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儿如今不光耳力好,眼力和嗅觉也与常人不一般,她已经闻到陈氏身上淡淡的玫瑰花香味了,想起他们之前的阴谋,苏婉儿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本以为他们会通过苏老太来找自己要香膏,没想到,这两人胃口还挺大,想要自己研究出香膏来卖。
苏婉儿当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吃完晌午饭,她又带着弟妹们上山了,家里的活一早上他们都做的差不多了,剩下那些衣服,苏婉儿是不可能给别人洗贴身衣物的,就连自己妹妹,也不可以,直接带走,美其名曰捡柴割猪草。
对比其他什么活都不干的,苏老太对他们出门,也就没有阻挠,而且当着自己儿子的面,她也不想让儿子觉得自己苛待了他妻女,免得离了心,日后赚了钱,偷偷藏私。
到了山脚,看着满山坡的山茶花,月季花,苏婉儿笑了。
“大姐,你喜欢这些花吗?我来帮你。”苏招儿上前帮忙。
“大姐想要摘点回去做香膏。”其实也是为了师出有名罢了,光靠这些花,也提炼不出多少精油,做不出什么高级香膏,还得要靠空间那些。
“香膏?就是上次大姐做的那种吗?太好了,招儿好喜欢。”
“好,那招儿帮大姐一起摘。”
姐妹三人很快将附近的花都摘了,装了满满三箩筐。
“湘儿,你带着弟妹在这附近割猪草,大姐先把东西背回家。”
“好。”对于这个大姐,他们现在是言听计从,为什么?因为大姐能让他们不挨骂,能让他们吃饱肚子呀。
苏老太见到苏婉儿带了三背篓野花回来,气得破口大骂,“小贱人,捡这么堆破烂回来时能吃还是能喝,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说完就要去找柴火棍。
“奶,上次我做的香膏,连小姑都说好,你说要是我做出来了去镇上卖,能不能赚点银子啊。”
一听到银子,苏老太脚步立马停住,回头狐疑地打量苏婉儿,“就凭你?”
“奶,这些花又不用钱,不过是费点力气罢了,试试呗,说不定还真能卖?”
苏老太一想也对,“哼,算你有点良心,去吧,但是,家里的活也不能耽搁。”
还没有见到回头钱,苏婉儿知道苏老太的脾气,也就不提干活的事,反正自己也想给弟妹们开小灶。
天气越冷,山上的人也就越少了。
三姐妹照例来到溪边,这次他们听从了张猎户的建议,又往上游走了一段路,苏婉儿这才将刚才提前拿出来的半只野兔,一点野鸡,还有野鸡蛋拿了出来。昨天苏有福回来了,汪氏自然也更不可能吃到苏婉儿给的加餐。
看着手脚被冻得通红的弟妹,苏婉儿鼻子酸酸,心里对汪氏的怨气更重了,这个当娘的,难道不知道天气冷了,该给孩子们准备衣服吗?瞧瞧招儿和明儿,身上穿的还是一件单衣,补丁磊补丁,都不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唉,还是想办法想赚点银子吧,至少让老太太松口给孩子们弄两件厚衣服,要不这冬天怎么熬。
至于分家,汪氏那边,苏婉儿是放弃了,就是不知道苏有福能不能立起来,要跟汪氏是一样的,分家,还真是个梦。
“你们果然在这里。”听到声音,苏湘儿和苏招儿的脸色煞白,还以为是老苏家的人追上来了,回头一看,原来是张铁柱。
苏招儿不依道,“铁柱哥,你吓死我们了。”
张铁柱憨憨一笑,视线在苏湘儿身上打了个转,对着苏招儿道歉,“不好意思啊招儿,我习惯了在山里走路轻。”
苏婉儿朝他身后看去,皱眉道,“你一个人?”
“哦,我爹往那边走了,他让我从这边上去,林子里有陷阱,我过去看一看。”
“对了,你们千万不要进林子,里面有我跟我爹,还有其他人设下的陷阱,你们没有经验,万一撞上就不好了。”
“嗯。”苏婉儿点点头,她自然是不担心的。
“铁柱哥哥,要不你也吃点?”苏招儿笑眯眯客气道。
“好,好啊……”
呃,苏招儿的小脸僵住了,这铁柱哥,还真不客气。
苏婉儿失笑,看了眼苏湘儿,对着铁柱道,“正好,我们也吃不完,坐下一起吃吧。”
虽然不满意张家这么早就盯上了自家妹妹,不过这张铁柱,苏婉儿觉得还是不错的,就是不知道他家里长辈如何,可别像是苏老太那样的,那么即便张铁柱再好,她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苏湘儿变成第二个吴氏。
几人很快将东西吃完,张铁柱麻利地收拾锅具到溪边去洗。
“婉儿姐,这些东西放哪里?”
“那树底下吧,用树叶盖住就行,我们要下山了,你还进林子不?”
“嘿嘿,”张铁柱看了眼正在忙碌捆柴的苏湘儿,“我,要不我帮你们背下去。”
苏婉儿翻了个白眼,这憨憨。
“不用了,到时候被人看到不好。”
“哦,也是,也是。”
那边苏湘儿已经将东西全部绑好,喊道,“大姐,咱们该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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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二妹好像压根没有察觉张铁柱的心思,同情地看了眼铁柱,小子,加油吧。
直到四姐弟消失在视线了,张铁柱才一脸笑意地朝林子走去,心里盘算着,明天可不能吃白食了,要是陷阱里有野物就好了,明天可以给她们加餐。
话说苏有福一家,早上坐着驴车到镇上之后,马不停蹄去了陈氏娘家。
他老丈人是个精明的,第一眼看到香膏就知道,这是个好东西,要是能放到店里卖,绝对大赚。
“有福啊,这东西,你哪里弄来的?”
“爹,不瞒您说,这东西是我侄女研究出来的,我估摸着,应该能够大卖,毕竟咱们镇上还没有出现这么好的香膏。”
陈老丈人点点头,“确实如此,你说这是香膏?看上去怎么跟面脂差不多,只不过,比面脂更硬实。”
“我那侄女就是这么说的。”
“外祖父,我今天还抹了呢,您闻闻,是不是很香,而且这玩意儿,到了晚上,香味都不会消失。”
“当真?陈老头眼冒金光,这镇上也不是没有卖面脂香膏之类的,但是那做工,跟这个简直没法比。”
他伸出手指轻轻在香膏上打了几转,然后涂抹在手腕上,凑近一闻,只感觉整个人精神都好了很多。
“外祖父,这东西不是挖一点抹脸上的吗?”
陈老头一愣,然后一脸心疼道,“晴儿,你该不会就是那么用的吧,都说了是香膏,就只要用一点点就好,你居然当面脂用?暴殄天物啊。”
“啥?外祖父,难道不是吗?”
陈老头转身,从柜台里拿出一盒他们在卖的香膏,那是装在一个木盒里面的,色泽暗淡,打开有一股刺鼻的香味,而且,质地也是稀糊糊,远没有他们带来的好。
“你看,这样一小盒香膏,就要一两银子。”说着伸出手指轻轻在盒子里沾了一下,抹在另外一只手腕,低头一闻,顿时皱起眉头,有了前面的对比,这个简直可以用恶臭来形容了。
“啥?一两银子?”苏有福他们都惊呆了。
“唉,这不你们堂兄成亲,你娘这才买了这盒香膏,打算当做见面礼送给新媳妇的,只不过,有了你这个做对比,它简直入不得眼了。”
苏有福的眼睛都冒金光了,“爹,你说如果咱们能研究出这样的香膏来,能卖多少银子。”
陈老头思考片刻,伸出一只手掌。
“五?五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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