐渐平息了,就在付宁觉得没有异常了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从他院子的门口传来,又迅速的远去。

    付宁蹲得腿都麻了,刚直起腰来,就听见那脚步声又跑回来了,正蹬着腿的他动作一顿。

    就听见外面有人说话,“那个小子在哪儿丢的?”

    另外一个人说:“就是这一片儿,雪太大了,一会儿的工夫什么都盖上了!”

    “没事儿,这片儿都是上道儿的爷们儿,他跑不出去!明儿个一早就能在北边大槐树底下看见他!”

    说话的声音一点儿都没压着,在这寂静的夜里,声音随风传出去了好远好远。

    这是给这片儿的住户画道儿呢!意思是有什么可疑的人抓住了,明天送到大槐树去,别让这帮子人费事儿。

    靠!他们以为自己是谁啊?!

    付宁觉得自己这些日子没长个子、没长肉,就是反骨长得多!

    外面这帮人这么一搅和,周围的狗又叫起来了,不过这回可没有人出来嚷嚷了。

    付宁把夹袄的衣襟扎紧了,提着盏气死风灯,把灯笼上罩了件破衣服,就留下脚底下幽幽的一点光亮。

    他一手提着灯,一手紧攥着铁枪头,轻轻把门扇往上抬着挪开了一个缝儿,自己游鱼一样就挤出来了。

    果然这雪下得大了,昏暗的灯光下,大片大片的雪花挤挤插插的往地面上坠落,一眨眼的工夫就能积上一层。

    现在院子里的积雪都能盖到他小腿肚子了,每走一步脚底下都咯吱咯吱的响,每响一下他心里都咯噔一下,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不光他这里有动静,左邻右舍都有动静。

    看来大家心里都不踏实,全都起来了,那就好,随大流安全。

    付宁家的院子不大,趟着雪没几步就到院门口了,他打着灯笼把院子里上上下下都扫了一遍,什么都没有。

    真的是自己听岔了?

    他回到屋里,拍打着身上的雪花,又跺了跺脚,把粘在鞋上的雪块都震下去,刚想上炕暖和暖和,猛的又听见那种摩擦的声音了。

    付宁心里一紧,一把把枪头又抄起来了,侧着耳朵四处听,想要确定这个声音的来源。

    听了一会儿,他觉得这个声音似乎是从房子旁边传过来的,那边应该是过道儿,啊,对了,后院!自己还没去后院看看呢!

    付宁又重新穿好衣服,悄悄打着灯笼绕到了后院,果然在过道一拐弯儿的地方发现了一个人。

    这个人身上穿着黑色的衣服,脸朝下趴在雪地里,后面有一道雪沟,看样子是后面山墙那里翻过来的,现在靠墙那边的痕迹都快消失了。

    付宁离得远,不知道地上这个人什么情况,但是他刚才还能爬呢,现在应该也还活着呢吧?

    看着地上这个人,付宁也是挺无语的,他奶奶买这个院子的时候,指定没找人看,这都是什么命啊?!年年腊月一下雪就捡倒卧!

    小吴那算是他们俩命都好,不仅多了个过命的兄弟,还帮着他搞定了自己的身份和学业。

    可眼前这个,一听刚才那个动静,他就不是善茬儿,搞不好就得给自己引把火过来。

    但是付宁还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人冻死在这里,不管明天是不是得把这个人送去大槐树,首先他得活着,其次得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付宁把灯笼往地上一放,慢慢的接近那个趴着的人,一直都走到他身边了,地上那位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他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子,用枪尖戳了他两下,还是没动静,就在他打算再戳两下,要是还没动静,他就把人弄屋里去的时候,一道寒光从那人身子底下闪过,直奔付宁的咽喉。

    我靠!付宁心里一惊,这家伙是无差别伤害啊!甭管是杀他还是救他,都得死?!

    今天我不会交代在这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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