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邢虔当初准备囚禁云长岁,在别墅里准备的食材很多、也很丰富,完全足够戎遣给云肆渡做几道喜欢的菜。
云长岁和邢虔两人都生物钟都很规律,吃过晚餐就睡下了,客厅里一片昏暗,只有厨房里还开着灯。
尽管别墅的隔音很好,戎遣还是关紧了厨房的门,尽量把声音放的很小。
过了一会,就在戎遣刚把炒好的一道菜盛进盘子里的时候,厨房的玻璃门突然被敲了两下。
玻璃门是推拉的,没锁,根本不用敲门,直接打开就行了。
戎遣还以为是云肆渡故意在跟他玩闹,就随口说了一句,“渡渡,无聊的话就先在智脑上玩游戏,晚饭很快就好了。”
对方却没有出声,也没有拉开门,只是又轻轻敲了敲玻璃门。
戎遣转过头去,看见了穿着睡衣披着外套的云长岁。
对方手里端着一个杯子,应该是出来倒水喝的,另一只手里还拿着一个个头不小的橙子。
看来是没手开门了。
戎遣走过去把玻璃门拉开,侧过身给人让开路,刚才喊云肆渡的那股亲昵感散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了冷硬,“抱歉,是我声音太吵了吗?”
云肆渡说过他哥身体不太好,想来睡眠也浅。
关键是“抱歉”的语气,硬生生被他凹成了“我就这么做你能咋地”的语气,再配上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专门来找茬的。
“不是,是我自己想喝橙汁了。”
戎部长的名声都快传遍整个中洲了,他是个什么样性格的人,就算没见过也多少都听说过。
云长岁没在意,走进来,把那个大橙子去了皮,丢进榨汁机里,然后就站在旁边等。
“你做你的,不用管我。”
戎遣还真就当他不存在了,自顾自地做了好几个菜,神情专注地不像话。
一看就知道是用了心的。
直到旁边闪过一道亮光,戎遣才转头看去,眯了一下眸。
意味不明地说道:“云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抱歉,忘记关闪光灯了。”
云长岁用跟戎遣刚才一样的语气道歉,然后若无其事地收起智脑,扫了一眼灶台上色香味俱全的菜,评价道:“做的比邢虔好。”
他拍一下没别的意思,就是为了回去气邢虔。
按说对比和夸奖很容易激起男人的胜负欲,但戎部长不仅没有骄傲的神色,而且像是没听到这句话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毕竟想表现的对象不在,再夸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更何况云长岁根本没有夸的意思,只是单纯吐槽。
戎遣看着云长岁把榨好的橙汁分别倒进三个杯子里,给其中一杯多加了一勺糖,然后放在托盘上。
他问:“邢虔呢,这些事不该是他来做吗?”
戎遣记得邢虔傍晚刚问了他关于“吵架”的问题,没想到一点也不知悔改,不禁蹙起了眉。
那张俊脸也有些发冷。
说到底云长岁也是云肆渡的哥哥,如果出了什么事或是被什么人伤了心,到时候担心的还是他的渡渡。
就像这次,一听他哥哥出事了,丢下自己就跑了,连头都没回一下。
身为正宫的戎部长怎么可能不介意。
戎遣难得想批评一个跟他无关的人。
却在下一秒听到云长岁说道:“屋里跪着呢。”
戎遣:“……”
家庭地位可见一斑。
一直听云肆渡讲邢虔是怎么招惹云长岁的。
戎遣下意识就认为,邢虔是那个占主导地位强迫人家的人,而云长岁则是被迫接受,还身体病弱无法反抗的那个。
只是现在一看,事实并非如此。
不过想来也是,云长岁是渡渡的哥哥,话里话外下意识维护也很正常。
就像他总会下意识偏袒云肆渡一样。
既然大家都没睡,那戎遣也不必轻手轻脚了,他把餐厅的灯打开,将做好的菜端到餐桌上。
云长岁则端着那三杯橙汁跟在他后面,也放在了餐桌上,没等戎遣开口就笑着问道:“你们两个也吃不完,不介意多我一个吧。”
橙汁都榨了三杯,这是早有意图,而且一杯还是按照云肆渡的口味加了糖。
戎遣没有理由拒绝。
“我去喊渡渡。”
“我去吧。”
云长岁擦了擦手,主动揽下了这个去喊人的活。
戎部长有点不高兴,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想自己去喊渡渡的,对方现在说不定还没来得及换衣服,他可以帮帮忙,帮忙梳一下头也可以。
云长岁敲了两下门之后推门进去,云肆渡正在跟人打通讯,看起来应该是在说什么重要的事,神情很严肃。
云长岁自觉地准备退出去,却见云肆渡朝他打了个手势,意思是让他留下。
云肆渡很快挂断通讯,“哥,有件事我想拜托你。”
云长岁不动声色地回头看了一眼餐厅的方向,然后进来把门关紧了,“什么事,尽管说。”
“一会我要出去一趟,你帮我打一下掩护,不要让阿遣生疑。”
云长岁放松靠在门上,想起刚才戎遣在厨房里的样子,问道:“戎部长还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吗?”
云肆渡眼眸晦暗了一瞬,接着他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笑着说道:“还不到时候。”
他从来不做不稳妥的事。
云长岁没再说话。
云肆渡拜托他帮的忙到底是没帮上,因为刚吃过晚饭,戎遣就接到了明厄打来的通讯。
“紧急任务,戎遣,不管你现在在什么地方,立刻回执行大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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