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记得刚认识时,蒋璟言是不抽烟的,大概是她16岁那年,他开始烟不离手。
最近几年抽得越来越凶。
她掖好衬衣下摆,松开手,“同学会议论我。”
蒋璟言用手机抬起她下巴,眼神幽深,“谁议论过。”
“没谁。”她撇开头。
陈清固执不要,蒋璟言心里有自己的打算。
大学是个小社会,有的是趋炎附势之辈,更有凭家中背景玩弄小女生的渣滓。
在陈清入学后,吃穿用度,皆是上品,为的便是让那些人望而却步。
可她要强,非要靠自己兼职,难说是不是因为这个,才让祁凯那样的男生动了心思。
陈清送到玄关,蒋璟言侧身,“不用出来。”
话音刚落,他手机屏闪了闪。
陈清扫一眼,是陶斯然。
羞耻心席卷全身,脸也烫,她难堪地攥紧拳。
蒋璟言没在意,将手机握在手里,“这段时间,有事联系连卓。”
陈清怏怏嗯。
这句话他早晨说过一遍了。
让联系连卓,言外之意就是不要随便联系他。
不方便。
她终究还是背徳、见不得人的角色。
得有分寸。
……
晚宴的正式彩排还剩两次,留给陈清的时间只有半个月。
乐团选的曲目,是她熟悉的《在水一方》,只不过要练习配合。
其他人私下认识,都已经磨合过了,她是后来的,花费的时间相对长一些。
再加上,添了个二胡位,谱子有变动。
即便是时间充足,团里的人也颇有微词。
陈清在现场录了音,回去后跟练,但效果终究差强人意。
无奈,她通过专业老师联系上几个空闲的同学,按照位置补全,趁没课时加练。
第二次大彩时,陈清已经完全跟得上了。
结束后,乐团负责人说当天可以带一名家属陪同。
陈清想了想,决定问问袁卉的意见。
“去啊!我当然去!”她翻出课表,“那天周五,我只有一节水课,必须去!”
陈清擦拭琴头,“听说家属只能在后台,要么站在门口,宴会厅没设座位。”
“那有什么的,能见着一位大咖我就很满足了,如果运气好,被哪位大佬收了,我赚大发了!”
她笑,“行。”
袁卉挠她,“笑什么,我说的是被古筝大佬收徒,你想哪儿去了。”
“我没…”陈清怕痒,扭着身子躲她,“我又没说什么。”
袁卉比陈清高一个头,手长脚长,如果不说是乐器班的,会被误以为是舞蹈生。
她捞过陈清的腰,向胸口抓了一把,“行啊,丰满不少,老实交代,寒假里是不是谈恋爱了?”
陈清臊红了脸推搡,“女流氓啊你是!”
“二次发育全凭手法,要真谈了,这男人功夫不错。”
“少来。”
陈清收拾好琴盒,立在阳台发呆。
有些男人爱腿,有些男人爱臀。
她垂下眼睑,整理衣领,蒋璟言比较喜欢掌控这里。
慢条斯理品尝,凶悍地留下印记。
像是一种占有欲。
陈清思绪回笼。
这半个月,蒋璟言没再回过公寓。
上次他说忙,可临走时陶斯然那通电话,足以说明他在忙什么。
……
演出当天,陈清险些迟到。
下午她有节课,老师比较严格,盘问了几句,又在校门口出了些岔子,耽搁了。
袁卉帮忙背着琴盒,一路狂奔。
穿过大厅,她们按照标识跑向休息室换衣服,在走廊被拦住。
陈清气喘吁吁抬头,是贵宾休息室。
她来不及道歉,扯着袁卉转身。
余光闪过一道身影,陈清望过去。
把角儿处的包房门口,站着一男一女。
蒋璟言西装革履,负手而立,肩型宽阔板正,垂眸注视面前的人,脸上挂着笑。
陈清一时忘了挪动步子。
那个女人应该是陶斯然了,微抬着头说话,可能也笑了,她看不到。
袁卉问清楚演员的休息室位置,招呼她,“陈清!这儿!”
男人撩眼皮。
四目相撞。
陶斯然捕捉到他的眼神变化,正欲转头,蒋璟言单手捧在她脸侧,宠溺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