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面面相觑,迟疑着不肯叫。
叫一个奶团子做师叔,着实不好意思开口。那奶呼呼的团子可爱呆萌得紧,怎么叫得出口?
疯无害两眼一瞪:“咋滴?老朽的小徒弟,就当不得你们的一声小师叔?哼,早前听闻跟随我师妹种雪莲花的弟子,都是神医谷中踏实勤勉的弟子。依老朽看,不仅小气巴拉,又磨磨蹭蹭的,没点儿爽快劲,至于人的品性嘛……”
疯无害的话犹未说完,满场皆寂。
气氛正在尴尬的默然中,卿宝有些无措地捧着脸蛋儿,心想:要不算了吧?人家不愿意叫,何必勉强呢?
虽然她很喜欢被叫师叔,可人家不乐意叫,她也不好勉强。勉强没幸福啊!再说,她已经拥有山下的一大批师侄了,少这里的几个,并不觉得缺了什么。
就是吧,唉……山上的小鲜肉没有山下的乖哦。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自家的宠物团,闯祸的缘故,连带着他们不喜欢自己。
就在这时,一道细弱的怯怯声音突兀地叫了一声:“小……小师叔。”
其他弟子愣了愣,随即渐渐有人跟着喊:“小师叔。”
“小师叔。”
“小师叔。”
“……”
有了第一声,很快就有第二声,第三声,第四声……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敞亮。
众弟子们叫着叫着,都发现没有先前想的那么难以接受。
卿宝举高手,正要跟师侄们正式打招呼,却察觉到自己太矮了,举起一双小手臂,都没有他们肩膀高。
她环顾四周,看到两步开外有一块大石头。
她灵机一动,连忙跑过去,攀着大石头就往上爬。
拓跋修担心她出事,便跟了过去。
团子正撅起的小腚儿,双爪双脚像蜘蛛一样,牢牢地攀着石头面。
他有被团子滑稽的小举动给可爱到。
他默了默,忍住了笑,问:“卿宝要做什么?”
卿宝一边艰难地攀着石头,试了几次爬不上去后,改而原地蹦跳上去。蹦了几下,仍是没有进展。
她一边还不忘回答小哥哥的话:“卿宝想要爬到大石头上面去,像大人一样跟师侄们说话。”
拓跋修想到在青石河村,卿宝当小老大挺上瘾的。想必她这会儿,也想展示一下“小老大”的气场。
于是,无条件宠团子的拓跋修没有二话,扶住卿宝的腿弯,将人托起。
卿宝就着小哥哥的力道,往高处爬,很快像一只大王八一样,攀到了大石头上面。
不得不说,这一幕萌翻了众弟子们。方才喊小师叔的一点儿别扭,顿作烟消云散。
卿宝成功站在大石头上,看着大概比师父还要高一个个头。
“师侄们好呀!”
卿宝露出甜甜的笑容,扯着小奶音,像首长向群众们挥手问好一般,一本正经得很。
“卿宝虽是你们的小师叔,可卿宝没有架子,也不会仗着辈分高,就要求你们做这,做那的。”
卿宝想了想,从怀里掏呀掏。
拓跋修眉心一跳,暗道:不好!团子不会又要整活了吧?
方才那瓶香水已经够他紧张的了,再来一次,他怕是要心脏病发了!
正当他心惊肉跳之际,眼前一闪,团子从怀里掏出一大包灰扑扑的死虫子。
姬半雪眼皮一跳,目光发亮,定睛瞧了瞧。
是她所想的冬虫夏草吗?竟然那么多!
只听卿宝道:“之前吃了你们的雪莲花,是唧唧它们不对。发生这样的事,卿宝也不想,大家也不想。”
“为了赔偿你们的损失,卿宝用冬虫夏草来相抵,你们看,可以吗?”
“冬虫夏草!”立即有人惊叫。由于太过惊讶,嗓子都变调了。
有弟子质疑:“真的是冬虫夏草吗?那么大一包,不会是拿假的来糊弄咱们吧?”
卿宝急眼儿了,扯着奶音大声争辩:“是真的!比珍珠还真!骗你们是小狗!”
“噗!小师叔真可爱。”有弟子忍不住笑了开来,气氛倒因此松弛了些。
“小孩子不会撒谎的吧?我倒是偏向于相信小师叔,她手上的冬虫夏草是真的。”
“冬虫夏草被誉为高原神草,是雪域高原上的一种特有的名贵滋补品。从很久以前,冬虫夏草就是王公贵族享用的名贵补药,普通老百姓想必都不认识呢。”
身为神医谷的弟子,对于这种珍稀的药材,自然是知道的。他们谷里就有一名弟子叫夏草呢。
“咱们老祖宗留下来的医书中记载‘冬虫夏草能够恢复身体失去的精气,调理全身的身体机能。除去因为过于偏重体力的增强而产生的疾病,避免罹患消化器官方面的疾病。对于任何疾病都很有效,无副作用,是具有多种效能的宝库。’”
“雪莲花长期大量服用,可能会引起中毒。而冬虫夏草则不存在这种问题。”
“两者功效不同,但是冬虫夏草也太牛了吧!”
“……”
卿宝看着弟子们的反应,心想,自己拿出来的冬虫夏草,应该能与那些被啃食的雪莲花相抵了吧。
即使在上辈子,冬虫夏草也不便宜。
因为冬虫夏草虽然也可以进行人工栽培,但模拟出冬虫夏草的环境非常难,并且人工种植过程非常复杂,自然卖的贵。
不过人工栽培的,终究没有野生的贵。在古代的冬虫夏草,都是纯天然的野生品,价格更是天价吧。
“卿宝。”姬半雪来到卿宝身边,张开双臂,“上面危险,四师叔抱你下来。”
卿宝看了看姬半雪,担心自己重,压倒老人家,毕竟老人家骨头脆嘛。
似猜到她心中所想,姬半雪坚持没有收回手臂,笑道:“放心吧,四师叔的身子骨没那么脆弱。要不然,我也不会来到这苦寒的雪山,一呆就呆上这么多年。”
卿宝信了,体质弱的人,的确受不住这样的苦寒天气。
卿宝放心的投入姬半雪的怀抱,好闻且又温馨的药香味扑鼻而来,莫名的让人心安,有一种母亲的感觉。
香味儿实在太舒服,太好闻了,比昨夜睡觉那床被子好闻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