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剑客听闻几人对话,轻蔑的看了几人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嘲弄。
嘴角忍不住的上扬,流露的笑耐人寻味。
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与眼前的几人在继续交流,或者说他认为,他跟他们本就没有交流的必要。
若非自己在帝子手下办事,他都懒得在这里与几人废话。
都是活了大几百年的人了,对于天底下的事情,看得更开了,什么样的人也都见过,当然也包括眼前这样的。
不自量力吗?
不,他们只是对自己认知不清楚罢了。
眼看这白发女孩大有要和自己打上一架的架势。
他除了无奈嘲笑外,更多的是嫌弃。
帝子的脾气他清楚,若是自己伤了这女孩,反倒是自己的不是。
死那还是小事,就怕被帝子折磨,生不如死,那才是最可怕的。
所以,拦是必须要拦的,打也是要打的,但是伤到了,那是不可以的。
“真麻烦啊。”
小白自然是将对方的神情尽收眼底的,看到对方流露出嫌弃的神色,她感觉自己被冒犯到了。
很生气。
冷声道:
“你真的好拽啊。”
青衣剑客耸耸肩,一副我也不想的表情,劝解道:
“姑娘,还请自重,莫要自取其辱,你不是我的对手的。”
“啊啊啊,我受不了了,接招。”
对方一言一行,无不透露着三个字。
看不起。
小白自记事以来,何曾被人这么小瞧过,即便是在这所谓的上州也不行。
脚下一踏,地面崩裂,弹射而起,顺势而行,残影一晃,冲杀而去。
速度,比之清衍,自是快的多。
青衣剑客本就有所防备,见小白动手,不但不慌,反而微微眯眼,不急不忙的伸手阻挡。
“何必呢,害——”
然而,下一秒,疾驰中的小白却是二次加速,五指成拳,猛然砸出。
青衣剑客眼中闪过一丝恍惚,显然,他没想到,小白突然在进攻中加速。
与他估计中的不符,下意识的吐出二字。
“好快。”
仓皇应对间,小白拳锋已至。
烫金般的拳头直奔对方的丹田处,小白下的是死手。
自是也被毫无意外的挡住了下来。
“敢硬接,真勇。”
“嘭!!”
元婴后期,全力一击,离神初期奋力一挡。
拳掌相触那一刹那,发出一声爆裂的轰鸣。
碰撞处的气流凝结成了风,呜呜哀嚎。
荡向四周,吹得长街一片狼藉。
前者风轻云淡,眼中带着一丝戏谑,后者竟是身型不稳,连退了三四步,瞬间在地上踩出了三四个大坑。
青衣剑客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酥麻和阵痛,先前的嘲弄也好,嫌弃也罢,又或者是轻蔑,在这一刻,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白发女孩,眼中是惊骇与惊惧。
“怎么可能??”
是的,他无法理解,在力量方面自己为何会输给一个元婴,即便她是元婴后期。
更是在他有所准备的前提下,逼得他退了四步。
这与他寻常的认知完全不符。
小白目色阴寒,亦学着对方先前的眼神,轻蔑的看了他一眼。
“就这,你这么弱,为何能狂的那么理直气壮呢?”
“你-—伶牙俐齿。”
小白也不废话,起身在攻,压根就不准备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时间和机会。
又是一个直拳,挥舞而去。
踏步之时,牵动的气流,宛若虎啸龙吟,不仅逼格拉满了,画面也同样拉满了。
“真当我怕你不成。”
青衣剑客,见小白又杀了过来,丝毫不敢大意,
毕竟刚刚那一拳的威力,可不容他小觑。
他主动迎了上去,再次准备与这小姑娘硬刚。
“嘭!!”
“就这点力气吗?杀我还不够用。”
“切——揍你何须用牛刀,在接我一拳先。”
一时间,二人于场中攻伐,风声大作,力震轰鸣。
临近楼阁,已然倒塌,被气浪扯碎。
四周之人,无不眉飞色舞,看的不亦乐乎。
更有懂王参杂其中,分析的头头是道。
“青衣大人,还是保守啊,不敢放开手脚。”
“是啊,估计也是怕伤了这女子。”
“不过,这白发姑娘,实力也不容小觑啊,有些东西,话说不会是哪个大家的弟子吧。”
“多余想这方面,看戏就看戏,深究那么多作甚。”
“不过你们看,这几人好像很淡定啊,丝毫不怕。”
“初生牛犊不怕虎呗,估计还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
即便是此时,场中二人打的有来有往,小白也并未落入下风,应是平手才对。
可是在这四周暗处躲着围观众人的眼中,却先入为主的认定了,乃是青衣剑客故意让着白发姑娘罢了。
赢的,还是青衣剑客,没有任何悬念。
可是事实真是如此吗?
恐怕也只有青衣自己心里清楚了。
身处其中,面对白发女孩,他早已从一开始的不屑,在到后来的认真对待,一直到如今,他不得不全神贯注的应对了。
短暂交锋,力量也好,速度也罢,自己都隐隐不如眼前的姑娘,若非仰仗境界的压制,怕是现在,自己已经躺在这里了。
面对对方持续快速的攻伐,他暗暗咬牙,已然不得不出剑抵挡。
“是我小看你了。”
长剑出鞘,舞动疾风,剑影交错,青衣剑客转守为攻,一扫颓势,稍占上风。
数招之后,为避锋芒,小白不得不退后,拉开距离。
狂风瞬止,尘埃秒散。
大道之上,青衣剑客立在城门前,长发撒开了一半,青衣染尘,单手持剑,一只手抹过嘴角,哪里有一抹红,分外醒目。
略显潦草,满身狼狈。
并且,他受伤了————
而反观小白,虽然被击退,但是整个人依旧精神,身上没有任何的伤痕,银色长发依旧飘扬。
就连气息都非常平稳,屁事没有。
这一幕,也看得暗处的围观者们一个个面露凌乱之色,一时似乎有些看不懂了。
眼神一个比一个耐人寻味,表情一个比一个懵懂无措。
“好像不太对啊。”
“青衣大人——受伤了?”
“嘶——怎么回事。”
“额,这”
想象与现实明显略有偏差,他们看好的选手,貌似有些凄凉,而那姑娘却是精神抖擞。
原本的不可能,在他们的心中撬开了小小的一扇窗口。
特别是境界略高的修行者,他们的感触更深,看得更透彻。
别人看到的只是飞沙走石,风起云涌,他们却是目睹了整个过程和细节
城墙上,一位中年儒生,摸着下巴,深邃的眼眸泛着稀异的光芒,郑重道:
“这姑娘,很强————青衣要输。”
“元婴胜离合吗?”
“天赋绝顶,此人的未来,不简单,可惜来了临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