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辉普照大地,开阔的戈壁大道上,浩浩荡荡的队伍追在身后,铁蹄声在山岩间传响,阵阵回音。
青黛单手抓着袋子,渗出的血水一路流。
纵马直行,周围的环境逐渐演变为岩壁山岭,约半个时辰后,前方隐隐瞧见光亮。
山石拐角一过,不远处就瞧见了漠南驻扎的营地,哨楼上的侍卫早早听到动静,吹响牛角号,嘹亮的号音传至四周,楼上弓箭手齐刷刷拉弦瞄准。
青黛视线瞧向侧边的石丘,同样逐一探出了箭矢。
她唇角勾起一抹笑,甩手高高一抛,黑色的布袋在空中飞起。
与此同时,蓄势待发的箭瞬间脱弦,快速地射出,乱箭将袋子射穿摔在地上,缓缓间滚出半张脸,依稀能看清是颗完整的头颅。
而这一幕,恰巧被赶来的呼尔部众将士看到。
所有人立刻拔刀朝前冲。
漠南驻扎的敌军火速集结,放箭、扛刀,甚至是推炮车。
一时间陷入大片的混战。
青黛二人在暗卫们的掩护下成功脱身,隐藏到山石后,遮掩着大半个身子,探头注视着这一战。
目前一眼就能看出来,明显是漠南方占据上风,不仅是人数上,还加上精良先进的兵器,火力十足。
不少呼尔部人死于乱箭和炮轰。
震天动地、火光连天,甚是激烈。
混战中那颗头早已不见踪影,其实,真正的头颅在进入山岭时,有山岩遮蔽的间隙时就已被调包。
计划达成,青黛等人也仅是看了一会就转身离开,其余的由一小批暗卫,易容成异族人的模样,赶往捷布尔的方向。
然而在往返的半路上,突然出现一群拦路人,借助微弱的月光,依稀能辨别出对方是捷布尔追上来的其中一支队。
青黛微微凝眸,认出领头人,正是熊师首领特木尔。
对方人员是三倍之多,将道路全都堵死。
她抽出腰间佩剑,眼中没有半分畏怯,反而满是嗜血的戾气,跃跃欲试的转了转手腕,准备大杀四方。
特木尔驱马走上前两步,竟在对面中看到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
一眼识破,冷声道:"居然敢易容成老子的模样。"
旋即又反问:"说,这一切究竟是不是你们殿下跟尉迟晏联合策划的?"
青黛握紧剑柄,嗤笑:"是与不是,如今还有那么重要吗?"
"这会子呼尔部的人与他们正在激战,实力悬殊极大,想反抗无疑是以卵击石,想撤退估计也难脱身。"
"今夜,他们所有人要么被俘虏,要么看不到明日的太阳。"话一顿,补充一句:"对了,就连你,也要看不到了。"
特木尔气得咬牙,"口气真是不小。"
"那就看你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话落,首当其冲的一策马,朝她狂奔而去 。
青黛单手抓缰绳,马匹快跑两步,刀剑相撞,铮然一声响,其他人紧随着举刀围攻。
兵器铮铮作响,双方都不甘示弱,一时看不出何方得利。
她快剑挥舞,一边牵制特木尔,一边躲避其他人的攻击。
大刀横扫而来时,手击马背轻功跃起,空翻身长剑下劈,全身施压朝下,特木尔堪堪接住这一剑。
快速收剑,将最近的一人踹下马,反之自己坐上,趁着此间隙精准云剑,锋利的剑刃霎时划破后腰的皮肉。
特木尔吃痛咬紧牙关,扭头欲挥刀,眼前却忽然闪过一抹寒光,且带着冷冽的幽风,轻如毛羽吹拂过颈,血水从指腹中涌出,源源不断。
不敢置信地摸到自己手中湿热的血。
青黛收拾完他,左断右削,一剑一个,又快又狠,偏头睨视,看他还没倒下,顺势抓着马鞍撑起身,一个扫腿飞踢!
特木尔如浑身失力般,被踢下后翻滚两圈,脖颈处的伤口瞬间撕裂,鲜血大股大股涌现。
解决完也不再过多恋战,一行人挥舞着利剑,暗卫们个个身手不凡,没多久就逼退出一条路,青黛手绕缰绳,一鼓作气地领着冲出包围圈。
如这边一样快速,那处的混战在短短一个时辰内平息,呼尔部的人死伤了大半,剩下的皆被团团包围住。
寂静的深夜重归安静,浓重的血腥味参混杂在寒风中,吹散在每一处戈壁荒原,月圆之夜,血染满地。
阁楼之上。
楚嫆注目着左右两地,先前漠南边界处有使用炮火,天地明亮,火药的波及范围还不小,这处都能隐隐觉察到震感。
现在停息,估计是结束了。
比预想中的顺利。
但……恰恰就是太过顺利,让她觉着哪不对劲。
视线缓缓望向尉迟晏所在的营地,正深思着,耳边忽然响起一道清脆尖锐的啼叫声,渐渐嘹亮,像是在不断靠近。
楚嫆抬头环看,果不其然,一只棕褐色的鸟儿闯入视线中,慢慢飞到跟前。
瞥见鸟爪处绑着东西,她一伸手,鸟儿收翅落在手心上。
取下东西后便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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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两下拆开,借助楼道的灯笼光,看清信中所写。
原怀疑会是他,但入眼第一句就否定了。
末尾处,是可敦乌仁哈沁的落款。
但楚嫆没看懂信中的内容,写的应该是草原的字符,乌仁哈沁为何明知自己不懂,却还要如此写?
百思不得其解地进屋,直接去找高勒奇。
拿到信纸,他神情淡然看不出什么,楚嫆紧盯着,看他久久没吭声,有些疑惑地问:"怎么,信上的内容很难懂?"
高勒奇抬眸,眉头紧锁,"上面写的是占卜的结果。"
"此类卜文是不能直译写明的。"
闻言她更加好奇,"占卜了什么?"
高勒奇不敢确定地又看一遍,嘴里念念有词地嘟囔,眉头紧了又松,"说是按照你的生辰八字,算了一卦。"
楚嫆回想起自己确实跟她说过,依旧费解,"然后呢,结果是什么?"
"大凶之兆。"他道。
她一针见血地追问:"占卜的内容,具体是什么?"
高勒奇视打量她一番,"你手里是不是有块白玉石。"
楚嫆稍愣怔,那东西离开时确实没来得及还回去,心有许多不解,没有吭声。
不用她说,他也已看出来,"不用还了,好生拿着那东西,能保你一命。"
楚嫆一头雾水,云里雾里的,"这算的到底是什么卦?"
"为何要突然给本宫算?"
高勒奇坐在椅子上,似明白了什么事,看着她意味不明,解释着:"捷布尔的可敦,她们家族历代掌管整个草原的占卜。"
"看卦象定生死,很是忌讳,一般不会轻易算这种卦。"
"你是例外。"
"要想知道其中真正原因,你估计得要再回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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