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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2章 兵不血刃拿下一杀
    “卢宗平,我知道你着急,但是你先别急。”

    管裳不慌不忙,满脸的无所谓:“是不是情毒,端看老夫人的心腹如何说了,对不对?”

    她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却充满了警告。

    想要锤死她,就得承认是情毒。承认是情毒,才能证明的确是因为她下药害老夫人生病。

    完美闭环!

    可!

    这是能承认的吗?

    那嬷嬷狠狠咬牙,咬定:“不是情毒!”

    “嗯,你说的算。”管裳乘胜追击:“既然不是毒,那就是补身体的药咯?”

    嬷嬷:“老奴不懂医,是不是补身体的,老奴不知!”

    不愧是跟在卢老夫人身边数十年的人,还是有几分脑子的。

    管裳又看向于曙光:“于大夫在次日去看过,也留下了脉案,当时老夫人身子可有什么中毒的症状?”

    于曙光:“……没有。”

    其实,他相信管裳说的情毒。

    那时候老夫人身体确实很虚,像是……纵谷欠过度的。

    只是干他们这行的,见多了秘密,深知只有缝上嘴巴才能活下去。

    知道太多,容易被灭口啊!

    所以,他回答得非常保守。

    林岳拍惊堂木,问:“到底是不是情毒!”

    那嬷嬷一口咬死:“不是!”

    管裳微笑,又开口了:“那么,嬷嬷所说的第二次下药,老夫人因我的药而瘫痪,这话我也认为是无稽之谈。请问嬷嬷还有问题吗?”

    她是个讲礼貌的乖宝宝,问话之前都要加个“请”字呢!

    嬷嬷:“……”

    原告方卢家代表:“……”

    卢宗平:“……”

    他们敢说有问题吗?

    就方才情毒的说法,证明老夫人真的有状况,这个贱女人能够有恃无恐,必定掌握了证据——那些男人!

    一旦他们咬死她,她反咬一口,将证人都带上来,坐实了卢老夫人偷汉子,卢家门楣就完蛋了!

    嬷嬷牙齿都要咬碎了,吐出俩字:“没有!”

    管裳摊手,挑了挑眉,面带礼貌的微笑,道:“好,那我也没有问题了。想来,林大人会还我清白的!”

    她都不去否认“一告”,甚至说她什么都敢承认。

    可话到这里,证人供词根本不敢提供佐证,虐待婆母的罪名如何成立?

    “被告管氏,何时虐待婆母,如何虐待婆母,原告方无法提供证据,当为诬告。”林岳松了一口气。

    从容不迫、兵不血刃,说的就是这位管二小姐吧?

    看,他押对宝了!

    好激动。

    还得忍住!

    他看向原告方这边,问:“淮安侯、卢氏族老,尔等可还有异议?”

    被问到的人猪脖子都被迫捏成鸭脖子了:“……”

    他娘的,还用问吗?这怎么有异议!!!

    林岳催促:“淮安侯,请你表态,一告还告吗?”

    他发誓:他这都不需要偏帮管裳,人家自己就很争气!

    太争气了!

    他都要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就这好闺女,她做什么事不成功?

    卢宗平被点了名,只得梗着脖子开口:“不告了!”

    怎么告?

    难道跟管裳一杠到底,让她把母亲的那些姘头都召出来,让他一个个看看他的后爹都有哪些吗?

    先不说那些人的证词能不能锤死,只是消息传出去:老淮安侯夫人——诰命在身的节妇,竟然夜御数男,晚节不保!

    无论是被害的,还是主动的,都是惊天大丑闻!

    卢家还要不要做人了?

    陶家的女子还要不要嫁人了?

    到了这时候,陶家人才切身感受到:管裳到底有多难缠!

    “既然双方都无异议。”林岳拔出一根令箭朝前一扔:“本府宣判,一告不成立,双方请在供词上签字画押!”

    管裳上前,潇洒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龙飞凤舞,字很漂亮,却也很狂——原主的字漂亮,在她手里写出来很狂。

    卢宗平心不甘情不愿地签下耻辱的名字。

    管裳一边按手指印,一边看卢宗平,心里笑疯了:签这种字就这样了?等你签不平等条约的时候,看你怎么办!

    哈哈哈哈哈!

    知道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不!

    卢宗平也按下了手指印,抬头狠狠瞪了她一眼,道:“管裳,你别太嚣张!”

    管裳悠然说道:“不允许我嚣张,我也嚣张这么久了,并且会一直嚣张下去。试问,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卢宗平气得吐血!

    她真的好气人!

    跟她多说几句话,都会加速见阎王的进程!

    公堂之上那么多人,每个人都感受到、并且相信了于曙光所说的——卢老夫人是被管裳气出病来的。

    她这气人的本事,谁还他娘的能不七窍生烟、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但,说话气人不犯法呀!

    管裳微笑。

    拿下一杀。

    多简单的事儿!

    而林岳,在心里赞赏的同时,顺着流程走到了陶氏这里:“现在开始审二告!”

    “二告管氏倒反天罡,殴打、囚禁丈夫!”

    他抬起头来,看向管裳,道:“此告若成立,按本朝律法,为妻者当重打五十大板,并送一纸休书!”

    这么说,他有些担心了。

    毕竟管裳她是真的殴打啊!

    刚开堂的时候还扇了一耳光!

    可朝这位主儿看去,但见管裳眉目平静,像是丝毫不把这件事放在眼里似的。

    这……

    她打算怎么破?

    林岳提着心,道:“请淮安侯陈词。”

    其实,他心里是相当不以为然的:这淮安侯,堂堂的男子汉,还是个武将!拿不住自己的妻子便罢了,被妻子打成落水狗一样狼狈就算了,他竟然还有脸告上公堂?

    昭告天下!

    这不自己把脸扔地上让人踩吗?

    男人的脸、武将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或许,这便是陶家那位久负盛名的英雄战神没来撑场子的原因?

    卢家那些个在军中任职的武将,也都没来。

    得亏没来,不然一起丢人!

    终于来到了卢宗平认为十拿九稳的环节,他压下刚才输了一局的耻辱感,大声道:“此事甚至都不用证人上堂,根本是人尽皆知的事!”

    林岳看了一眼管裳。

    管裳不为所动,任凭卢宗平攀咬。

    卢宗平又道:“当初,在淮安侯府门口,本侯以七出之条休妻,管氏拎着长棍,将本侯打成重伤,膝盖骨裂,至今仍不良于行!”

    他指了指自己的腿,道:“这便是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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