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欧园园、黄依依到了栽崖村,准备先到处玩玩,暂时把严峻则放到一边的时候。
严峻则正在S县跟赵姓女明星背后的娱乐公司的大老板李总吃饭。
“严少,在明白人面前我就不说糊涂话了。”
“我为了小赵,操碎了心。”
“她能有现在的知名度,那是一点都离不开我在背后的力挺。”
“现在我好不容易把她营造成一个不会接烂剧本,有自己性格的自立女性形象。”
“之前为了严少您,我让她去严少直播间帮忙宣传衣服,已经有损她的形象,很容易让人把她跟那些过气只能去带货的明星联想到一块。”
“现在您想让她去栽崖村直播,更会让人联想到她是不是接不到戏,只能接一些宣传的私活。”
“这对我给她安排好的路线,可以说是背道而驰啊!”
“我在她身上的计划,可能会因此不得不全部推翻!”
“但是!”
“既然严少开口了,我把严少当朋友,这个忙,我不能不帮!”
之前严峻则给李老板提出他想让赵姓女明星去栽崖村直播一场后,
李老板就在公司开会商讨此事。
李老板给赵姓女明星打造的形象,是想让赵姓女明星接好的剧本,当大女主,帮他挣更多钱。
但是现在先是跟严峻则一起直播卖衣服,
现在再去栽崖村直播
就算可以说是赵姓女明星自己去玩了,顺便开了一个直播,
但是也会有人质疑赵姓女明星是不是接了一些宣传的小活儿。
这会影响李老板对赵姓女明星打造的形象。
现在摆在李老板面前只有两个选择,
拒绝严峻则,
那他可能就没办法通过严峻则认识秦左右了,
他让赵姓女明星跟严峻则一起直播也就等于白折腾了。
答应严峻则,
可能会对赵姓女明星造成一些舆论影响,
比如被竞争对手找网络小编写小黑文,抹黑赵姓女明星因为演技不好,接不到戏,只能接一些卖货宣传之类的小活儿等等,
这可能会让李老板之前为赵姓女明星做的努力白费。
但是如果能让严峻则明白他牺牲了多大,获得严峻则的好感,先跟严峻则成为朋友,
后续顺利跟秦凡、秦左右成为朋友
那李老板完全可以接受牺牲赵姓女明星!
S县酒店内,
严峻则任由李老板握着他的手跟他吐露“真心”,
严峻则脸上笑呵呵,
心中回响的却是在栽崖村当小工搬石头时,三大爷跟别人聊邻村一个人时说的话,
邻村那个倭瓜头,稍微帮人做点事就一直挂在嘴边,口口声声说他多不容易没多难才帮了那个忙,其实他就是想让被帮忙的人愧疚,想从被帮忙的人身上得到百倍的回报!
谁要是信了他的话,真把他当能真心处的好人,迟早会被他算计的媳妇都跟人跑了!
三大爷嘴里说的邻村那个倭瓜头,不就跟眼前李老板一样吗?
李老板带着目的,有求于严峻则,才同意赵姓女明星跟严峻则直播。
就算李老板真的为了赵姓女明星的形象花了不少钱,
但那跟严峻则有什么关系呢?
我又没求着你来,
是你自己来的,
现在又跟我说你多不容易,
是想让我感激你,把你当真朋友吗?
老子要是没跟三爷混过,
搞不好真会以为你老李是个可以处的朋友!
“李总把我当朋友,小严我什么也不说了,都在酒里!”
严峻则心中清楚,但是表面上表现出来的,像个没什么心计的小年轻。
酒场上,装糊涂就是智慧。
李老板以为严峻则已经着了他的道,开心地跟严峻则喝酒聊天时不时就捧严峻则一两句。
正常情况下,
一个没有什么生活阅历的富二代,在大佬的吹捧中,是很容易被影响,沉迷其中,渐渐迷失自己的。
但是严峻则不一样,
他的前半生,现在让他回想,他在X省省城度过的那二十来年,不及他在栽崖村跟着三大爷干活的那几个月!
暴晒的太阳下,汗水滴在石头上不到十秒就干了的记忆,
晚上全身酸疼躺在铁皮屋外看着月亮,听三大爷跟牛叔、根叔他们聊天学到的人生真理,
不仅记在严峻则怀里那个小本本里,
更是刻在严峻则的记忆深处!
可能严峻则都没想到,他一开始只是为了巴结秦凡,取得秦凡的好感才咬着牙去当小工搬石头,
结果结结实实来了一场灵魂洗礼。
“严少,这样吧,我回头让小赵正月十四去栽崖村直播一场。”
“正月十五元宵节大家都要跟家人团圆,小赵那天也得回家,还望严少体谅。”
严峻则点了点头,
“李总能答应,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我之前问过秦哥了,栽崖村社火从正月十三就开始了,一直到正月十六!”
“正月十四去也一样!”
李老板握着严峻则手,
“这么说,耽搁不了事?”
“那真是太好了,我还担心耽搁严少的事呢”
严峻则跟李老板又觥筹交错聊了一个多小时,最后才一身酒气离开酒店,在秦天齐的搀扶下进了车。
秦天齐的保镖准备开车,
秦天齐拉住了保镖的手,
“我来开吧。”
秦天齐坐到驾驶座上,发动车子的同时看了一眼已经倒在后座上的严峻则,心中也是感触良多,
“小爷爷让我跟严少学,看来不只是为了压一压我眼高手低的气焰,严少身上是真有我可以学的地方啊”
秦天齐脸上出现从未有过的严肃之色,
“我也得加油了,赶不赶得上表哥暂且不说,最起码不能被严峻则比下去吧?”
“爷爷老爸一直都说我得好好历练改造,那就从现在开始,等再见到爷爷老爸的时候,给爷爷老爸一个惊喜!”
S县服装厂的事忙完了,
跟李老板吃饭这是最后一件事。
秦天齐发动车子,载着严峻则往栽崖村而归。
半路上,
醉倒在车后座的严峻则迷迷糊糊好像在嘟囔什么,
“本知人心不似树何意人别似花离”
“那次的永别是那样遗憾无奈”
“如果能晚点见到她,只晚半年,该该,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