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带我们去哪里啊,娘说不让我们进山。”
苏婉儿回头冲她们神秘一笑,“大姐带你们去吃好东西。”
苏湘儿一头雾水,苏招儿却是拍手惊呼,“是吃鸡肉吗?太好了。”
怀里的苏明这时也发出咯咯咯的笑声,嘴里含糊不清道,“鸡,七鸡……”
“呀,明儿会说鸡了?”苏婉儿惊喜道,“小馋猫,大姐这就带你们去吃。”
“大姐,你哪里来的鸡?”苏湘儿跟在后面问。
“刚才山上抓了只野鸡,我找了个瓦罐炖了,怕香味引起别人注意,这才走远了些。”
晌午时分,大多数人都回家休息了,山里静悄悄的,只有他们几人走路的窸窣声,不过几人因为能吃到鸡肉,被这兴奋劲鼓舞着,也忘了害怕。
走到一处野菜较少,也不太会有人经过的地方,苏婉儿将苏明交给湘儿,自己冲着旁边一块大石头走去,利用石头的掩护,从空间拿出瓦罐,顺带拿了三只又红又大的苹果。
“快过来吧。”
石头既大又平整,刚好利用成餐桌。
当几个小的看到桌上的瓦罐以及里面传出来的阵阵香味后,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吞咽口水,苏招儿指着旁边那几个水果,开心道,“呀,还有果子,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果子,大姐真厉害。”
苏湘儿到底大了几岁,“大姐,这山里有长这么好的果子?”
确实,山里的野果个头都小小的,而且也没有这么红,咬一口,能倒一片牙。
“嗯,可能我运气好吧。”
苏湘儿说到底还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被大姐这么一说,便点头,“嗯,大姐运气好,从这么高山上摔下来,躺了一天就好了。”
呃,这个问题,忽略。
苏婉儿扯下两只鸡腿,分别给了两个妹妹。
“大姐你呢?”
“大姐喜欢吃翅膀。”这是实话,苏婉儿就喜欢翅膀鸡爪之类的,对于鸡大腿,无感。
见两个妹妹还不动手,苏婉儿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可是你们觉得,我要是将这鸡带回去,我们一家还能落到一口汤就不错了。”
“可是娘,也好久没有吃到肉了。”苏招儿扑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道。
“上一次吃肉还是过年的时候,爹娘都没怎么吃,偷偷将肉留下分给我们了,”苏湘儿带着哭腔,“要是娘在就好了。”
苏婉儿闻言,回忆了一下,的确,那两口子平时有点好吃的,是会省下给孩子,对于他们,苏婉儿不知道怎么表态,说他们好吧,他们都没有保护自己孩子的能力,说他们不好吧,他们也会尽他们所能,给孩子更多,只是,微乎其微罢了。
“娘的脾气你们也知道,要是真的给她留了,说不定她还会去送给爷奶,你们觉得,到时候爷奶还能饶了我们?”
的确,有一次苏婉儿在山上好不容易找到一窝野鸡蛋,她兴奋地将野鸡蛋弄熟,自己吃了一个,剩下的都偷偷带回去,到了晚上拿出来分给家人,谁知汪氏那个奇葩,居然拿了两个野鸡蛋去孝敬苏家二老,这下可不得了了,剩下三个都被搜刮走不止,还被苏老太痛骂一顿,说他们吃独食,是白眼狼,还说老苏家所有东西都是公中的,为了惩罚他们,第二天一天没有给吃饭,当时的苏婉儿心里虽有懊悔,但并没有觉得汪氏的做法欠妥。
可如今的苏婉儿却是被汪氏的骚操作雷到了,她想让公婆高看一眼,夸奖她的孩子懂事能干,可偏偏就没有看清苏老太自私自利的性格,平白让几个孩子受苦。
苏湘儿可能也是想到了这些,低头不再说话。
“湘儿,大姐知道你孝顺,可是娘的脾气不改,咱们拿再多东西回去,都只是便宜了其他人,最终可能还不落好,你想想,家里杀鸡吃肉,咱们什么时候吃到过一口,你们几个都太瘦小了,你看明儿,看上去连一岁的孩子都比不上,所以大姐才想让你们补补,要是以后有机会能分家就最好,这样咱们吃什么都可以大大方方吃。”
“分家?真的可以吗?”苏湘儿抬起脸,一脸向往。
“总归有办法的,所以现在,你们自己吃,这一只野鸡也不大,大姐还担心我们不够呢,至于……再看吧,大姐还找到了两个野鸡蛋,等下弄熟,要还是跟上次一样,以后咱们吃什么,你们都别提带回去的事,好吗?”
苏湘儿眼眸一闪,随即用力点头,“大姐我知道了。”
嗯,不错,这个大妹虽然也受到了汪氏的影响,但到底还不算太深,有机会改变。
苏婉儿将肉撕碎了喂给苏明吃,小家伙出生到现在,鸡蛋都是上次才第一次吃到,更别提鸡肉了,吃的那叫一个欢实。
苏婉儿可不敢多给,别等下吃积食了,“明儿第一次吃,不能吃太多,喝点鸡汤好不好。”
小苏明懵懂地看着苏婉儿,那一脸呆萌地样子,让苏婉儿忍不住吧唧一口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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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锅鸡汤,三个小的分着喝了,鸡肉也都吃差不多了,苏湘儿甚至连鸡架骨也嚼着吃了,看得苏婉儿一阵心酸。
“大姐下次还来抓,到时候咱们再想办法出来吃。”
“好耶。”
“大姐你好厉害,咱们村里,只有大壮叔叔家才能打到猎物呢。”
苏招儿说的大壮,是村里的猎户,姓张,算是个外来户,在村里没有田地,一家人靠张大壮打猎为生。上次苏婉儿从山上摔下来,还是他先发现,将自己送回苏家。
这么想着,苏婉儿觉有有必要跟人家去道个谢。
几人又等了一会,将野鸡蛋煮熟,苏婉儿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将瓦罐藏好,这才带着弟妹下山,一路又捡了不少柴火,孩子们吃饱了,心情好,也有力气,一人背着一小捆笑呵呵朝山下走去。
半路,遇到从另一边下山的张大壮,手里还拿着几只野鸡野兔,应该是今天的收获。
身后跟着他十四岁的儿子,张铁柱。
“大壮叔。”苏婉儿笑嘻嘻打招呼。
“哟,婉丫头啊,头上的伤好了?怎么又上山,要小心啊。”
“那天还要多谢大壮叔,要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被人发现我呢。”
张大壮憨憨一笑,“举手之劳罢了。”
“大壮叔今天收获不少啊。”苏婉儿夸道。
“是啊,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林子里一下多了这么多野物,”说完想了想,递过来一只野兔,“婉丫头,拿回家补补。”
张大壮跟苏有禄关系不错,平时两人也经常互相帮忙。
“不用了叔,您拿回家换银子吧,这眼看要冬天了,买点粮食囤上。”苏婉儿知道,再过两个月,紫炎国就要攻占梅州,到时候他们都要踏上逃难之路。
“没事,叔这边还多呢。”
“真不用了,叔,我们先回去了。”说完,苏婉儿招呼妹妹们跟上,反正这野兔拿回家,自己也吃不上,就不多欠一个人情了。
张大壮见几个小姑娘走远,瞪了眼不争气的儿子,“平时不是话多的很,这会儿怎么一个屁不放。”
张铁柱红着脸,讷讷道,“爹,湘儿还小。”
“哼,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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