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萨尔维若无其事地直起身，站直身子迎接造型师的赞美。
他没有拒绝造型师搭配配饰的要求，身影在门后隐去了，布鲁斯闭着嘴坐在沙发上不说话。
手机铃声响了。
“布鲁斯，”迪克轻快的声音响起，电话那头响起他和杰森挤挤攘攘的动静，“你现在有空闲吗？”
杰森的背景音传来：“直接说，还在客套什么。”
“在讲了。”迪克捂着听筒说。
“好吧，布鲁斯我们有两件事，第一件事是你让我调查的事情有眉目了。”迪克的声音严肃了起来。
布鲁斯站起身，对着屋里剩下的人歉意地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要接个电话，大家心领神会地点头。
三四下拐进无人的房间，布鲁斯轻佻的表情一下子收了起来，略显凝重地说：“现在说。”
“你之前怀疑的影帝经纪人本杰明当时就坐在观众席上，在场所有人都是目击证人，和作案时间并不相符，警察因此将他排除出案件嫌疑人。但是......”
“但是这对于一个手下艺人要出席重要场合的经纪人来说绝对不正常，尤其是本杰明以控制欲强而闻名于业界，不是吗？”布鲁斯盯着墙上的鲜红的火烈鸟挂画，鸟的脖颈深深地垂下去，让人联想到倒在血泊里男人。
“你找到突破口了？”布鲁斯问。
“是的。”迪克的声音先是振奋了起来，又很快心虚地压低了，“这件事说起来很巧合，但是你不能骂我们。”
“你们？你和杰森做了什么。”布鲁斯心里升腾起了不祥的预感。
电话那头传来杰森愉悦的声音，应该是把电话从迪克手里抢了过去，布鲁斯能想象到杰森身体后仰，手机靠在耳边的样子。
“我们检查了一下大不列颠的网络安全，全程进行了一番亲切友好的交流。”杰森坦诚地让蝙蝠侠害怕。
“对，我们黑进了大英政府的内网。”迪克经过一番努力终于把电话抢了回来，尴尬地说。
在罗宾手里撑了这么久，在心里下意识计数的布鲁斯为杰森飞快的进步鼓掌。不对，现在不该关注这件事情。
“你们怎么做到的。”布鲁斯已经发现了小孩很恐怖，两个小孩待在一起会更加恐怖，他们的破坏力显著加倍了。
“哇哦，这件事就涉及到我要告诉你的第二件事情了。”迪克为自己打气，说道：“你和戈登警官关系不错对吗？”
布鲁斯万万没有想到这件事里还有戈登的事！
蝙蝠侠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你们不要讲给我一个美国警察勇闯英国防火墙的故事。”
“啊哈，不是戈登警官。事实上是他的女儿芭芭拉。”迪克大感冤枉，积极为自己辩护着。
显然他的老父亲并没有感觉黑客从戈登变成戈登女儿这件事好到哪里去。
“我没有记错的话，芭芭拉今年十二岁。”布鲁斯眼睁睁看着小孩联盟从次方变成了三次方。
“是啊，但是她电脑技术简直精妙绝伦，布鲁斯你真应该亲眼看一看的，芭芭拉杀入他们的防火墙如入无人之境，对面的安全员肯定焦头烂额，因为他们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强大的对手。”迪克喋喋不休地狂吹彩虹屁。
蝙蝠侠冷酷地拒绝了这个幼稚的夸耀聚会邀请，一眼直击本质地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迪克：.......
从刚才开始开了免提的迪克开始后悔了，可惜已经晚了，因为杰森如同反派一样大笑了起来。
迪克咬牙切齿：“闭嘴。”
“因为迪克追求芭芭拉，对方因为他年龄太小拒绝了。”杰森眉飞色舞地说，“哦，小宝宝迪克。”
布鲁斯头有点疼，迪克更想快点把事情拉回正轨：“我们只是朋友！”
“总之，芭芭拉让我们有了三分钟窥视，我们的目标很明确麦考夫.福尔摩斯，我知道你肯定又要问，我们为什么这么肯定地奔着麦考夫去了。”迪克语速飞快。
“为什么，罗宾。”
“天哪，我们为什么有这么多事情需要解释。简单来说，我们机缘巧合认识了侦探夏洛克，然后他给了我们一个非常肯定的答案，认为是经纪人本杰明杀了影帝，和我们不谋而合。而就在今天我们同样机缘巧合得知了他的哥哥麦考夫在英国政府官居要职。”
“所以你们认为夏洛克可能通过他的哥哥知道一些内幕消息？”布鲁斯的思考速度飞快，皮鞋陷在柔软的地毯里安静地碾压。
“没错，我们闯入的时候你猜我们发现了什么？”迪克卖了一个关子。
“谋杀预告。”布鲁斯看着画，喃喃说。
“没错，就是...”迪克的声音骤然变大了，“你怎么知道了。”
布鲁斯想起了那位老朋友的话。
几天前，塔利亚出现在了哥谭，她准确地找到了水滴兽上的蝙蝠侠。
“你最近看起来可不太好，吾爱。”塔利亚声音沙哑，她踩在窗沿上，压低身子像是一只猎豹，美丽又危险。
蝙蝠侠安静地看着她，身子紧绷，蝙蝠镖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出于我们之间的情感，我有必要给你一个提示。”塔利亚翩然靠近，“洛杉矶很快有人会死去，你会阻止的对吗？”
“这与哥谭有关系吗？”蝙蝠侠不动声色，在光芒下投下一片阴影。
塔利亚笑了一下，“当然，吾爱，息息相关。”
迪克还是决定把他们掌握的信息全部分享给布鲁斯，让蝙蝠侠来判断真假。
“在麦考夫的档案里有几个人受到最高级别的监视调查，他们都在英国几个地区谋杀了几个知名人物。事件很快就被他们严密封存了，没有见报，他们抓住了几个嫌疑人，所有人都说自己收到了一张白纸。”
“一张白纸?”
"是的。一张白纸，上面只写了一个名字，就是受害者的名字。凶手都说，在他们拿到那张纸的时候似乎就坚定了内心，明白自己该如何去做了。"迪克犹豫地问：“布鲁斯，真的会这样吗？这听起来太离奇了。”
“现在可说不准。”布鲁斯确信眼前是一条迷雾团团的路，但是没有退路可言。
“在这些招供者里有一个人提到了本杰明，他们认为本杰明也收到了那张白纸。”迪克有点紧张地说，当罗宾这几年他也很少遇见这么奇怪的事件。
“我知道了，谢谢你们迪克杰森，当然还有芭芭拉。”布鲁斯低沉地说。
“布鲁斯，这件事或许比我们想象地更加危险。”迪克欲言又止，“保护好自己，还有萨尔维。”
“我会的。”
“萨尔现在在做什么？”杰森在一边问。
“对啊对啊，萨尔在吗？”迪克重振精神，大声问：“你们今天做了什么？”
“哦，没干什么，试了试后面要穿的衣服。”话题突然拐到这里，布鲁斯的对话能力就像是从人工转人机，开始干巴巴地问一句答一句。
这会儿迪克他们又像是小孩样子了，迪克倒抽了一口冷气，随即激动地说：“萨尔维也试了衣服吗？布鲁斯快拍点照片给我们看，拜托拜托，我一直说萨尔维那件衣服像是npc的原始皮肤，现在竟然还有隐藏款。”
“不，迪克，”布鲁斯脑瓜转得飞快，“要尊重隐私，再说杰森肯定不愿意对吗？”
“什么？”杰森没有搞懂布鲁斯的逻辑，他抗议道：“谁说的，我想看的。除了那套外出的衣服，我也就比迪克多见过居家皮肤。”
布鲁斯张了张嘴巴，没忍住想了想自己如果开口让杰森帮自己拍萨尔维的居家皮肤，成功的几率是多少。
“布鲁斯，这有什么难的。”迪克振振有词地说：“你只需要走到萨尔维面前，然后称赞他今天帅得人神共愤，然后他就会笑起来，允许你给他拍照了，这一点也不难。”
“你在向布鲁斯传授你的泡妞技巧吗？迪克，恶...”杰森看热闹不嫌事大。
布鲁斯：......所以现在小孩是怎么回事！
“好吧，”他清了清嗓子，纠结地说：“我会试试的。”
“不是试试，是一定要拍到！”迪克大声说：“这是不容失败的战争。”
布鲁斯沉着脸把电话挂掉了，慢慢走回房间，萨尔维也已经回来了，正在委婉地推辞掉造型师的邀约。
在房间里直接拍好像有点奇怪，布鲁斯沉思着，他示意萨尔维和他出去一下。
萨尔维正巧想要找个借口，现在有老板呼唤，立刻顺理成章地脱身离开。
他跟着布鲁斯，走到无人的地方长呼了一口气，没忍住吐槽：“我不敢相信造型师说腰身这里还要再收紧一点。”
“是啊，”布鲁斯神色飘忽，似乎有点难以启齿，“但是很适合你。”
“谢谢。”萨尔维惊讶地挑挑眉，直觉没有这么简单问：“是有什么事找我吗？”
布鲁斯掏出手机，下定决心，“迪克他们想看看你穿这套衣服的照片。”
顺利说出来了，蝙蝠侠的心情变好了一点。
“当然可以。”萨尔维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他慷慨地说：“怎么拍都可以。”
啪唧，以为房间没人推开门的克拉克和他们面面相觑。
“我不是故意的。”克拉克灵魂出窍地喃喃发誓。
蝙蝠侠的心情又变坏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