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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5章 我耍流氓了,你想跟我讲道理?
    嘴上说“插一句嘴”,实际上一顿噼里啪啦,跟放鞭炮似的炸开,叫人蒙圈。

    九叔公怒道:“既然你被七出休离了,又有什么资格做主淮安侯府!你不愿意承认这个身份,那就滚出淮安侯府!”

    “嚯!你问我有什么资格啊?”偏管裳一瞪眼,理直气壮地道:“那当然是因为我拳头硬咯!”

    在她的认知里:

    拳头硬,就是王法。

    你打不过我,就得听我的!

    别人不说话,明显是给她一人独美的战场——

    她伸手一指:“过去我的千般容忍、万般退让,得来的便是这不要脸的逼玩意儿,给我设计了七出之条,一步步挖坑,想要逼死我!”

    “泥塑的菩萨尚且有三分脾气,更何况我是个活生生的人!”

    “我、管裳,前骠骑大将军一手养大的女儿,可不是任由尔等捏圆搓扁的!”

    “你们虽然没住在侯府,但我不信你们不曾听闻!”

    “我管氏娘家还在的时候,他卢宗平尚且一而再羞辱我,管家出事之后,他只变本加厉!”

    “既然讲道理讲不通,那不就只能讲物理了!”

    想到这群老爷们不知道什么是“物理”,她冷笑着解释:“我跟他讲道理的时候,他跟我耍流氓!现在我耍流氓了,你们就想跟我讲道理?呵,天底下的便宜,都让你们这些臭不要脸的男人占尽了,是吧?”

    慷慨激昂的一番陈词,掷地有声,将所有人炮轰了个外焦里嫩。

    听得莺歌和李桃儿眼睛都亮晶晶:

    太帅了!

    太爽了!

    太爱了!

    三太爷痛心疾首地道:“你受了委屈,自当找我等为你做主,怎可……”

    “别笑死人了!”管裳面对这些不要脸的老匹夫,可没有什么尊老爱幼的美德。

    连话都不让他们说全,因为她不想听!

    她脸上闪过一抹如刀般锋利的笑,道:“别说让你们为我做主了,就算是为我收个尸,你们怕是也会跑得尾巴都秃了吧?”

    须知,是原主死了,才轮到她这个管裳在这里大展神威。

    原主死了啊我艹!

    倘若没有她穿越过来,原主已经被七出休离、横尸淮安侯府门口!

    这些口口声声可以做主、满口仁义道德的完蛋东西,又在哪里呢?

    她越说,情绪越是激昂:“公道没有人给,我就自己主持!正义无人伸张,我管裳自己管上!”

    她一个妇道人家,看上去也没多大只,偏生这宛如猛虎出柙的势头,横冲直撞,直把他们全部创飞!

    短刀在她掌心旋转,挽出漂亮的刀花,她悠然问:“现在,诸位族老,请你们告诉我,这淮安侯府,到底是谁当家、谁来做主才合适呢!”

    并非在场的老爷们打不过她一介女流,一哄而上,她纵有三头六臂也只能被抽筋扒皮。

    可,高门大户,有辱斯文的事儿做得再多,却还总是要维持脸上光鲜亮丽,要占领道德至高地。

    现在他们根本说不过她!

    此乃其一。

    另一则是:谁第一个冲上去,将来提到这件事的时候,他就成为众矢之的!

    人心本如此。

    有肉可吃,人人都想分一杯羹,生怕少吃一口;可有锅要背,一个个尾巴跑秃!

    见无人说话,管裳的眸光放在三太爷脸上,问:“三太爷,不然你来做主?”

    三太爷连连摆手:“卢家历来是主支当家。”

    九叔公勉强说了句:“你一个犯尽七出的妇人,总也是不能做主的。”

    气息勉强比刚才弱了。

    管裳唇角弧度冰冷,袍袖一挥,一伸手:“锁秋,把那本休书拿过来。”

    她今天可是故意穿的广袖宽袍,打扮得十分霸气。

    气势压人,先声夺人,非常重要。

    锁秋立即将卢宗平写成了折子的休书送来:“小姐,在这儿呢。”

    众人怔怔地看着她,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管裳接过,拿在手里看也不看,三两步上前,一把拎住卢宗平的衣领。

    卢宗平不是不想反抗,但——

    两条腿都站不起来了啊!

    这女人力道贼大,竟像老鹰拎小鸡一样将他从椅子上拎起,猛地将他扔在了地上。

    “这是你写的休书!”

    管裳一甩手,那本厚皮折子便砸在了他脑门上,与她刚穿越来经历的一模一样。

    “念!”她面色如罗刹,眸光如刺刀,死死盯着卢宗平:“一条一条给各位族老解释清楚,我到底犯了哪七出!”

    众人:“……”

    简直没眼看!

    就这,还武将?

    真是,卢家祖上哪一个不强悍,老侯爷更是智勇双全。到了这一代独苗苗,怎么出了这么个废物!

    卢宗平喉结滚动,不断咽口水,慌得一批。

    被打鸡抽蛋的时候,他是不服的。

    被打了满头包的时候,口服心不服。

    可刚才被踹好腿、现在被那双罗刹鬼一般可怕的双眸盯住的时候,他感觉阎王爷站在他身后冷笑!

    服了服了,真服了。已老实,求放过啊!

    可显然,管裳没打算放过他。

    “我……”他只得顾不得脑门的疼痛,打开了折子,逐条念。

    听他念了四个字“不敬婆母”,管裳手中短刀转了一圈,冷冷地道:“关于这一条,等会儿再做解释,你先放在一边。从第二条开始,念!”

    “……无子……”卢宗平的声音很小。

    管裳一顺手,朝他的脸一巴掌抽了过去:“大声点儿!”

    众人脸皮子都抽搐起来了:“……”

    虽然以不能苟同的眼神鞭笞她,却没人敢说话。

    他们丝毫不怀疑,如果他们插嘴,这个女疯子就会转过来打他们!

    被怼得斯文扫地是小事,万一再被打,更是颜面无存。

    反正打的也不是他们,是吧?

    卢宗平被扶着坐在木椅上,血液从他的额角流下,现在又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看上去暴丑无比。

    他哭唧唧念:“无子。成亲三年,不曾有孕!”

    管裳颔首,问:“事实呢?”

    迫于她的威压,卢宗平老老实实说出真相:“成亲至今,我不曾同你圆房。故,无子是我的问题!”

    一众族老瞠目结舌:“……”

    你自己不行,也敢写在休书上,长脑子没有啊喂?

    管裳略满意,面无表情地道:“继续。”

    卢宗平:“三,善妒。曾将妾室推入井中,一尸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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