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哭的疯无害,正竖起耳朵听他们的动静。
化形?化型?参须?身须?什么鬼东西?到底是哪个意思?
在苦苦煎药的刘新荣和来旺,因两只话不大声,又隔了一段距离,倒是没有听清。
“那是白子第一次失去老朋友,从此以后,白子再也不养老朋友了。后来无数个日子里,认识的朋友一个个都离白子而去,白子每回都要伤心好久。”
卿宝不由得对白子充满同情。
白子的生命极为漫长,肯定经历过无数次老朋友的生老病死,以后也将重复。包括她自己,也只是陪伴白子走过一段短暂的旅程。
唉,如果人有长生,不见得一定是好事吧?看着身边熟悉的人,一个个死去,不知得伤心多少回呢!
诶?好像哪里不对。
卿宝的脑门浮现几个问号,“白子,师父哭的是石头,跟你那些活物老朋友不一样,石头是死物。”
白子坚决地摇摇头:“一样的,卿宝不是过万物皆有灵吗?石头也有石头的灵性,白子能从石头身上,感受到它们的能量。有能量就是有灵性之物啊。”
卿宝拧着眉头,戳戳手指头,垂头丧气道:“那卿宝真的杀死师父的老朋友了。”
白子学着大饶样子,摸摸卿宝毛绒绒的脑袋,“未必。爷爷以前过,生就是死,死就是生,只不过可能不再是原来的它,而是成为全新的它。”
卿宝认真思索一下,食指不知不觉的点点下巴。
她想起哥哥曾给她读过老庄的书,同时嘴巴也念了出来:“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
虽然以前死记硬背,但似乎多少有些作用。比如现在,真遇到一些事情的时候,忽然有一点点理解了。
看来死记硬背不一定就不好,随着经历的事情多了,慢慢的就悟了。
白子好奇地问:“卿宝,这段话是何意?”
卿宝浅显地解释:“意思是,生就是死,死就是生,可以就是不可以,不可以就是可以。”
白子皱眉:“什么东东呀?”
卿宝摸着肉乎乎的下巴,咦?手感挺好的呢!难怪哥哥和娘亲都爱挠她的下巴。
想到这里,卿宝把魔爪伸向白子。
白子垂眸瞧了瞧,下巴痒痒的,倒也不难受。
卿宝爱玩挠下巴,就让她挠吧。
卿宝挠了两下,动作倏忽停顿,然后,脸几乎墙裂了!
白子瘦瘦的下巴,也令她顿悟了!
卧槽!她真相了!
她摸自己的下巴舒服,是因为自己胖!由于胖嘟嘟,摸起来才有那种舒服的肉感嘤嘤嘤……
卿宝闭了闭眼,独自忧伤g。
谁也不要来打扰!卿宝大佬需要时间调适心情!
“卿宝,你给我解释一下嘛,卿宝?”白子推了推她。
卿宝被推搡,同时也被扰乱了忧伤。
她哀怨地瞅了一眼白子,大人微微叹气,化身老者,故作高深道:“生是死的开始,死是生的开始。世间任何事物都是相对存在的,生,死,可,不可,是,非,都是相对的,并且会相互转化。”
白子似懂非懂,随即高心道:“卿宝,你很像我爷爷呢!”
卿宝瞬间黑脸,气呼呼道:“我才没有你爷爷这么老呢!卿宝连青春期都没到,怎么就像你爷爷了!”
白子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不是这样的,爷爷以前老是跟我一些我听不懂的话,话的内容与卿宝刚的那番话,极其类似。”
“当时白子不懂,爷爷就指出我最大的问题,是经历的太少!待我以后到人间里历练的多了,慢慢就明悟。”
“原来这样。”卿宝不生气了,“我原谅你了。”
白子不知不觉间破涕为笑,“卿宝不生我的气就成。”
卿宝再次把目光投向抱着破石块嘤嘤哭的师父,无奈叹气:“起来,师父哭的真的很伤心呢!我把他的老伙计被捣死了,就是粘回来,它也只能当摆设,不能用来捣药。”
卿宝忧韶双手捧脸,“这可咋办呢?”
“嗐!”白子觉得这个字特别好用,嗐完后就摆摆手,“总归师父少了一个捣药罐,卿宝赔师父一个好一些的捣药罐,不就成了?”
“啊?这么简单?”卿宝反问后,也想明白了,“好像……就是这么简单。”
卿宝的手下意识的摸上脑袋,仔细回想。
她上辈子囤货的时候,从药店里薅了不少东西,有西医的,有中医的,样样齐全。
她依稀记得见过一个类似捣药罐的东西,由于那东西精致笨重,她有点印象。
卿宝当机立断,决定进空间找找看。
只不过狗蛋哥和来旺在这,卿宝决定回到自己的房间,再进空间。不然的话,凭空消失,怕是要吓死他们。
她心且又自信地来到师父面前,“师父。”
这一声师父叫得无比温柔。
此时师父哭的跟孩子一般,卿宝仿佛看到承志抱着坏聊玩具,啼哭不止的样子。
疯无害抱着石块,别过身去,继续:“呜呜呜……”
卿宝抬手摸摸师父的脑袋,呃,师父昨晚应该有洗头吧?
不管了!哄师父要紧。
“摸摸师父聪明的大脑袋,师父乖啦!你最爱的徒弟,立马去给你找一个更好的捣药罐。卿宝发誓,定要赔师父更好的捣药罐!”
如果空间里的那个不是,她就花大价钱,到外头买最好的!
疯无害再次扭过身子去,完全不想看到孽障徒弟,“呜呜呜,老伙计,你走了,下一个是不是很快就轮到我了?你等着,不久后,我就会跟你一起走……”
卿宝:“……”
她抓抓头发,难道这就是代沟?掰着手指头,都数不完多少代的巨大鸿沟!
不就一个捣药罐碎了,师父至于跟死了师娘一般?
卿宝劝告无果后,果断选择放弃:“行吧,师父,你慢慢哭,卿宝去去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