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李木绵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心里涌起一股暖流。陆霆柏的关心，让她感觉无比的安心和幸福。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陆霆柏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你织的围巾……我收到了，我很喜欢。”他本不是一个善于表达感情的人，但此刻，却忍不住将这份感动说出口。

    李木绵的脸颊微微泛红，指尖下意识地摩挲着电话线，语气中带着一丝羞涩和喜悦：“你喜欢就好……我前几天路过供销社，买了一些布料，打算这几天给你做身衣服，等你回来穿……”

    她本想再说些什么，却又突然停了下来，深吸一口气，快速地挂断了电话。心跳如擂鼓，她担心自己再说下去，会忍不住抛下一切，立刻奔赴上京去见他。

    “姐，谁的电话啊？”阿捡见李木绵脸色不对，关切地问道。

    李木绵站起身说道：“是云池，他们到上京了。”

    阿捡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

    李木绵回到厨房，继续处理着手中的猪肉，但心思却早已飘远。她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陆霆柏那张冷峻的脸，差点切到自己的手指。

    ***

    赵岚一把抢过陆霆柏手里的电话听筒，却只听到嘟嘟的忙音。

    她不满地瞪了儿子一眼：“臭小子！怎么挂那么快，我还没有和绵绵说话呢！”她语气里充满了遗憾，仿佛错失了什么珍宝。

    她本来还想问问李木绵最近好不好，家里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还想叮嘱她天气冷了要注意保暖，别舍不得吃穿……一肚子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电话就断了。

    陆霆柏无奈地笑了笑，从母亲手里接过电话听筒轻轻放回电话座上。“妈，会有机会的，您别急。”他走到母亲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等过段时间我回去，就把绵绵也接过来，到时候你们想怎么聊就怎么聊。”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您要是实在想她，我下次打电话的时候，让绵绵多和您说说话。”他知道母亲的脾气，刀子嘴豆腐心，虽然嘴上抱怨，心里其实比谁都惦记李木绵。

    “那好吧，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

    ***

    第二天一早，李木绵和阿捡就带着钱去了供销社。供销社里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大家都忙着置办年货，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李木绵和阿捡也加入了采购大军，糖果、瓜子、花生、鞭炮……一样样地往篮子里装。阿捡的眼睛亮晶晶的，像一只快乐的小松鼠，不停地指着货架上的东西，让李木绵买。

    “姐，我要这个！这个糖看起来好好吃！”

    “姐，我要那个！那个鞭炮声音一定很大！”

    李木绵笑着满足他的愿望，篮子里的东西越来越多，越来越重。

    “李木绵！”尖锐的声音划破供销社里嘈杂的人声，像一把生锈的刀子，猛地扎进李木绵的耳朵里。她下意识地回头，正对上张桂芝那双充满怨毒的眼睛。

    张桂芝原本枯槁的面容更加憔悴，头发乱糟糟地堆在头上，像个鸟窝。她死死地盯着李木绵，眼球充血，仿佛要喷出火来。她身上的棉袄破了好几个洞，露出里面脏兮兮的棉絮，整个人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馊味。

    阿捡立刻挡在李木绵身前，像一只护着母鸡的小鸡仔，警惕地瞪着张桂芝。他小小的身体绷得紧紧的，拳头攥得死死的，随时准备战斗。

    “干什么？”李木绵语气冰冷，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自从上次李娇娇的事情之后，她对张桂芝的厌恶达到了顶点。

    张桂芝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李木绵，眼神里充满了怨恨和疯狂。她颤抖着嘴唇，像一条毒蛇吐着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都是你！都是你害死了娇娇！你还我的娇娇！”

    周围的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好奇地围观起来。窃窃私语声像蚊子一样嗡嗡作响，在拥挤的供销社里弥漫开来。

    “啧啧啧，这不是张桂芝吗？上次她闺女李娇娇偷鸡不成蚀把米，死在了后山，把她吓得够呛，这才消停几天啊？”一个穿着靛蓝色棉袄，挎着菜篮子的大婶对着旁边的人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可不是嘛！”另一个穿着补丁棉袄，手里拿着块豆腐的大娘接话道，“上听说死的可惨了，让山里的动物啃得哟……”她说着，摇了摇头。

    旁边一个年轻些的媳妇儿，怀里抱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孩子，也插嘴道：“你们不知道吧，我听村东头的王婶儿说啊，自从李娇娇那事之后，张桂芝就有点儿不对劲了，成天疯疯癫癫的，嘴里念叨着都是些不着边际的话。估计是受刺激太大，精神上出了问题。”

    她说着，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补充道，“听说啊，她晚上还经常梦游，在村里乱晃悠，吓坏了不少人呢！”

    “你这疯子胡说什么！”阿捡怒吼，小脸涨得通红。他紧紧地护着李木绵，生怕张桂芝会突然扑上来。

    张桂芝突然像发了疯一样，猛地冲向李木绵，嘴里发出尖利的叫声：“你还我的娇娇！你还我的娇娇！”

    阿捡眼疾手快，一把推开李木绵，自己却被张桂芝撞倒在地。篮子里的糖果、瓜子、花生散落一地，混杂着灰尘和泥土，显得格外狼狈。

    李木绵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她连忙扶起阿捡，关切地问道：“阿捡，你没事吧？”

    阿捡摇了摇头，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眼神里充满了愤怒。他像一头被激怒的小豹子，狠狠地瞪着张桂芝，恨不得扑上去咬她一口。

    张桂芝并没有就此罢休，她像一只疯狗一样，再次扑向李木绵，嘴里不停地叫骂着：“都是你！都是你害死了娇娇！你不得好死！”

    这一次，李木绵没有躲避。她眼神冰冷，毫不犹豫地给了张桂芝一巴掌。清脆的巴掌声在嘈杂的供销社里格外响亮，震慑住了所有人。

    张桂芝被打懵了，捂着脸愣在原地，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我警告你，张桂芝，以后离我和阿捡远点！”李木绵语气冰冷，眼神凌厉，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直刺张桂芝的心脏。“李娇娇的死是她咎由自取，与我无关！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我不介意大过年的送你进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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