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紧张,你先过来坐,我说的当然全都是真的。”班媛邀请对方坐在凳子上,关上门,倒了一杯热茶递过去:“我们来聊聊,你都想用这块玉佩换些什么?”
“我只想换一些米给我女儿熬米汤…我不多求,两瓢就好”余氏接过热茶并没有喝,就只是执着的递过自己手上捏着的那块玉佩。
“暂时先不着急做决定。”班媛看她怀里的婴儿瘦骨嶙峋,小脸苍白,似乎已经饿得哭不动了,忍不住冲了一瓶奶粉递给余氏:“先给孩子吃两口吧,交易的事情,咱们可以慢慢聊,毕竟这么贵重的玉佩只换两瓢大米,实在是太可惜了。”
余氏看着班媛递过来的白色奶瓶,有些不知所措的接过,温热的手感让她微微发抖,挤了几滴在手背上轻轻闻一闻,是一股非常浓郁的奶香。
她扶了扶脸上的布,忐忑不安的看着班媛:
“这个瓶子看起来好生奇怪,里边的奶闻起来好香…这么珍贵的东西,直接给我女儿吃真的可以吗?”
“放心吧,没问题的”班媛看余氏迫不及待地将奶瓶塞进女儿嘴里,忍不住勾了勾唇,然后继续道:“余夫人作为侯府的主母,为什么会落魄到这个地步?发生了什么事,方便与我讲讲吗?”
余氏进入这里以后,发现班媛这儿处处都是没见过的新鲜玩意,犹如人间仙境,自然也就没把班媛当做普通人,所以对她能一语点出自己名字和身份的事情也不奇怪,只一边给孩子喂奶,一边垂眸叹道:
“说出来也不怕仙人笑话,我虽为襄阳侯侯府的主母,但是我夫君喜欢的一直都是我的孪生妹妹。”
“当年要嫁到侯府的人,本来也应当是我的妹妹,本来他们二人都已经谈好了的,没想到我妹妹却在双方家里定了亲事以后没多久,就因一次意外而失去了生育能力……”
“虽说他们二人鹣鲽情深,但襄阳侯侯府的主母绝不能是个没生育能力的女人……”
班媛听到这儿差不多就猜出了个大概:“所以,嫁到襄阳侯侯府的人,就这么从你妹妹变成了你?”
“是…”余氏忍不住落泪:“我自知不受侯爷喜欢,所以嫁到侯府以后,我一直兢兢业业打理家业,掌握中贯,还在几天前生了一对龙凤胎……”
“本来我以为我的付出能被侯爷看在眼里,没想到在生龙凤胎的当天,我因产后力竭而昏迷,再醒过来的时候,我和女儿已经被扔到了一处破庙里…而且…还被划花了脸。”
余氏边说边伸手捂着面颊,不断啜泣:
“现在候府正在为主母诞下麟儿而举办庆祝宴…而我没有路引,没有银钱,没吃东西没有奶水,要不是这块玉佩当时一直挂在我的衣服里面,没人知道,恐怕我现在连这块玉佩都拿不出…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班媛不敢置信。
也就是说,眼前的余氏在为襄阳侯府倾尽一切后,不但被孪生妹妹摘了桃子,取而代之。
甚至还被孪生妹妹毁容划花了脸,让人认不出她身份?
不,不对。
余氏的妹妹只身一人是完不成这么大一件事的,她能把这件事做到天衣无缝,让余氏完全没有察觉,只能说是那位侯爷也有在其中帮忙。
所以,就算余氏不被划破脸,只要侯爷一口咬定余氏不是自己的妻子,那余氏也没机会回候府。
那这么讲就只能说明,余氏被划花脸纯粹是被妹妹报仇泄愤了…
想到这,班媛有些怜悯的看了看余氏怀中的孩子,心中猜测她之所以和余氏一起被丢出来,应该是因为她是女孩子的关系吧!
毕竟,余氏的妹妹只想要余氏和侯爷生的种而已。
相比较之下,一个男孩就足够了,没必要多养一个女孩。
“余夫人,你这个情况光是换两瓢大米,可远远解决不了问题。”班媛定睛看着她:“如果不介意的话,能不能把你脸上的布摘下来?我要看看你的脸受伤到了什么程度。”
在班媛看来,给余氏和孩子换再多的米面粮油都白瞎。
她们母女二人住在破庙,连一处容身的房子都没有,而且余氏还被毁了容。
给她俩米面粮油,她们母女二人在破庙里面护得住吗?
用不了一天就得被那些乞丐混混给抢走了。
更何况就算没有乞丐混混去抢,她们早晚有一天也会吃完这些东西,到时候玉佩没了,也没地方赚钱,最后的结局还是只有饿死,病死,或者冻死。
就在这时,余氏头顶上的透明框忽然亮了一下,原本只有名字介绍的透明框,下面多了一个倒三角形。
班媛抬眸看向那个倒三角。
马上倒三角变成了第二个小框:
【成功解开候府主母身上秘密!由于是初次任务,作为新手奖励,系统将免费赠予异能空间一个,百变换衣间一个】
(提示,请完成主母余氏的心愿,[报复阴狠孪生妹妹,回候府重新掌握大权,带着儿女活下去。]在收支平衡的前提条件下为顾客达成心愿后,宿主方可拿到奖励。)
班媛看着还迟疑的余氏。
这个目的,倒是不出她预料,这种遭遇换个人都得这么干。
最关键还是得看看余氏脸上受伤的程度才行。
余氏一听这个要求,并没有马上把布摘下来,而是用带着希望的目光看向班媛:“仙人能治好我的脸吗……”
“不能”班媛看着余氏,摇了摇头:“但是可以为你做一些别的,让你比现在好过一些,还有就是……如果伤势不重,也许可以跟你交易遮掩的东西。”
“……可我不需要这些,我现在只想让我女儿活下去。”余氏抿唇:“还是两瓢米对我来说更重要。”
“两瓢米只能解决你暂时的问题,可后面的问题完全没有得到解决”班媛喝了一口茶:“后面你要住在哪里?你女儿体弱,吃不饱穿不暖的情况下,能不能在破庙活过这个冬季?”
“还有就是……你真的放心自己的儿子在候府吗?你真的甘心让你孪生妹妹取代你的一切吗?”
“那个和你妹妹一起算计了你的襄阳候,你不想对他做点什么吗?”
余氏唇布下的唇颤了颤,显然是被说中了最关键的心事。
“可我只有一枚玉佩。”她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向班媛:“难道完全听你的,就能解决这一切了吗?”
“只要你相信我”班媛笑起来:“我就可以实现刚刚说的话,而且……可能还用不着这块对你来说很重要的玉佩。”
余氏感觉内心在疯狂跳动。
“要相信我吗?”班媛看着她。
余氏的回应,是缓缓摘下了脸上蒙着的那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