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小白说,再有半年,三省的孩童就能全部接回京都,入住流浪巷。
宁锋说,最多半年,安和坊就能重建成功,预计可容纳天下乞儿上百万者。
周卿,张平,周虚说,天下初定,该杀的杀了,该查的也查了——
简小书说,国库充裕,可大兴土木,江南三省河道开凿一切顺利,新法商税,推行已步入正轨,新法实施,全国案件少了很多,尤其是凶杀案。
南宫言说,试验田育种也成功了,其中稻谷,玉米等按许轻舟的要求,一年种两季,收了种,种了收,已经累计四季种粮了。
现如今手里的种子,玉米可够栽种万亩良田,稻谷可种五千亩良田
而许轻舟提供的土豆,更是平均2月余一茬,如今已然反复种植七次,其种子可供应大半个江南。
对于许轻舟来说,这南宫言所说,便是他最想听的。
只要土豆种下地,那么这江南就真的要成为名副其实的粮仓之地了。
至于稻谷,玉米也可以在来年先覆盖一省,之后便可全国推行。
试想一下,自此之后,江南之地,一年两耕,还有谁能吃不饱呢?
到时候人口增长,必将是必然。
于宴席结束之后,次日酒醒之时,许轻舟一一安排了来年的新计划,让众人分别认领,各自完成。
便匆匆散去。
而他则负手踱步堂外,游于园中,取食喂鱼,目光沉沉,思绪幽幽。
“百姓都吃饱了,国库也满了,钱该花了,来年也该对付王侯了。”
又是一年春,万物复苏,莺飞草长。
今年的苍月,刚开春,就发生了一件大事,工部居然免费发放种子,给三省百姓。
有田,有地,有吃的,这本就跟梦一样,现在朝廷居然免费发种子了?
恍惚间皆是梦幻。
“真发啊——”
“人麻了,这变法变得,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
“听那小吏说,这东西叫土豆,砍成小半种在地上,两个月就能收成了,不知道真的假的。”
“你看这稻谷,这可了不得啊,听给南宫家干活的人说,一亩地能产2000多斤呢,而且还能种两季。”
“真的假的,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这2000斤,那不得敞开了吃。”
“都不懂了吧,这可是国师培育的种子,那都是仙种,2000斤算什么,吃饱那是一定的。”
“嘿嘿,你这么说,俺都迫不急的想到秋天了。”
“”
今年的春耕,与往年不同,江南三省的百姓干劲更加高涨。
他们都在期待,期待来年的秋天,收获满满。
而上天也终将不负他们,定会让他们,挣个盆满钵满。
如今户部有了银两,农业大兴,商业却略显颓势,为刺激商业的建立,许轻舟又颁布了新的法案,以三大世家牵头,动员世人,欲要大兴商业。
不过吗?凡响一般,毕竟这公卿世家血案历历在目,人们投鼠忌器,自是不敢尝试的。
在他们看来,现如今,干什么都不如老实种地来的安生。
不求大富大贵,但求有命活着。
对此,许轻舟未曾感到意外,也不曾着急惊慌,凡事需要一个过度,自己确实操之过急了些。
要说今年,最忙的便是工部。
不仅水利之事,明显增加,许轻舟大笔一挥,竟是要在京城外建造三所学堂。
规模之大,举世之最。
一个学堂,培养读书人,是曰书院
一个学堂,培养修炼者,是曰武院。
一个学堂,培养行医者,是曰医院。
更是颁布新律,三院建完之后,天下学子皆可前来,只要通过考核,便可入院,吃住全免,无需学费。
更是特别提及,女子亦可入院。
无疑又是一个重磅炸弹,砸在了整个江南之地。
天下读书人也好,习武之人也罢,皆心系江南,心向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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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悄然而逝,夏猛然而来,京都各地一幅热火朝天之景。
而安和坊的建设也在历经两年的时间,彻底建成。
一个全新的坊悄然立于京都之中。
曾经的破败不见,现如今入眼皆是繁华。
不仅楼阁耸立,更是建有书斋武院,设施之完善,让整个京都的百姓无不眼红,都在感慨,自己为何不是那乞儿中的一人呢。
而无忧小白,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将整个江南的流浪孩童都送往了京都,送进了新的安和坊。
并且无忧还在江南各地的府衙建立了完善的收容制度,今后,凡有无父无母之孤儿,皆需由官府送往京都之地。
形成了一个闭环。
安和坊很大很大,能容纳近乎百万的孩童,依旧很宽敞,成了一个孩子坊。
欢声笑语时常萦绕整个京都。
这一日,许轻舟早上治了一位大婶之后,便匆匆换装,找到了苍月心吟,道:
“今日你便出关,明日我带你去个地方。”
“干嘛?”
“宁锋说安和坊建成了,我打算弄个仪式,你到时候,上台说两句。”
苍月心吟,一听安和坊终于落地,分外兴奋,大大的眼中满是欣喜。
“太好了,我这就去摘星宫,假装出来。”
说着不忘了对许轻舟眨了眨眼,提着裙摆,小跑离去。
虽是临近三十,可是姑娘心中仍有一份天真,令人向往。
如今又多了几分韵味,更是让人眼馋,难免心神荡漾。
夜晚,宁锋前来禀报,安和坊明日事宜,准备于正午之时,举行建成仪式,说了些细节,问许轻舟可行否?
许轻舟自是只回了一句,你定便可。
次日清晨,三娃早起,梳洗打扮,穿上了盛装,催促着许轻舟。
“师傅,你快点啊,都要开始了。”
“就是,老许,快点,不然我可破门了。”
许轻舟无语至极,天刚放亮,晓日未现,你说迟到?属实过分。
不过却也能理解,毕竟那里的孩子,十之有六,都是两人带回来的,事关安和坊,她们上心也在情理之中。
他遂起身,准备洗漱,门外却是又传来了动静。
“先生起床否,朕等不及了?”
许轻舟脸色一垮,心里骂骂咧咧。
“你妹的,都起这么早作甚,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