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滚开!”
她悦耳的声音闷在口罩里每个字都沉甸甸地清晰刺入,如一把把尖匕,耀着寒戾。
但齐宿哪里听得进去这阴森的警告,眼里,心里全是她摔倒了。
还摔得不轻。
顾不上旁的,齐宿慌忙关上门,急匆匆跑来。
颤抖的大手极其小心地托起她狼狈的身躯,看清她腿上、胳膊关节处撞红的淤青。
薛知恩皮肤本来就白的过分,这一下更加触目惊心。
一定很疼。
齐宿心里疼得要滴血了。
“知恩,对不起,我……”
拉下她有些闷气的口罩,还想说些什么,抬眸触到她死寂般的眸子,齐宿又咽了回去。
“我先扶你起来。”
他想拉薛知恩起身,可跌坐在地的人丝毫未动。
“……”齐宿弯腰,放低音量,“知恩?”
“我是不是很没用?”
薛知恩不知在问谁,喃喃自语。
她黯淡的瞳仁,垂视自己无力瘫在地上的双腿,颓丧着说:“只是站起身都做不到……”
刚才急着阻止他开门,薛知恩忘了自己的双腿撑不住这样剧烈的反应,脚下一软,摔了个结实。
还是在外人面前摔的。
有够丢脸的。
薛知恩攥成拳的手指节隐隐发白,指尖几乎要嵌进掌心。
可悲无用的自尊心又在折磨她。
“知恩,我们先起来,地上凉,坐到沙发上去好吗?”
齐宿没回应她这句自问,柔着嗓音安抚着。
温热的手一只撑住她腋下,一只拉着她胳膊,骨节分明的手指顺势挤开她紧攥的手,十指相扣,强势地,温柔地抱起烂泥一样的她。
薛知恩又重新坐回沙发。
半分钟后,她木讷的眼珠转向身边人,声音听不出情绪。
“你要牵着我的手到什么时候?”
她睨男人紧扣在她指间不放的手。
齐宿沉默。
他这次没有慌慌张张红着脸撒开,反而更用力扣住她,仰头时真挚热烈的目光粘上她。
直白又赤诚地说:“知恩,你很有用。”
“……”
“我嘴笨不知道该怎么说。”齐宿耳垂染上薄红,不过羞涩很快转为坚定。
“但是,我认识你很久很久了,比你想的要久,我很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你有多厉害,多优秀,绝对不只是体现在任何一点,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别丧气,”他继续说:“你是很多人的骄傲,也是——”
齐宿红着脸吐出那两个字。
“我的。”
“永远都是。”
一腔诉衷肠,齐宿握紧她的手,似乎要将自己过热的温度、过盛的激情全传递给体温偏低的她。
“腿会好的,知恩,我们慢慢来,我会帮你。”齐宿郑重说。
“……帮我?”
气氛凝固了一会儿,薛知恩好像意识到自己听到什么极品笑话。
面无表情的脸携上笑意,双肩因笑颤动起来,停都停不下来。
“你以为你是谁?”
她空着的那只细手暴起青筋,狠狠拽住男人的领口逼近,沉色瞳仁被森冷占据。
“我凭什么要接受你这种令人作呕的家伙帮助?自以为很了解我,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你真的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
齐宿后颈被勒得生疼,还有功夫笑:“当然。”
“……”
薛知恩沉默地盯着他笑盈盈的俊脸。
完美的五官,柔和的水眸,粉嫩唇角能抚慰人心的弧线。
真好看。
也真恶心。
倏地,薛知恩快速掰动被迫跟他相扣的手,指尖用力掐入他手背掌骨,过长的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齐宿猝不及防疼得皱了下秀眉,手细微发着颤。
薛知恩扯着他领口往前,勾起唇,巧笑嫣然:“你说你是画画的?”
“是……”
“你说——”
薛知恩凑近他,手上持续用力,笑容越发明媚动人。
“我要是把你的右手掰断了,你还能作画吗?”
异常的疼痛让齐宿清楚感觉他的腕骨似乎快要断掉了。
薛知恩真的会掰断他的手腕,掀他掌肉,卸他的指骨。
即便有这个确切的认知,齐宿却丝毫没有要躲开的意思。
反而低下头,叫人看不清表情。
薛知恩冰冷的目光在他额头因疼痛沁出的薄汗,流转至大幅度呼吸的胸膛。
挺能忍的,这样都不叫。
马上就忍不了了。
薛知恩刚要摁断男人频繁抖动的手,准备听取能慰藉她尖锐神经的惨叫。
就在这时,他的手臂抖得更加夸张,几乎整个人都在震动。
“怕了?”
薛知恩冷笑:“怕了就不该招惹我。”
“不,不是的,”齐宿反扣住她要抽离的手掌,“不是怕了。”
“那……”
“是太高兴了。”
齐宿赶忙解释,好像生怕她不动手似的,按住因激动到止不住生理抖动的手臂,再抬眼时,黏腻腻地。
“知恩,你居然跟我手牵手了,我好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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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永久损伤也值了!
薛知恩:“……”
她迟迟没有反应,齐宿肉眼可见地悲伤起来。
“怎么不继续了?”
“对不起,”他又道起歉来,“是不是我骨头太硬了?都怪我……”
“疯子。”
眼见齐宿眼角泛红,要哭起来,薛知恩猛地大力往回抽自己的手,眸底浓到化不开的戾气被深深的恶心取代。
太恶心了。
变态疯子。
“你放开我!”
齐宿宽大的手掌紧紧扣住她的五指,全然不顾手背往外渗血的几个窟窿,笑容仍旧体贴温柔,语气却异常委屈。
“为什么不继续了呢?”
没人知道,见到薛知恩与荧幕前不同一面,对齐宿来说是多么幸福的体验。
或许……
他就是个变态。
薛知恩咬紧后槽牙:“撒开!你个恶心的东西!”
“嘿嘿,知恩,你的声音真的好好听。”
傻笑的齐宿有些受不了地靠近她。
热气洒在她鼻尖尖,就在肌肤要贴到时,齐宿止住了,粘稠的痴迷被尽数克制住。
慢慢收回张牙舞爪的掠夺欲。
他极小声地跟薛知恩打商量:
“再跟我说两句话,我就松开你好不好?”
“呵,”薛知恩忍着反胃,嗤声讥讽,“威胁我啊?”
“怎么会呢。”
齐宿小小声,恳求:“我只是想多听听你说给我听的话。”
由她说出口,全宛如天籁。
没办法。
太爱慕了。
爱慕得心甘情愿当变态、当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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