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合看到她还是平静的异常。俩人相互对视,他心里咯噔一下,他好似看不懂她了。
但江合还是耐下心来继续解释,
“我承认当时高中关系很好。但那真的一直介于很好的同学,朋友。后来她去s市上大学。陆续我和她的联系就少了。直到这一次她回来c城工作后才有的联系。”
这些他以前说过了,现在一直在强调,强调友好的同学关系,有时候一种反复强的自证清白其实没多大意义。
程一燃不去浪费脑细胞想,就这样静静看着他。
“蒽,我知道。你说过了。”
“那是为什么生气?是因为她父亲住院那个时候我去帮忙了?而让你等了一天?确实是我的不是,不会有下一次了。”
餐厅音乐声悠扬,国人对于美食享受其实就是幸福的享受。所以来来往往,氛围美好而欢愉。程一燃和江合之间却如同冬日降临,万物枯寂。
“不是。”程一燃摇头。“我真没有生气。”所以啊!她以前是真的很爱耍小性子。
江合很燥,压抑不住的那种焦躁,他想抽烟,拿烟的手又收了回去,硬是压住了。
“那是我这段时间没有经常联系关心你?”
“不是。”
“为什么?”他想知道原因,而不是被冲动冲击着理智。三个月前还要求结婚。现在双方父母都见面了,他也主动和程父程母提了,现在闹分手是怎么回事。明明一切都好好的。
“有什么不满的和我说,我来改正。这还是你当初说的。在一起有不开心一定要双方说清楚。不是想结婚吗?我前几天去找叔叔阿姨了,征得了他们的同意。” 他去握她的手,想安抚她,程一燃下意识躲开了。
江合没想到自己被拒绝,面上却不显。
程一燃看着对面这个男人,眼睛看人很深情。一如既往的很有耐心的在哄自己消气。他的淡定,稳重,是认为自己对他哪里不满吧?但程一燃不生气,也没有不满,眼神里面平淡如水,望向他。
苦笑的摇摇头,“不了。我就想分手。”
“燃燃,我们都不是小孩子。把话收回去。我当做没听到……”江合语气已经带着些许急迫和领导的命令了。
“江合,第二次叫你了。没有为什么,我不想结婚了。就觉得挺没意思,分手吧!”
江合是真被气到了。任性也有个度。
“不想结也没关系等你想……”
“我不想。”程一燃打断他。而江合已经觉得不可思议了。她是真要分手?为什么?为什么?还是那个人,怎么就可以说出这么任性又残忍的话?
心里的一股气往上涌,用上了二十几年磨炼出来的所有沉稳克制力。
江合死死盯着程一燃。他想看清楚这还是那个一心喜欢他,恋着他,粘着他的温柔可人的程一燃么?
她的心里到底酝酿了多久?嘴里又能说出多残忍的话来。
“你做事一向雷厉风行。以前很多事你都顺着我,最后顺我一次。没有任何为什么,我就是想要分手。结婚也有个七年之痒,何况谈恋爱。如果…”程一燃稳了稳了情绪,“如果你觉得我提分手伤了你。你就当是你甩的我。”
江合这次没说话。这是他一贯的作风,当事情超出了掌控,而自我情绪又处于边缘的时候。他会选择性沉默。
程一燃也不去在意他了。他开不开心已经无所谓,不开心也是正常。
程一燃的语气已经变得冷然,“最后,这一次我是有意的约你吃饭。算是散伙饭吧!我们好聚好散。”
江合一生中其实遇到过三个重要女人。
第一个是他母亲。他其实不太会和女人打交道。小时候的记忆太久远,但江合记得他很小挺调皮,也没有不爱说话。是从母亲生病卧床后。他小小年纪就得学习帮助父亲承担大部分家务。煮饭,烧火,喂猪,上山砍柴,扛着比自己还高的锄头在土里挖土种菜。
他那个时候年纪小,有一次从山上背了一大捆柴下来摔伤了膝盖。回来走路一瘸一拐,还被母亲骂。说不长眼睛走路。
其实江合已经是很小心了。他都习惯做这些,只是那天的柴有点多,超重了。他想想可以背下去。本来山上的路不好走,他背的艰难,在路上被山上小径旁长出来的矮树枝绊了一下。他力气有限,就摔的比较惨。但乡下孩子皮实,谁没被甩过几个跟斗。
但江合运气不好,被树枝和地上的石子划破了一大个口子,血流不止。他想办法随便在周围找了一种草药,用树枝捣碎敷上。竟然奇迹般的止血了。
他怕回家被骂,小心隐藏,奈何伤口太严重,有时候没控制好力度,裤子上还是渗血了。 结果还是被骂了。
晚上父亲回来了,亲自帮他包扎了伤口。江合知道,母亲是脾气不好。但还是很关心他的。不然父亲回来的晚,是不会知道自己摔着了腿。
后来江合知道,母亲常年生病,经常大事小事都要发脾气。原来她是生病了需要发泄的。因为病人是比较痛苦的。所以他和父亲尽量事事顺着母亲。然后母亲发脾气时,他俩保持沉默就好。
喜欢应许请大家收藏:应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他能做的努力干活,帮助家里。让父亲有更多的时间在外面赚钱。有足够的钱了,母亲就可以去大医院看病。病好了母亲就不会乱发脾气了。
江合很努力,很上进,学校努力学习,家里一天忙个不停。他不和同龄的伙伴一起玩。他需要学习,需要干活,需要养鸡养鸭,还可以换钱。他所有的生活,除了学习,就是省钱,赚钱。
等他稍微年长几岁,他知道了足够的钱是多少了。他数学好,每天计算着收入,觉得那个“足够”似乎遥遥无期。周六周日他把鸡蛋和鸡拿到搭同村人的脚踏三轮车去更远一点的地方去卖。
所以他是没什么童年的人。比起和同龄小孩,他更擅长和大人打交道。他也不太懂得玩,和朋友同学的交流也越来越少。因为他除了上课,就是回家干活。
暑假寒假他想方设法在镇上找活干。很多人嫌他年纪小,不要他。但也有认识他的,一家杂货铺老板只要有东西送货,不远都会让他帮忙跑腿,再给个跑腿费。
次数多了,镇上很多店家认识了他,都爱找他做点轻松的跑腿事。
后来母亲病复发到了需要那笔“天价足够费”之后。村里人都说他小小年纪,却老成懂事。他那个时候是准备退学跟着村里的大人外出打工的。
不过被母亲一顿骂,他继续去了。毕竟他不能违背母亲的意愿。村里干部说会负责他的所有学费,就是他不去打工的话钱少赚了一点。他想着至少拿个初中毕业证再走。然后他遇到了林筱。
喜欢应许请大家收藏:应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