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空儿并未多想,便如了许轻舟所愿,来到了书案之前,恭敬站定,将身体挺的笔直,一身曲线一揽无余。
“再近一些。”
涂空儿又往前走了走。
“可以吗?”
“到桌前……”
涂空儿至桌前,伸手挽了一下耳边碎发,当真有风情万种的雅味。
确实轮到许轻舟目光躲闪了,想起方才的一场误会,少年多少有些尴尬。
“伸手。”
“右手....对。”
涂空儿懵懂,一切照做。
许轻舟伸手触碰其掌背面,一触即离,涂空儿眼神迷离,满脸迷茫。
“行了,你坐回去吧。”
“哦。”
感受余温尚存,涂空儿云里雾里,当真是糊里糊涂.....眼前先生的心思,还真不是她这样的人,能猜的透的。
许轻舟则是取出解忧书,于其上写下一笔。
见红光起,化作字体,其信息悉数显化。
“又是红色。”
抬眸看了一眼涂空儿,恰逢对方也在看着自己,许轻舟露出一抹含蓄的笑,点头示意。
后者同样甜甜一笑,气氛有些怪异。
重落书中,其文如下。
[姓名:涂空儿。]
[种族:妖族(青丘)]
[年龄:2213年]
[境界:大乘境中期。]
[解忧等级:红色。]
[生平介绍:涂空儿,生于浩然青荒州,青丘一氏,原身九尾雪狐.........]
[心中所求:得仙竹一叶。]
许轻舟一目十行,匆匆扫过,于涂空儿的生平并不感兴趣,毕竟早就有所耳闻。
见其忧如自己所想,眉梢一扬,笑道:
“果然如此........”
茶楼之外。
南北两地,人与妖,此刻不止万双眼睛在看,大家都盯着那忘忧茶楼紧闭的门,好奇的紧。
彼此之间,探讨声如沸腾的水,哔哔个不停。
眼看涂空儿进去了有些时间了,可是那里面仍然没有传来任何动静。
他们眼中的八卦和期待,早就溢了满脸........
人族的阵营里。
一众天骄的八卦心,丝毫不弱于那市井的妇人。
“哎,你们说,他们在里面干嘛呢?”
“谁知道呢,又看不到,不过进去好久了。”
“我要是那书生,我就把这妖女给办了,看她那样子,我真忍不了,太骚了......”
“啧啧,别说,有画面了,嘿嘿。”
佛门金蝉子,当今佛祖座下亲传弟子十戒,听着四周污言秽语,双手合十,念叨一句。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扰........”
舒小儒抬手隔空点了点小和尚,打趣道:“碍,臭和尚,你说的好听,干嘛跑过来看呢,我就不信你脑子里真什么都不想?”
小和尚龇着一口白牙,“我佛没说,非礼勿想,便是想了也不违反那大乘佛法。”
舒小儒翻了个白眼,“忒.....恶心,色痞。”
小和尚笑笑,风轻云淡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方太初插话道:“好了,小儒,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你忘了他为什么叫十戒了?”
舒小儒愤愤的看了一眼和尚,很不高兴的样子,却也不再言语。
“你说,他们在里面干嘛呢?不会真那啥了吧.....”方太初弱弱道。
舒小儒双手环胸,闷闷道:“太初,你怎么也和那些男的一样想呢,怎么可能,你觉得那书生像那么饿的人吗?在说了人家旁边那么多美女,何至于对一只狐狸动心思。”
方太初却是不这么觉得,淡淡道:“怎么不会,那狐狸大啊,谁有她大哦,男人不就喜欢大的,是不是啊,臭和尚.....”
小和尚嘴角勾起,却又别扭的强行压平,“方小施主说的,不无道理,那狐狸确实魅惑苍生啊,连小僧都.......”
方太初见此笑眯了眼,戳了戳一旁的方小儒,乐呵呵道:
“看,连和尚都动了心思了,那书生为何就不能。”
舒小儒语塞,似乎已经认同,却还是倔强的道了一句。
“哼.......有辱斯文,若真如此,他枉为读书人。”
小和尚笑道:“非也,非也,食色性也,读书人为何就不能如此,众生皆平等,欲......”
舒小儒睥睨道:“你闭嘴吧,不爱都秃驴讲话。”
小和尚悻悻揉了揉鼻尖,方太初则是幸灾乐祸的看看二人。
另一边,妖族的动静比人族的还要大些,吵的还要闹腾些。
特别是青丘一族的,不少急得转圈圈,心想怎么还不出来呢,
当然。
焦急的还有那三头青蛟,恶狠狠的捶了一拳地面,暗自骂道:
“该死,怎么去了那么久?”
他的老对头,幽冥虎见此,自是不会放弃这拱火的机会,冷嘲热讽的说道: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做大人该做的事咯,哈哈哈。”
三头青蛟狠狠的看了对方一眼,居然破天荒的没有反驳,而是死死的攥下一把草,重重摔到地上,眼中戾气横生,阴戾道:
“呵.....真的是裱子,还跟老子装清纯,恶心。”
“不服,不服去和人家打一架,我给你加油,哈哈哈。”赤瞳调侃道。
泰山拱火不嫌事大,“对,是男人就去干他,别怂,你现在去,三个人,更刺激,哈哈哈。”
三头青蛟摆了摆手,骂道:“滚滚滚,想让老子送死,想的美。”
一旁的玄龟闭目眼,摇头叹道:“害....粗鄙,一群粗鄙之辈啊。”
青鸾一族的天女就蹲在玄龟旁,笑盈盈道:“玄哥哥,你看人家粗不粗鄙呢?”
玄龟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平和道:
\"你挺好的,就是毛多了点。\"
“你.......”
而此时,那忘忧茶楼前却是终于传来了动静,顿时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快看,出来了。”
“哪呢?”
蛟龙猛然起身,焦急张望。
只见那木门开合,便有一熟悉的姑娘走了出来,对着屋子里作揖一拜,合上木门,方才离开。
恭敬的有些不像话,让人有些恍惚。
“碍.....这许轻舟可以啊,这涂空儿何时这般谦卑过了?”
“呵.....是吗?这才一柱香,就不行了,我看也就一般.....”
“滚,我说的是这个吗?”
“不是吗?”
“庸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