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味和血腥气,本就不多的贼寇死伤惨重,可后面的贼寇依然被容三驱使着往前冲,只是他们的步伐已明显变得踉跄和犹豫。
容三即便是再起,也不敢一个人冲上去,眼见贼寇要跑,指挥千户立马变换令旗,守在原地的步军瞬间便冲了出去,刀盾手、长枪手,相互配合,开始收剩下的人头。
没一会儿战场上,就留下了一具具草寇的尸体,鲜血染红了大地。明军军旗屹立在片土地上,而容三的头也已经摆在了一旁,他的确是个狠人,要不是围攻他的明军有六个人,还真有可能让他拉上几个垫背的。
毕竟一般人被戳了一枪,不死恐怕也会停止手中的动作去看伤口,而容三竟然将身体囊进整个长枪里,也要砍死那个长枪兵,要不是旁边有刀盾手掩护,那个长枪兵绝对活不了。
他当时已经被吓傻了,那也是新兵,为什么在战场上伤亡这么大的原因,一些突发情况,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处理,这要是换成一个老兵,绝对不会愣在原地,直接转身屁滚尿流的往后跑,绝对能留自己一命。
而另一边的王二也没有什么好下场,他其实刚投靠门墩山不久,手下倒是有四五百人,他没想到自己点儿这么背,刚来这没几天,就遇上官军剿匪,也真是倒霉。
而他也算是个有脑子的,并没有想着宛太行山东麓跑,是换了个方向,朝着南边跑去,这路官军是从北边来的,又从东面发起进攻,所以相对而言,南面才是最安全的。
但事实上也是果真如此,在这里设防的明军只有1000人,火铳兵不过500人,想要守住这一大片地方,实在是有些捉襟见肘了。
而韩勇自然也知道这里的漏洞,所以带了三十个家丁骑上快马,便来到南边巡视,他刚到不久,王二也就来了。
明军见状,立马就想收缩阵型,毕竟他们的防守很分散,如果贼寇以一个点来冲击,还真有可能让他们冲出去。
但那是一刻钟之前,如今,这里多了一队骑兵形式,早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可不要小看这三十个骑兵的威力,这些人算是韩勇的私兵,一个个装备精良,作战勇猛,尤其擅长小规模作战。
几十上百人的战斗,即便是遇上女真精锐都不带怂的,更何况是这些连甲胄都没有的草寇。
“传我军令,继续按原阵型,骑兵跟我走。”早在大战打响的那一刻,韩勇和孙毅的家丁就已经全副武装,现在早已经等待多时,他们可和那些新兵蛋子不同,一个个都是久经沙场。
有了这股骑兵,只要王二带人冲击那里,骑兵就可以直接选择和他们对冲,仅依靠他们手中的刀,想要阻挡,那完全是找死。
恐怕一个回合就能将他们冲散,到时候恐惧之下,必定四散而逃,分散的明军军阵正好将他们拦下来,一个都跑不了。
韩勇胯下一匹辽东神骏,倒是威风凛凛。而得到命令的明军千户也依令行事,反正出了什么事也不用他担责任。
韩勇正想着用什么方法引他们来冲杀时,正好看见冲过来的草寇,嘴角不由的泛起一丝冷笑:“不知死活的东西,今日就让你们有来无回!”
当草寇们接近时,韩勇一声令下:“杀!”
骑兵们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马蹄声响彻云霄,大地都在颤抖。
瞬间,骑兵就冲入了草寇群中。韩勇的大刀如蛟龙出海,每一次挥动都能带起一片血花。草寇们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骑兵的强大冲击力撞得人仰马翻。
“啊!”草寇们惊恐地尖叫着,想要转身逃跑,但已经来不及了。
骑兵们在草寇群中左冲右突,如砍瓜切菜般肆意杀戮。草寇们完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有的被战马踩踏,有的被长枪刺穿,死伤无数。
王二见状,心中大惊,他是知道骑兵的厉害的,但终究是存了一丝侥幸的心理,毕竟那一看就是将领的亲兵,没有特殊情况,他们是要跟随在将领身旁的,而王二所熟知的将领,就应该像那个新军千户一样,躲在军阵之中,老老实实的待着。
但但他终究是算错了,三十个骑兵带来的冲击力远超他的想象,他还在试图组织抵抗,但混乱的草寇早已经不听指挥,四散而逃。
“别跑!”韩勇怒吼着,紧追不舍。他早就看出来王二是个头头了,正好杀一个练练手。
此时战场上一片混乱,草寇们丢盔弃甲,只顾逃命。而韩勇的骑兵则紧追不放,将一个个草寇斩杀于此,毫不留情。
这些可都是他们的战功,拿那么多钱,吃那么多好东西,要是拿不出战绩,韩勇也不用养着他们了。
原本气势汹汹想要突围的草寇,此刻已成为了任人宰割的羔羊,在韩勇和他的精锐骑兵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而王二也是个狠人,找到了两棵树,试图绕着树和韩勇纠缠,但可惜他一个不慎,直接被韩勇的战马一脚踢飞。
倒飞出去三四米,嘴里的血一直吐个不停,这也是他平常酒肉伺候着,身强体壮,要是普通人这么一下,基本就过去了。
韩勇见状,当即便跳下马来,而不远处的两个亲卫也驾马赶来,刚才他们手上的弓箭,可一直在搭着,此刻,眼见王二都这个熊样了,也就少了些许防范之心。
“小子,干什么不好?非得跟人家学落草为寇。你是那料吗?瞧这个熊样,跟条死狗一样......。”
韩勇骂骂咧咧的向他走过去,像他这样的匪首,当然是要把脑袋割下来,挂在城墙上晾上几天,警示众人。
可就在韩勇准备将它砍成两段的时候,王二突然一个翻身,衣袖中的暗箭随之激射而出,韩勇的反应也是相当之快,他这一生唯一的弱点便是面部,所以大刀直接横挡在面前。
堪堪挡住了一支袖箭,而他本人也立马向后退去,额头上立马出现一层冷汗,这次是真的大意了,差一点就要饮恨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