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绒走到病床上坐着,白狼便也跟着走到床边,在他脚边重新坐下来,脑袋搁在他腿上。
rua着毛茸茸、沉甸甸的狼脑袋,温绒自言自语:“问题不大,虽然攻击性有点强但是至少还认得我这个队友……司律——你知道你的污染值有问题吗?嗯?”
温绒一边说着,一边抱住狼脑袋晃来晃去,仿佛要把线索从他脑袋里晃出来,“你一点信息都不留,让我们怎么猜你想做什么?你下次想做什么能不能先和我们商量一下?就算我们提不出什么好的见解,至少让我们知道你的打算啊。司律——”
司律已经无法回答,脑袋拱在温绒怀里,耳朵往后撇,尾巴轻轻拍打着地面,显然心情很好。
温绒晃了他一会儿,忽然发现往后撇的狼耳朵竖了起来,白狼抬起头往门的方向看去,立刻一把抱住他的脖子,警告道:“不许动。”
下一秒,隔离室的门被打开,应拥雪拎着一份早餐过来,进门时恰好对上白狼幽幽的目光,不由得停顿了片刻,见温绒在勒着白狼的脖子不让他动,才走进来。
和她一起进来的还有楚流汐,臭着脸,明显心情极差。
应拥雪把早餐放在桌子上,没太靠近温绒和司律,问道:“师兄他现在如何?”
“还没恢复神智,攻击性也很强,但能听懂话。”温绒小半张脸都被白狼的毛毛和耳朵挡住,抬手按在狼嘴筒上,把他的脑袋按下来,“他体内的污染很奇怪,像有意识在侵蚀他的身体,寻常方法很难把他的污染值降下来。他之前到底在干什么?”
应拥雪示意温绒先吃早餐,回想了好一会儿,皱眉道:“好像也没有特别的动作,一直在到处杀污染物刷进化值。”
“那有安排过什么吗?”
应拥雪依然摇头,又道:“等洛伊忙完你可以问问他,他跟在司律身边的时间比我久。”
“还用问洛伊?”坐在椅子上的楚流汐轻轻嗤了一声,语气里满是讥诮,还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应拥雪作为他的师妹,你作为他的队友,他都没给你们留下半点线索,那就只能说明,现在的情况在他的预料之外,他没来得及留下半句话就翻车了!哈!”
温绒吃着蟹黄包,看着大肆嘲笑的楚流汐,问道:“你……吃枪药了?”
楚流汐哼了一声。
应拥雪道:“他吃了水母。”
“闭嘴——”
楚流汐的心情差到了极点。
暴雨积水加涨潮,让海里的污染物再次趁机袭击安全区,成群结队来势汹汹,甚至还有好几只巨大的毒水母。
那些毒水母十分难缠,身体接近透明,借着雨幕甚至能隐形,皮糙肉厚,寻常热武器都很难打穿,一不小心被触手抽到,便会立刻中毒肌肉麻痹。
楚流汐带去滨海线的人手本来就不多,中毒了几个,其余人的压力立马倍增,恰好进化值达到100%的楚流汐一怒之下化成第二形态虎鲸,借着物种优势,把几个毒水母给咬死了。
——但楚大少爷有洁癖,把滨海线的污染物大军打退后,回来洗了一遍澡又刷了十几遍牙,心情依然差到爆,从滨海线回来后一直在骂骂咧咧。
现在更是恨不得一尾巴把司律拍海里。
温绒安慰道:“水母而已,就当吃章鱼刺身了。”
楚流汐脸色黑沉沉:“我从不吃生食!”
虽然心情很糟糕,但楚流汐仍然能冷静分析目前的情况,深吸一口气压下怒气后,便说起正经事:“这次考试前两道题都不算难,主要分数的获取方式和分值基本固定,即使还有表现分、贡献分、探索分,最终得分也很难拉开距离,所以必然会出现难度最大的第三题,把考生的分数差距拉开。司律擅长猜题,肯定也猜到这一点,他之前的行为,应该都是在为第三题做准备。”
喝了两口抗污染药,他继续分析:“终结污染的方式,笼统来算其实有好几种——把所有污染物杀光,或者研制出消除污染的特效药,又或者清理掉污染源。按现在的情况看,正确的解题方式必然是第三种。我曾经说过,海洋的污染比陆地更重,而司律在将要完美进化时跑来东海,显然污染源就在海中。”
应拥雪道:“但海洋很大。”
“对,凭污染值浓度来判断污染源所在是不可行的,到时候污染源还没找到,我们先变成污染物了。肯定有其他方法能定位到污染源所在地。”楚流汐的目光转向白狼,讥诮地嗤笑了一声,“说不定这家伙已经掌握了污染源的准确位置,可惜啊,他现在只是一头毫无理智的狼。”
温绒其实觉得司律也不算毫无理智,至少他听得懂自己的意思,也不会咬人。
“你说司律体内的污染和其他人的不一样,”楚流汐又看向温绒,“或许这就是线索,特殊的污染,搞不好是指引。”
“所以如果要解题,关键点还在司律身上。”温绒一边说着,一边rua了一把q弹的狼耳朵。
楚流汐点点头,站起身道:“接下来就交给你了,尽快让这家伙恢复神智。”
“好。”
楚流汐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出隔离室时还在皱眉抱怨:“怎么连走廊的水渍都不拖干净?”
应拥雪没什么要说的,等温绒吃完早餐后,把垃圾一收拾,也走了。
隔离室的大门重新关上,室内又只剩温绒和司律。
温绒低头看着怀里的狼脑袋,发现直到此时,白狼略微炸起的胡子才慢慢顺下来。
合着刚才他一直想攻击楚流汐和应拥雪是吧?
温绒叹了口气,也把脑袋搁在白狼脑壳顶上,感觉自己这场考试叹的气比之前三场考试加起来的都多。
不过话又说回来,司律这一身狼毛手感好好哦,不算特别软但是很顺滑,蓬松又厚实。
趁着他没清醒多摸两下。
温绒抱着白狼脖子,把脸贴在狼脑壳顶上,手在白狼身上摸来摸去,顺着毛撸、逆着毛rua、来回反复摸。
白狼也很好脾气地让他随便摸,贴在他怀里尾巴悠闲地左右甩。
谁都没发现,一滩透明的水从紧闭的大门门缝下一点一点流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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