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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4章 算我求你
    薛知恩烦了,伸手毫不怜香惜玉地推开他的头。

    “滚去床上睡。”

    齐宿迷糊了一下,听到这话,脑子还未开机就揽抱起她:“去床上睡。”

    “放我下来,你自己去!”

    齐宿半眯着睡眼,从她怀里拿过遗像放到供桌上,凭着本能低哄:“乖,一起睡一会儿。”

    薛知恩气得要打他,他先一步握住她的手腕,放在唇边吻了一下,迷蒙的深眸掀起长睫凝望她:“知恩,该睡了。”

    薛知恩抽不动发痒的手,那落在脉搏的吻在发烫。

    她握起五指,抿紧了唇瓣。

    这死变态故意的吧?

    薛知恩被按回床榻,男人也不干什么,扯过来被子把她裹得严严实实,便趴在她身边睡着了。

    只是健硕的手臂紧紧环着她的腰不放。

    好像生怕她跑了似的。

    薛知恩缩在暖和的被窝里,借着月光,瞥他轮廓精致漂亮的五官,饱满的唇,高挺的鼻,过长的鸦睫撒在白瓷样的皮肤上,几乎看不到任何毛孔,完美得不像真人。

    他比她见过的很多人都要好看,是那种一般人看一眼就心生喜爱、难以忘怀的好看。

    如果见过他,她不应该会忘记……

    这念头一闪而过,薛知恩忽然顿住。

    她干嘛要去记住一个死变态?

    现在就恨不得把他这种垃圾从脑子里全倒出去。

    这样想着,她往旁边挪动几下才阖上眼睡觉。

    可体温是会蛊惑人的,她蜷起的身体在不经意间向那个体温偏高的人靠拢,挨着他,紧皱的眉头都松懈了。

    齐宿在梦里感觉有什么软乎乎的东西靠近他,贴着他蹭了蹭。

    他抱住那团迷迷糊糊地想。

    ——这里有只好乖的猫猫。

    早晨。

    一碗精心熬制的养胃粥被摆在薛知恩面前,南瓜、红枣、小米混在砂锅里一起煮的软烂,口感清甜绵糯。

    比家里精心挑选的厨师做的还好喝。

    薛知恩抬眸,瞅见他撑着腮颌笑眯眯的脸蛋。

    “好喝吗?”他问。

    薛知恩冷哼:“你还真贤惠。”

    “谢谢你夸我,但这其实是一个男人的最基本,”齐宿羞着脸,理所当然道,“不然会讨不到老婆。”

    他妈从小就跟他说,不会做饭的男孩没人要,会被丈母娘嫌弃。

    虽然那时他不想讨什么老婆,但还是谨记他妈的教诲。

    尤其迷恋上薛知恩后,更是根据她喜好苦练厨艺,幻想有一天,能够做饭给她吃,被她夸一句。

    没想到这天真的实现了。

    齐宿身后的狗尾巴摇得欢快。

    早饭后。

    齐宿不见了,本以为他没一会儿就会出现的薛知恩窝在沙发上,仰头盯着天花板放空,可是半天了都没见他人影。

    他在干嘛?

    薛知恩不想好奇,她把毯子盖到头上。

    “……”

    过了会儿,烦躁地一把拉下来。

    齐宿杵在洗衣机前,从脏衣篓里往洗衣机丢昨天没来得及洗的衣服,手触到最后一件时,他一顿。

    那是一件在衣柜里翻出来的——

    运动胸衣。

    柔软的透气面料,形状圆润的罩杯,入手有韧性,齐宿耳根不禁一红。

    他偷偷往外瞧了一眼,确认没人。

    大手掌着那件胸衣,越发痴迷的眼睛沉甸甸盯着,呼吸稍重。

    稍微闻一下……应该没什么的吧?

    毕竟要洗了,闻闻不是很正常吗?

    这想法落地,没等一秒,男人犹如冲破笼子的困兽,手背青筋狰狞蜿蜒……

    她身上的柠味馨香好像还沾在贴身衣物上,深吸一口,荡漾心魂。

    不能再闻了。

    再闻下去就要做错事了。

    他想着,抬起沉浸其内的脸,深邃晦暗的褐眸撞见伏在门口边的薛知恩一言难尽的表情。

    齐宿:“……”

    薛知恩:“……”

    空气陷入诡异的沉静,好像什么死了一般。

    齐宿听见了。

    ‘嘎嘣’一声,是他的羞耻心死了。

    齐宿脸红得要哭了:“如果、如果我说我刚才是在看上面的标签你信吗?!”

    薛知恩往后躲了躲,面露防备:“看标签需要离得那么近吗?”

    “那个……”

    “变态就算了,还是个骗子,你这个人品低劣的人渣。”薛知恩直扎他心口。

    齐宿整个人憋得通红,热汗涔涔,终于,他实在承受不住良心的谴责,双膝直直跪地忏悔。

    “对不起!我不该因为受不住诱惑犯错,我真该死啊!!”

    薛知恩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冷声吐出两个字:“垃圾。”

    齐宿哭了,两行泪划过潮红的漂亮眼角,捶地痛哭:“呜呜呜,为什么要奖励我?”

    薛知恩:“……”

    薛知恩真想狠狠给他一脚,又怕……,憋着一口气一把夺过他攥在手里不放的衣服。

    “你给我滚,衣服我自己洗!”

    薛知恩转身将胸衣愤愤丢进洗衣机,然后,看着上面花花绿绿的按钮沉默了。

    她不会用。

    她这辈子第一次摸洗衣机这种东西。

    齐宿从地上起身,拍掉裤子上的褶皱,依着墙面笑问:“知恩,怎么了吗?”

    薛知恩怒瞪他:“笑什么?看我连这种常识都不会,你觉得很好笑是吗?”

    “你本来就不该做这些,”齐宿宽厚的大掌摸摸她的头,轻声说,“知恩,生来就是享福的命。”

    薛知恩打开他的手,冷冷自嘲道:“谁家的福气里有断腿丧母?”

    “……”

    齐宿被打落的掌心一颤,看着她慢跛的背影,心忽地往下沉了沉,满腹酸涩。

    “知恩,”他突然冲那道消瘦的身影喊,“内衣内裤我帮你手洗吧。”

    薛知恩的背影停滞,倏忽,她回头阴阴森森地瞪向他,磨着皓齿:“敢碰、敢碰,我就、我就……”

    所有恶意的攻击对这贱骨头一样的狗男人一点用都没有,薛知恩竟发现自己拿他没办法。

    头一次,她感到愤懑无力,拳头攥着不知道往哪里打。

    还是对一个男人。

    最后,薛知恩妥协了一般抚额说:“只要你不偷喝洗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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