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完在哪里之后,前方的人群突然让开了一条道路,前方的石床上有一个双腿怪异蜷起,双臂收紧的人,可她只能看到她的背部。
“小小?”猫冉冉试探着问。
所有人都沉默着,或小声抽泣着,她上前用手把她掰了过来。
腐烂的眼球和青灰惨白的面容,让她忍不住后退一步,仔细打量了一会儿,她甚至都不敢信这个瘦得只有一把骨头的死人是小小,可她们一起长大,这面部轮廓也是她熟悉的。
“小小……”她的目光落在她缺失了一边的胸部上,怪不得,怪不得要背对他们。
“小小……我是你冉冉姐,你睁眼看看我……”说着说着,她的眼泪止不住的流。
“究竟发生了什么?是谁?!是谁害的她!”冉冉咬牙问,眼眶红得不像话。
“小小……”苍老悲怆的声音和跌跌撞撞的步子一起穿了过来。
猫冉冉下意识挡住石床上的小小,她怕茂叔受不住。
“冉冉,让叔看看,那真是叔的小小吗?”
猫冉冉咬着唇,不敢点头,可也不能摇头。
茂叔和他的伴侣恩爱非常,两人只彼此,狸克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而小小是狸克的同胞妹妹,可惜茂叔的伴侣在生产小小时,突然血崩,最后死在生产的过程中。
留下了小小一个瘦弱的雌性。
小小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茂叔看他的女儿刚出生就没有了母亲,瘦弱不堪的模样,心疼得不行。
小心翼翼的抚养他的女儿长大,常常抱着她和部落的雌性借奶水,就怕饿着她了。
可以说小小是吃着百家奶长大的,因为有这个特殊的情分,大家也怜惜她小小年纪没了母亲,在她刚学会说话时,叫谁妈妈,谁就会应声说“哎,妈妈在。”
所以,部落里的雌性都很疼爱小小,被宠大的她,没有变得嚣张跋扈,而是分外懂事,还温和善良,长相还貌美,简直是无一不好。
狸克打架厉害,也是怕部落里的兽人欺负妹妹,为了护着妹妹练的拳脚。
可一年前,她突然失踪了,部落里都快找疯了,都没发现她,没想到再次见到她,却是她残破的尸体,这谁能接受?
狸茂看到石床上的女儿时,瞪大双眼,下一秒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还好狸克动作快,扶住了他。
“阿父!”
“茂叔!”
……
场面一时间有些混乱。
“让开,让我看看。”说话的是个拄着拐杖的老雌性,她是部落的巫医。
他们急忙给巫医让出了一条道,巫医走上前,观察了几眼后,掏出来了一个黑色的小木瓶,把堵着瓶口的兽皮拔出来,再把瓶口放在茂叔鼻尖,没一会儿他就醒了。
那巫医就把小木瓶收起来了,往前走了两步,看到小小浑身是伤的尸体后,她闭了闭眼,接着冷静的道:“狸克,小小是你带回来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狸克低着头,躬着腰道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
在场的所有人听得难受,狸克没说幼崽的事,只说欺负妹妹的人渣都死了。
“小小……阿父的小小……”茂叔往前爬了爬,手抓着石床边缘,哭得不能自已。
“云云……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小小……”茂叔的捶着胸口,哽咽道。
“阿父,阿母不会怪你的,是那群畜生的错!”狸克流着泪给自己父亲抚后背顺气。
“我死后没脸见你阿母了……”茂叔茫然的哭道。
……
猫兽人部落这边的哭泣吵闹,月瑶他们也能听到一些,但他们谁都没有出山洞,只安静的吃着猫兽人部落送来的食物,之后在山洞里等着。
他们并没有被怠慢,反而月瑶觉得待遇更好了,于是他们也耐心的等着。
第二天一早,猫冉冉和猫兽人部落的巫医前来求见他们。
“见过巫医,族长!”猫冉冉生疏的行了一个表示忠诚的礼。
旁边的巫医有样学样,月瑶忙上前扶了两人一把。
“请起。”
“感谢华夏部落能同意我们的无理要求。”猫冉冉有些不好意思。
月瑶知道她说的是狸克请求他们去猫兽人部落接人这件事。
“往后就是一家人了,不必这么客气。”月瑶语气温和,仿佛没看到猫冉冉和那巫医红肿的双目,神色始终如一。
“小小的事,也感谢你们能出手帮忙。”猫冉冉说完后,再深深一躬。
月瑶受了这一礼后,把她扶起来。
“节哀。”月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任何语言在这样的悲痛下都显得那么无力。
“多谢您。”
接着他们谈了大概,猫兽人部落没有什么东西值得带的,所以大家打算轻装出行,猫小小在昨晚也被安葬了。
猫冉冉和月瑶商议完一些基本的条款情况后,对于华夏部落简直不要太满意,这次狸克当机立断投靠华夏部落的行为很明智。
猫兽人部落的效率很高,刚商量好,猫冉冉就带着部落所有人发了兽神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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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示永远不会危害华夏部落,会永远忠于华夏部落,特别表示不会伤害巫医和族长,以及其后人。
最后这一句是沧衡让加的,但他没有提自己,只是猫冉冉下意识加了。
接着,他们就出发了。
月瑶怀里抱着一个已经睡着了的卷发的小雌性,骑在沧衡的踏云兽上,朝着华夏部落出发了。
看着怀里雪白精致的小雌性,月瑶眼里都是温柔,多可爱的小姑娘,还有一双碧绿的瞳仁,她的母亲就是猫冉冉。
这小姑娘是个颜控,一见面就很喜欢她,抱着她的大腿不放,月瑶也喜欢漂亮乖巧的小姑娘,干脆自己带着了。
沧衡时不时低头看妻子怀里的小雌性,看她乖巧的嘟嘴睡着,眼里也柔和了不少。
只觉得有些遗憾,可惜家里的是个狼崽,要是个小雌性估计也和瑶瑶怀里的小雌性一样漂亮。
回去的路上倒是平平安安的,对于一些毒虫,队伍里有月瑶和猫兽人的巫医,白婆婆,两人一联手,愣是没有虫子能突破防线,一路上连只蚊子都没靠近他们。
墨犬、阿鳄,还有他们的踏云兽都熬过来了,特别是墨犬能活下来,堪称奇迹,那一条巨大的伤疤像个大蜈蚣,还吓哭了猫兽人部落的两个小雌性幼崽。
白婆婆在路上,一直抽空问月瑶这种手术该怎么做,月瑶也毫无保留的告诉了白婆婆。
白婆婆投桃报李,告诉了她好多用毒虫治疗的方法,还有一些被毒虫咬了时的伤口辨证。
两人相处得极其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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