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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78章 大人,有时候吧,人还是要听些花言巧语
    第四百七十八章

    “李大夫那儿应该是有毒药的。”于莺莺说道:“他那个人古里古怪,疯疯癫癫的,平时不爱和人说话,就喜欢研究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还会用活人试药。”

    “不爱和人说话?”唐文风问,“他和山寨里的这些人关系怎么样?”

    “不怎么好。”于莺莺摇头,“我听人说,他是大当家在一处乱葬岗救回来的。当时裹在一床破草席里,就剩下半口气吊着。救回来之后忘了很多事情,连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都忘了。之所以叫他李大夫,是因为发现他的那个地方有一块刻着李字的残缺石碑。”

    “乱葬岗?”

    “是。”

    乱葬岗,破草席......乱葬岗,破草席?!

    唐文风眼睛蓦地睁大,靠着墙壁的身体都一瞬间打直了。

    被他如此大的反应惊了一跳,于莺莺回忆了一番自己刚刚的话,应该是没有不对的啊。

    唐文风看向砚台,压抑着激动问:“你还记得长公主曾经说过,那个假冒的孙神医在被拷问时,交代了什么吗?”

    砚台眉头皱了下,回想起来后,脸上露出一丝不可思议:“长公主说他亲口交代,将真正的孙神医用草席裹了之后,葬在了乱葬岗。”

    王柯听得瞠目结舌:“有......有这么巧吗?乱葬岗应该不止一个吧?”遇上战乱之年,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乱葬岗。

    “是不是真的巧,问一问就知道了。”唐文风两眼发光,跃跃欲试。

    “等等等等,大人,你想做什么?”王柯瞪大了眼睛。

    唐文风看向于莺莺:“能想办法把李大夫带来这里一趟吗?或者你告诉我他住在哪个位置,我想办法找过去。”

    “你没办法过去的。”于莺莺说道:“他住的地方靠近山洞,那里十二个时辰都有人看守。”

    她想了想,说:“大当家要晚上才会走,我这会儿去找他求求情,说小柳情况不大好,请李大夫过来看看。”

    唐文风点头:“麻烦了。”

    “不麻烦。”于莺莺摆摆手,快步出了门。

    *****

    唐文风他们本来以为于莺莺这一去,得挺久才回来。哪里知道还没一个时辰就带着人回来了。

    听见她故意提高用来提醒他们的声音,唐文风和王柯再次躲进了衣柜里。而砚台翻上了房梁,无声无息趴伏在上面。

    “李大夫,你快瞧瞧小柳。”于莺莺从外面推开门进来,眼睛四下看了一圈,没见到唐文风,这才往旁边挪了一步,让开了路。

    李大夫个子不高不矮,清清瘦瘦的,蓄着一点胡须,眼眶有些凹陷,鼻子有点鹰钩,单薄的嘴唇紧紧抿着,眉头也深深地皱着,像是有许多烦心事一般。

    跨过门槛的时候,他在门口不着痕迹地停顿了一下,随后若无其事地跨进了屋,来到了蔡小柳躺着的床边。

    于莺莺看他坐下,心跳如鼓地轻轻关上门。

    就在她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办的时候,躲在房梁上的砚台跳了下来。

    “你发现我了。”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李大夫头也没回,自顾自查看着蔡小柳的伤势,出口的声音嘶哑粗噶:“我闻到了药味,但这个药不是我配的。”

    “你很厉害。”砚台不带半点嘲讽的夸道。

    李大夫嗯了声:“我知道。”

    躲在衣柜里的唐文风和王柯见状也推开柜门走了出来。

    李大夫扭头看了他俩一眼,便又低下头自顾自忙活起来。

    唐文风走到他面前:“听说你忘了很多事?”

    这没什么可隐瞒的,李大夫便点头:“是。”

    “你能记起的事,能说说吗?”

    “我有一个师父,我应该不姓李。”

    唐文风等了会儿,见他真就只说了这么两句,颇有些哭笑不得:“没了?”

    李大夫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不是你让我说说我能记起来的事吗?”

    唐文风头疼:“你就只记得这么点?”

    李大夫再次嗯了声。

    沉默了会儿,他又抬起头看着唐文风:“你知道我的来历,对吗?”

    唐文风直言道:“只是我的猜测。你究竟是不是那个人,我也不知道。”

    李大夫身体转向他,眼底浮现出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期待:“你说说看。”

    唐文风在他对面坐下:“你姓孙,叫孙开平,你有一个师父,你们是隐居在山中的。你师父还有个朋友,姓谢,自称癫老邪。你之所以出山,是为了一个女人。而你之所以受伤濒死,听说是因为救了一个江湖人,被对方的敌家所害。”

    说到这儿,他顿了下,问:“据我所知,你应该是死了的。当然,如果你真是我听说的那个人。”

    “孙开平......师父......癫老邪......”李大夫,或者说是孙开平喃喃自语,翻来覆去地嚼着从唐文风口中得到的消息,好一会儿后,他才缓缓抬起手,按在了自己的左边心口上,“如果是一般人,确实早该死了。”

    在唐文风他们疑惑的目光之中,孙开平将自己的衣领扯开。

    在场的人纷纷惊讶地睁大眼睛。

    孙开平左心口的位置,横贯着一条狰狞丑陋的疤。光是留下来的这条疤,就足以想象他当年受的伤到底有多重。

    “我是镜面人。”孙开平合上衣服,“我的心脏在右边。”这也是他为什么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留下半口气,没有彻底死透。

    孙开平看向唐文风:“你想让我为你做什么?”

    唐文风看他如此直接,便也不再拐弯抹角:“你手里有毒药吧。”

    孙开平道:“大当家救过我,我不能恩将仇报。”

    “放心,我也不想他死。”唐文风道:“你有没有可以把人放倒。却不致命的毒药。”

    孙开平皱起眉:“迷药可以吗?”

    唐文风摇头:“见效太慢。我需要在天黑下来之前,将大当家一行留在寨子里。”

    孙开平思索片刻,点头:“有!不过我要回去现配。”

    唐文风笑了:“等你的好消息。”

    孙开平深吸一口气,站起身:“事成之后,你能带我去找我师父吗?”

    唐文风摇头:“不能。”

    “为什么?”孙开平脸色沉下来。

    唐文风道:“因为我不知道你们师徒之前隐居在哪座山里。”

    孙开平脸黑了:“你耍我?”

    “不不不,我是很诚恳的。”唐文风道:“虽然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让人张贴告示,找癫老邪。”

    听见这话,孙开平脸色好了几分:“你是当官的?”

    “啊,对。”

    “看着真不像。”孙开平扔下这么一句话,给了于莺莺一瓶药,让她给蔡小柳用,便径直出门离开了。

    唐文风转头看王柯和砚台:“他刚刚那话什么意思?”

    “呃......”王柯说,“可能是夸您没有铜臭味?”

    砚台竟然也跟着一本正经的凑热闹:“也或许是说你平易近人。”

    唐文风呵呵脸:“你们觉得我信吗?”

    王柯语重心长道:“大人,有时候吧,人还是要听些花言巧语。”

    唐文风:“......你可以闭嘴的。”

    王柯点头:“好的。”

    于莺莺和董玉莲捂着嘴轻轻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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