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白色腕足重重砸在地上,地上铺得厚厚的淤泥腐叶到处乱溅。
温绒早已纵身跃上半空中,反手拔刀出鞘向前一划,刀刃上冷光亮起,瞬间凝结出一片坚冰,挡下从腕足上瞬间弹射出来的分支触手。
太岁的攻击性看起来并没有其他客户那么高,进入康养中心工作后,温绒受到的袭击也是所有考生里最少的。
但太岁的攻击也是所有客户里最棘手的。
太岁没有固定形态,躯体比橡皮泥还灵活多变,无孔不入的污染能力简直像从末世考场走出来的,温绒甚至觉得,太岁比当初那个污染源还难对付。
庞大的太岁主体上分离出几十条触手, 从各个角度向温绒袭去,锐利的触手尖甚至将空气划出一阵呼啸声。
半空中的温绒一刀刀挥出森冷刀光,斩断刺来的触手,凭空凝结的冰如同一块灵活的、有自我意识的盾牌,精准地把刀光劈不到的触手挡下。
温绒借着挥刀砍在触手上的力道在半空中长时间滞空,灵活地在几十条触手之间穿梭游走,上下翻飞。
被他砍断的触手掉在地上,还没来得及重新回到太岁本体上,便被冻得结结实实,陷在淤泥里。
地面上逐渐铺了一层乱石一样的冰块,金属室的气温更低了,湿度却是下降了不少。
感觉到空气湿度不够,周先生腾出一条触手,在金属墙壁上捶了一下,下一秒便有四个喷口从天花板角落弹出来,喷出水雾。
温绒翻身躲过两条挥来的出手,在纵跃间隙看了一眼喷口,忽然抬起手甩出四枚冰锥,精准捅进喷口,死死堵上,整个喷头都被迅速蔓延的冰包裹起来。
周先生挥着触手正要把喷口上的冰打碎,一抹刀光便从前方飞掠过来,哧的一声把他的触手砍断,掉在地上被冻成一截长长的冰块。
他开始有点烦躁。
如果太岁的再生能力确实很强,但那些断掉的肢体没能回到主体上,不断再生反而成了负担。
再加上现在环境湿度不足,让他有一种身躯越来越干燥、隐隐要开裂的错觉,挥触手的动作都有点受限了。
咚——
温绒坠落下来,一片冰接住他的身躯,没让他摔进淤泥里。
他依然冷静,哪怕手背和小臂上已经出现了很不明显的淡色白斑,挥刀的动作也一如既往的果决精准,没有半分犹豫。
金属室逐渐被薄而坚硬的冰层覆盖。
与此同时,司律已经被绑在治疗床上,送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里两张床,一张躺着司律,一张躺着周先生,两张床头之间摆着一台庞大而精密的奇怪仪器。
仪器上有一个培养箱似的透明玻璃箱,淡红色的营养液里泡着一颗大脑,从大小和形态上来看并不是人类的脑子。
主刀医生正在戴手套,一号助手在清点器械,二号助手在调试仪器。
忽然间,手术室啪的一下陷入黑暗。
“怎么回事儿?有人逃出来了?”黑暗里,主刀医生皱起眉,“小马,去把备用电源开了。”
“是。”
一号助手应了一声,摸黑走到手术室角落里,找电闸,正摸索着,忽然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吓了一跳,下意识回过头,“怎么了?教授?”
黑暗里响起轻微的嘶声,片刻后才有人答道:“没什么,差点以为人醒了。”
站在仪器前的二号助手笑了笑,说道:“中了陈女士的蛇毒,怎么可能会醒过来?”
主刀医生在黑暗里笑了笑,口罩外的双眼微微弯起,慢条斯理地把手套戴好,一根手指轻轻按在床上人的眉心上,轻声道:“是啊,怎么可能会醒过来。”
被绑在床上的人双眼惊恐,像被一层画纸缓缓覆盖吞噬,那张脸逐渐变成矜贵雅致的绝美青年模样,短发迅速变长,散开来铺在治疗床上。
那双眼里的惊恐也逐渐凝固,最后眼睛一闭,彻底没了反应。
啪——
手术室重回明亮。
披着主刀医生皮的司律侧头看向那台仪器,目光盯着那颗大脑片刻,问道:“调试好了吗?”
“没有,”二号助手说道,“刚才断了一下电,有些地方要重新调。”
“嗯。”司律随便应了一声,低头看着病床上躺着的“自己”,看得久了感觉那张脸都有些陌生起来,“手术方案没有完善,成功的概率估计不大。”
一号助手站在治疗床的另一边,拍了个马屁:“您可是这里最厉害的教授,领头做了那么多实验和手术,怎么可能不成功呢?”
司律轻轻呵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一号助手有点尴尬起来,暗自琢磨着这个马屁到底有没有拍成功。
手术室安静下来,只有二号助手调试仪器的声音。
几分钟后,调试结束了。
二号助手回头问道:“教授,开始吗?”
司律盯着仪器,“不急。”
两个助手便老老实实等。
还没等多久,外头便隐约传来轰隆隆的声音,连带着手术室都有轻微震感。
两个助手略微吓了一跳。
一号助手走到手术室门后,从那小小一块玻璃往外看,试图通过高糊玻璃看清楚外头发生了什么,不出意料失败了。
“是其他奸细逃跑了?”二号助手问道。
一号助手摇摇头,表示不清楚,回过头来又问道:“教授,开始手术吗?”
“不急。”
依然是这个回答。
两个助手莫名有点不安,犹疑地对视了一眼。
不等他们再次发问,忽然两人双腿一软,扑通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下毒这种事情,可不是只有康养中心才会。
没了碍事的人,司律优哉游哉地晃到墙边的电脑前,查看手术方案,看到开颅换脑、开胸换心的步骤时,啧了一声。
这种离谱的手术,钟先生居然会答应。
看来是真急了。
司律还看到钟先生的资料卡,实际年龄已经106岁。
该入土的年纪,也难怪看到自己有衰老的迹象就急。
司律晃悠回仪器前,拿起仪器上的透明面罩,分别扣在钟先生和主刀医生脸上,抬手按下了启动键
嗡——
仪器亮起绿灯,一股带着海洋腥味的水雾从管道流到面罩,喷在钟先生和主刀医生口鼻上,随着他们的呼吸,被吸入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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