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奉孝一愣,闻声望去,只见穿着绵白睡裙的女生站在不远处,冷漠绝艳的桃花眼冷冷地凝视他们,好像在看一堆垃圾。
不过陈奉孝现在顾不上对方嫌恶地眼神了,他看清了那张只在商场大屏切实见过的标志性脸蛋。
高鼻细眉,上挑的深情眼,乌发柔密,朱唇淡薄,皮肤是溶到雪堆里都找不到的冷白,周身浮着层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矜贵气。
疏离,高傲,凉薄。
经常在齐宿朋友圈看到转发,甚至帮着在wb做过数据的陈奉孝几乎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人是——
薛、薛知恩?!!!
不可能啊,她怎么会在这?昨晚通宵写代码把脑子写坏了?
陈奉孝不敢置信地来回揉搓眼睛,还没来得及再看,就被高大的身影挡住大半视线。
“先出去吧,别扰到她。”
齐宿按住他的肩,力道不容置喙。
陈奉孝只来得及看清那一抹白色的裙角,女生的背影,无声无息。
‘咔。’
防盗门轻轻掩上,齐宿动作极尽小心,似乎生怕惊扰里面的人儿。
“你说的都是真的?”
陈奉孝沉眉看向男人。
齐宿:“我说了,没骗你。”
陈奉孝现在脑子乱乱的,一大堆疑问堵在胸口。
为什么她薛知恩会出现在北城?
传闻不是说她现在幸福美满吗?
为什么……
满腔的疑虑在回想起她神态中那份颓唐时都压了下去。
光鲜可能只是表面,外人只评道羡慕,实际其中压力只有自己明白,世勋豪门的尔虞我诈远没有赛场纯粹。
或许,她只是想逃出来喘口气。
从大厂裸辞的陈奉孝最能共情。
他不也是吗?
受够了加班,打鸡血一样疯狂内卷的高压,才选择逃回老家没出息地躺平。
他可以,薛知恩为什么不行?
薛知恩也是人啊。
她也会累,也会抱怨,也会逃跑。
陈奉孝很快消化了602骨灰房住的是大名鼎鼎的薛知恩这件事。
但接受归接受,对齐宿的怀疑不减反增。
“齐宿,你实话跟我说,”陈奉孝拉住他死命摇晃,“你是不是对人家做什么了?!”
他很清楚齐宿对那位的迷恋。
齐宿是个藏不住事儿的,跟他亲近的朋友几乎没有不知道他痴恋薛知恩多年。
但对这件事所有人全都一笑置之,觉得他不过是追星上头,早晚要回归现实生活。
因为,他跟薛知恩是绝对不可能的。
薛知恩是谁?
如果不是今天,他这辈子也没机会见到的人物。
这样命运璀璨的上帝宠儿,履历、成就闪耀,精心培养的豪门继承人。
就算他齐宿再成功,再努力,也注定了一辈子只能在山下仰望。
所以,陈奉孝怕他做糊涂事。
当粉丝握握手得了,其他的他也敢想?
齐宿当然不敢想。
他无奈地扯唇:“奉孝,我第一次知道,我在你心里原来这么不堪?真是伤透我了。”他捂心口,佯装痛苦。
“少来。”
陈奉孝推开他,坐到楼梯口,烦躁地掏出烟叼在嘴里,转头瞥到男人紧实的腹肌上‘薛知恩’三个大字,眉头狠狠拧了一下。
“怎么样?”齐宿忍不住跟他炫耀,“知恩给我签的,好看吧。”
陈奉孝:“……”
陈奉孝抖着手点烟冷静冷静,齐宿坐到他身边,先一步伸手制止,笑说。
“不要在我家知恩门口抽烟,小心我把你踹下去。”
“……”
陈奉孝诡异地抬头,瞅了眼他最宝贝的手上新增的伤痕,嚼着嘴里的软烟头,烦躁道:“齐宿,你装都不装了是吧?”
“你知道我有多喜欢她。”
齐宿手搭在膝盖上半抱着,另一只伏在肩头,细细描摹她留下的新鲜齿痕,神色眷。
瞥向他时,还是带笑地:“敢让她闻到一点二手烟,我就杀了你哦。”
陈奉孝打了个寒颤,莫名感觉他不像在开玩笑。
向来温温柔柔,没脾气的老好人生起气来那可是相当恐怖。
陈奉孝不敢再造次,咬着烟头过过嘴瘾:“我选择信你没对人家做什么。”
薛知恩的状态不像被强迫过,反观齐宿,才像是那个被强迫施虐过的人。
“我就是没做什么。”齐宿嘀咕。
当然,除了像狗一样舔舔他家知恩……
齐宿耳根攀上点红晕。
陈奉孝乜他一眼,瞧他一副思春少年的模样,心底叹气,好言相劝。
“你乐意给你偶像当保姆我没意见,你自愿的,你自己开心就好,但是——”
他直戳齐宿的心窝:“你最好清醒点,她薛知恩不可以一辈子窝在这小房子里,到时候人走了,你忘不掉了,怎么收场?”
不过是网上一段结婚的消息就让他消沉了一年,陈奉孝不敢想,要是相处久了再离别齐宿要哭成啥样。
相遇过皎皎明月,余生他还能看上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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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一对比全成路边灰扑扑的石子了。
陈奉孝不禁为齐宿的未来担忧。
齐宿反而不在意地笑笑:“你说得这些我很清楚,奉孝,我不会那么拎不清的。”
“你……”
“我配不上她,我一直很清楚,其实,能给她提鞋我就很感恩了,多了,我怎么敢去想呢?所以你放心吧,我掂量得清自己几斤几两。”
齐宿语气轻松,眉间尽是放松。
他是说真的。
陈奉孝忽然有些心疼他:“齐宿,你别这样妄自菲薄,你年轻有为一直是同辈的骄傲,你不知道我们都可羡慕你了,才华横溢,父母康健,人品更是无可挑剔,想给你介绍对象的要把你家门槛踩烂了,只要你不执着薛知恩……”
“奉孝,”齐宿打断他的话,站起身,随意拍拍裤腿上的褶皱,“你再帮我个忙吧。”
“什么?”
齐宿掏出手机给他转了钱,说:“帮我去市场买点菜,我今晚要给知恩煲排骨汤,其他的我一会儿列清单发给你。”
陈奉孝愣了两秒,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你有听见我说的话吗?齐宿!”
“当然——”
齐宿拎起纸袋,准备关门前,朝他咧开一个大大的微笑,眼里仿佛包着无尽幸福。
“可是我只喜欢她,我愿意抱着这份喜欢孤独终老,这是我的选择。”
也是他二十岁时就决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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