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这是防盗,如果看到这个,没钱来给我投个雷也是好的~~秦月听到自己的舅舅对那个医生说,她有妄想症,并且伴有非常严重的暴力倾向,必须要经历严苛地治疗。
她看到自己的舅舅将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塞到那个医生的手中,她看到医生脸上露出了然的笑容,目光越过她的舅舅,落在了她的身上。
那一瞬间,秦月如坠地狱。
被亲人抛弃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秦月不清楚,她只知道自己并不伤心,因为她的爸爸妈妈,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一个月前,舅舅告诉她,躺在冷冰冰的太平间床上的那两个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的人是她的父母。
秦月并不相信,因为,明明她的父母就在她的身边,为什么她的舅舅要说那两个像是烧焦了的黑炭一样的东西是她的爸爸妈妈?
十岁的小姑娘纵然还小,也是明白了很多事情了,她知道自己为何在这里,因为钱,很多很多的钱,她碍了事,所以被丢到了这里。
呵呵,不过她不在乎,只要能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她不在乎自己在哪里。
八年的时光一晃而过,一个白白嫩嫩的小姑娘长成了一个骨瘦如柴的少女。
秦月双手握着厚厚的铁栅栏,透过那个小小的窗户贪婪地看着外面的蓝天白云。
她被关在一间不到二十平米的小房间,吃喝拉撒睡全都在这里解决,那扇厚厚地铁门只有在护士进来喂她药的时候才会被打开。
她被定位高危份子,是不允许离开病房的,没有将她绑在病床上面,已经是医院难得的仁慈了。
院子里的白杨树被风吹得哗哗作响,秦月抬手,朝着那个在树上荡着秋千的红衣女人招招手,咧嘴笑着,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一个青灰色的面孔猛地出现在秦月眼前,秦月脸上没有任何惊恐之色,隔着窗户对他呲牙咧嘴地做着鬼脸。
窗外路过地护士不经意地看到了秦月地鬼脸,
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骂了一句,快步离开了。
风中传来两个小护士地声音,模模糊糊地听不清楚。
“小孩可怜倒霉怎么不死”
秦月笑了笑,继续看天看云,看院子里各式各样的身影。
夜色降临,喧闹了一整天的疗养院恢复了一片寂静,秦月躺在床上,看着四周白得刺目的墙壁,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一天又过去了。
你相信世界上有奇迹吗?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秦月以为自己的妄想症更加严重了。
四周是荒凉的沙漠,寒风呼啸,卷起的沙粒扑打在脸上,疼痛将她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不是做梦,不是妄想,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幸福来得太过突然,秦月呆愣在原地许久许久,方才回过神来,眼泪汹涌而出,沾湿了整张面孔。
开始只是呜咽,最后再也控制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凄厉的哭声在寂静的夜色中传出去很远很远。
只有失去过自由,才知道自由多么的可贵。
虽然对于自己怎么来到这个诡异的地方秦月一无所知,可是,只要能离开那个炼狱一般的疗养院,她就已经十分满意了,哪怕她立刻就会死去,她也没有任何怨言。
不管如何艰难,她都紧咬着牙关,不愿意死去,因为她不愿意,到死后都没有办法离开青木疗养院。
沙漠得夜晚十分寒冷,秦月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地病号服,过大的衣服穿在她瘦骨嶙峋的身上,根本没有一丝保暖的效果。
秦月越走越觉得寒冷,嘴唇冻得发紫,手脚已经没有任何知觉,只是麻木的朝前面走去。
意识越来越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飘渺起来,好不甘心啊,好不容易才离开哪里,难道就这么死去了么?
身子重重地摔落下去,厚厚的沙地并没有摔疼了她,秦月的脸贴在粗粒的砂石上面,只觉得身体越来越轻,似乎整个人都飘起来一般。
她要死了么?
秦月以为自己会死去,然而在她恢复了意识之后,却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洁白的世界。
这样的白色秦月看得太多太多,以至于再次看见这些白色,她抑制不住自己,产生了强烈地呕吐感。
干呕了几声,秦月只觉得自己胃里难受得厉害,却吐不出任何东西。
正在这时,秦月听到了一个威严地声音在她的耳畔想起。
“想活下去吗?”
秦月毫不犹豫地说道:“想。”
若是一个正常人在碰到如此诡异地情景,哪怕不害怕也会心生警惕,不会轻易地答应任何事情。
然而秦月并不是一般人,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失去的东西了。
她直觉自己经历的这些事情与这个声音有关系,无论它想要什么,只要让她可以继续自由地活下去,她愿意做任何事情。
那个声音没有在说话,眼前的虚空中浮现出几行大字。
人物:秦月。
年龄:18
智力:30(100满分)
体力:20(100满分)
武力:8(100满分)
魅力:0(100满分)
特殊技能:无。
本次任务:获得丧尸的爱,任务时间不限,丧尸种类不限。
看到这些东西,秦月愣了一下,上面的体力智力之类的她的都懂,可是
原谅这个少女的无知,与世隔绝地被关了十年,没傻掉已经是万幸,还能指望她知道丧尸这个烂大街的名字所代表的意思么?
任务开始。
秦月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不停地下落,好似永远都落不到底一般。
这一切,真的不是她的幻想么?
房间里越来越冷,墙壁上已经结满了厚厚的白霜,此时秦月的身上只有一件千疮百孔的衣衫勉强遮住身体,压根儿抵御不了这些寒气。
身体越来越冷,秦月觉得自己身体内的血液似乎结了冰,她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绝望从心底滋生出来,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她几欲发狂。
挣不脱,逃不掉,难道,她真的要死在这里?
愤怒悲伤也好,不甘绝望也罢,在眼前这种情况之下,她根本什么都做不到。
再说什么,也是徒劳无功,秦月干脆闭了嘴,节省些力气,伽椰子只是站在哪里,不说话,也没有其它的动作,歪着头,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被这么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盯着,秦月只觉得毛骨悚然,若是直接被杀了倒也罢了,就这么晾着她在这里,难不成打算活生生地将她给冻死掉?
夜色越发的浓了,此刻正是午夜时分,正是一天之中阴气最盛的时刻,鬼怪的力量在这个时候也是最强大的时候。
布满房间的黑色长发缓缓地开始蠕动起来,勒在她身上的长发越收越紧,秦月甚至听到自己身上的骨骼因为强力压缩而发出的咯吱声,冻僵的身躯已经感觉不到太大的痛苦,在一缕长发缠绕到她的脖子上的时候,秦月蓦然瞪大了眼睛。
一道纤细的身影出现在了伽椰子的身后。
美奈子
目光后移,美奈子的千疮百孔的身体如同被人玩坏的破布娃娃一样躺在病床之上,那样惨烈的死状,如何不滋生强大的怨气?
美奈子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殷红的鲜血从她的身体里汩汩流出,将身上的白裙染成了诡异的红色。
小林俊介记忆里那个有着温暖笑容的妻子,已经变成了形容可怖的厉鬼,一股浓郁的无法掩盖的悲伤从心底升腾而起,秦月的眼眶通红,看着那道纤细的身影义无反顾地朝着伽椰子伸出手。
“不要”
破碎的不成语调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身体里不知从何出迸发出强大的力量,秦月已经冻僵了的身体重新回归了她的控制。
疯了一样地挣扎着,不顾会不会弄伤自己,柔软却锋利十足的黑色长发将她脆弱的身体割出一道道细长的血痕,鲜血将黑发浸透,散发出让人作呕的腐臭味。
被美奈子魂魄攻击的伽椰子放开了秦月,她噗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秦月顾不得身体上的疼痛,站不起来的她拼命地朝着美奈子和伽椰子的方向爬去。
明明应该趁着这机会逃跑的,可是秦月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做到。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明明已经死了,明明就不是那个恶鬼的对手,可是她却偏偏还要来救她。
美奈子,美奈子
秦月的眼睛已经通红一片,神情扭曲而疯狂,地上扭曲的黑发将身上残破的衣衫割裂,脆弱的皮肤被划破,流淌而出的鲜血将那些黑发浸透。
空气中的恶臭几乎能将人熏得晕厥过去,秦月却像是根本感觉不到一般,她看着美奈子被伽椰子抓在了手中,纤细的脖颈被枯木样的手死死扼住。
美奈子身上涌出的鲜血越来越多,那些鲜血像是有自我意识一般疯狂地攻击着伽椰子,可是一切都只是徒劳无功而已。
秦月眼睁睁地看着美奈子的身影越来越稀薄,原本凝实的身躯已经变成了薄雾一般,她似乎察觉到了拼命朝着这里爬过来的秦月,艰难地低下头,朝她露出一个笑容来。
“老公”
秦月的眼前一片模糊,她拼命地眨着眼,想要看清美奈子的样子,可是她却怎么也无法看清楚。
沉重的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包裹住,眼前的一切开始扭曲变形,她看到美奈子如同薄雾般的身影彻彻底底地消失不见,与此同时,秦月的身体也消失在了病房之中。
秦月的身影消失之后,伽椰子静静立在那里,沉默了许久之后,漆黑的身影缓缓地消失在病房之中。
在她消失之后,原本被冰封一般的房间转眼之间恢复了原状,除了美奈子已经死透了的身体之外,病房和之前没有任何区别,就好像是,刚刚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幻觉而已。
推门而入的小护士发现了死状凄惨的美奈子,嘴里发出凄厉地惨叫声。
“啊啊啊啊!!!!!!!!”
清晨的阳光透过云层洒落下来,驱散了夜晚寒冷。
城郊的一处垃圾处理厂中,堆满了垃圾的小车微微动了一下。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秦月发现自己躺在垃圾堆之中,有些茫然地坐起身来,怔愣了片刻后,她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
美奈子
想起这个名字,秦月便觉得心底一阵阵刀割似的疼痛,她活了下来,可是却没有一丝开心的感觉。
那样一个柔弱的女人,为了救她,居然会做出那么勇敢的事情,哪怕粉身碎骨,哪怕魂飞魄散,她也要救她。
摸了摸身上已经结痂了的伤口,秦月惨然一笑,背负着另一个人的命,她怎么可以轻易地死去?
她要活下去。
哪怕再难,再痛苦,她也要活下去。
从散发着怪味的垃圾堆里爬出来,秦月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浊气,深一脚浅一脚朝着垃圾场外走去。
只要活着,总会有希望,不是么?
她并不嫌弃秦月僵尸的身份,除了最初照面的一点儿小误会,之后对她还是颇为照顾。
蔗姑是正英师傅的师妹,两人同出一脉,正英师傅会的,蔗姑也会。
很多正英师傅不方便做的事情,蔗姑便包揽了下来,头一个任务便是帮秦月仔细清理身体。
成了僵尸之后,秦月的身体僵硬,很多事情根本不能自己完成,比如洗澡,比如梳理头发,这样细致的活计,凭借她这副僵硬的身子根本没有办法做到。
洗澡之类的就去河里泡泡,长发没办法打理,就那么披在身后,乱糟糟的一片,看起来十分碍眼。
蔗姑帮着秦月打理干净,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只不过蔗姑的品味摆在那里,花花绿绿的衣服披在身上,得亏秦月的脸足够漂亮,才能压得住这么一身糟心的衣服。
有衣服穿,秦月已经很满足,天知道她之前身上的那套衣服已经穿了将近一个来月,那上面的味道简直一言难尽。
待在窗口晒太阳的秦月秦月只觉得浑身懒洋洋的,眯着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时光。
蔗姑看了一眼站在光影中的秦月,若是不知情的,怕是以为她只是个普通的妇人而已。
真是造孽,也不知道她到底知不知道那事情。
想了想,蔗姑还是没将自己发现的事情告诉正英师傅,两人掩了门出去,准备收服恶婴的东西。
今日也不知出了什么事情,走到镇子最繁华的那条街上时,从东边儿来了一对出殡队伍,白色的纸钱漫天挥舞,跟着的孝子贤孙哭声震天。
蔗姑只觉得晦气,出门不利,竟然遇到白事,沾了阴气,对他们之后的行动十分不利。
扯着正英师傅往后退了两步,刚想说什么,却见西边吹吹打打,来了一队迎亲队伍,这一红一白,撞了个正着。
这下,别说蔗姑,便是连正英师傅的脸色都变了。
红白撞煞,乃是大凶之兆。
一条街说窄不窄,说宽不宽,这两个队伍碰上了,便是必然会蹭到对方。
让哪一方往后退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双方僵持了半响,眼看各自时辰都要耽误了,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尽量避开对方的队伍。
正英师傅抬头看了一眼半空中已经混乱成一团的气,摇了摇头。
“这两家,以后怕是一个夫妻不和,一个家宅不宁,日子都不好过。”
蔗姑扯了扯他的衣服,没好气地说道:“这种时候你还有空担心别人,碰上这种大之凶兆,我怕我们这次会有大麻烦。”
“要不然,我们不管她了,反正那恶婴出生之际,便是他最脆弱的时候,到时候我们收复他不就好了。”
正英师傅看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走吧,数你话多。”
说罢,扭头便走,蔗姑气得跺脚,喊道:“你就是舍不得你的莲妹,她都成了别人的老婆了,你还念念不忘”
正英师傅懒得理她,脚下的步伐更快了。
蔗姑来的时候,该带的东西大部分都带了,只不过刚刚检查一通,发现红线忘带了,只能临时去买。
客栈的房门打开,蔗姑拎着一大桶黑狗血走了进来。
秦月回头,看到蔗姑拎着的东西时,脸色一白,不由自主地往后蹦了一步,身子紧紧地贴在墙壁上,紧张地看着蔗姑。
她并不清楚蔗姑拎着的那桶东西是什么,只是本能的惧怕。
随后进来的正英师傅见她这副模样,心中了然,解释到:“这是黑狗血,是浸泡红线用的,你不必害怕。”
秦月稍稍放心,只是仍旧不敢接近,远远地站在那里,探头朝这边看着。
正英师傅将手中拿着的一卷长长的线团浸泡入了黑狗血之中,蔗姑从自己床上堆着的大包袱中拿出许多东西,依次放进桶之中。
桶中的黑狗血像是煮沸了一般,不断地翻滚着,里面浸泡的线团随着上下翻腾。
秦月眨眼,只觉十分神奇,不由得又往前蹦了两步,想要仔细观察一下。
正英师傅和蔗姑并未阻止,且不说秦月看了之后学不学得会,便是她这僵尸的身份,就已经是她面前的一道跨越不过去的天堑。
收她为徒,自然有教她的法子,至于别的,她想学也学不会。
白色的烟雾很快弥漫在整个房间,刺鼻的味道熏得蔗姑咳嗽不止,她打开客栈的窗户,让这些烟雾尽快散去。
“相公啊,这黑狗血是不是不纯,怎么这么大的烟气?”
正英师傅捂着鼻子过来,闻到窗外吹进来的新鲜空气,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将就着用吧,这已经是我们能找到的极限了,只盼这些红线可以撑得住。”
直到天色将晚,桶中的黑狗血消失殆尽,只留下一团缩水将近一半的线团躺在桶底,秦月觉得十分神奇,那线团泡了这么久,看上去却十分干爽,仔细闻闻,也并没有黑狗血的腥气儿,除了比之前粗了一些之外,竟然没有其它的变化。
好在秦月知道厉害,并没有出手触碰这看起来软趴趴的线团,正英师傅之前已经说过,这些至阳之物是她的克星,沾到一星半点,虽然不会致命,少不得要受一番罪。
将准备好的东西搬上蔗姑骑来的三轮车上面,秦月看着最上面堆着的木马皮球之类的东西,心中有些好奇,目光下移,看到。
她低下头,看看自己小腹的位置,又看了一眼那些活灵活现的泥娃娃,面无表情地扯过黄布,将那些娃娃盖住了。
正英师傅从客栈中出来,看了一眼情绪似乎有些不对的秦月,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秦月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正英师傅原本打算将秦月留在客栈的,只是转念一想,今晚必定会是一场恶战,有秦月这个僵尸在,他们这一边儿多少能增强一份战力,因此便决定将她一并带上。
这决定正和秦月的意,她这次的任务对象便是恶婴,能有和恶婴接触的机会,她如何会拒绝?
蔗姑和正英师傅骑着三轮车在前,秦月一跳一跳的跟在后面,好在天色已晚,街上并没有什么行人,秦月这样子也吓不到旁人。
马大帅的宅子灯火通明,只是却看不到一点儿人烟,整个宅子静悄悄的,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正英师傅交待秦月和蔗姑在附近待着,自己前去察看。
踩在铺着厚厚地毯的走廊里,正英师傅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轻手轻脚地推开一扇扇半掩的房门,正英师傅发现里面竟然没有一个人。
原本守在各处的卫兵也不见丝毫踪迹,偌大的宅子空荡荡的,没有一丝人气儿,这让正英师傅心底升起一丝不安的感觉,顾不得旁的,径直往马大帅的卧房而去。
路过念英的房间,正英师傅看到自己的那两个蠢徒弟正带着念英在房间里游泳。
额头上的青筋跳了几下,正英师傅走进去,啪啪几下子拍在文才和秋生脑门上,将两个人抽回了神。
“师傅!”
看到正英师傅,秋生兴奋地叫了一声,随即想起什么,朝他身后看了看,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人,秋生郁闷地开口:“师傅,怎么就你一个人?小月呢?”
“小月小月,你满脑子就小月了,让你看着人,你倒好,反而中了人家的障眼法。”
见秋生挨骂,一边儿的文才缩了回去,不敢在开口,正英师傅没好气地瞪了两人一眼,走过去在还在游着泳的念英的天灵盖上拍了一下。
念英回神,迷茫地看着正英师傅,傻乎乎地笑了起来:“正英师傅你怎么在这里?”
时间紧迫,正英师傅也来不及详细解释,简单地解释一通之后,交待秋生文才二人看好房门,他将恶婴引出来之后,两人要守住这里,防止恶婴重新回来。
二人拍着胸脯保证完成任务,见正英师傅准备离开,秋生急忙开口喊道:“师傅,要是有危险,你可得护着点儿小月。”
正英师傅脚下一个踉跄,差点从窗口掉下去,回头狠狠瞪了这个徒弟一眼,正英师傅从窗口一跃而下。
文才摸了摸鼻子,看了秋生一眼,身子往念英身边挨近了一些。
师兄也是个傻子,小月再好也是个硬邦邦的僵尸,哪像念英,软绵绵的姑娘家,长得还这么漂亮,比小月可强多了。
秋生哪里知道文才心里想什么,专心致志地守在门口。
马家宅子前的院子里,蔗姑已经将木马秋千滑梯之类的东西摆好了,一个个穿着红肚兜婴灵从那些活灵活现的泥娃娃里面飞出来,嘻嘻哈哈地笑闹着。
有几个调皮的跑到秦月身边绕着她转圈圈,秦月哪里见过这么多小孩子,手足无措地站在哪里,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蔗姑打发那些婴灵去一边儿玩,回头看着秦月,开口说道:“你别害怕,这些都不是坏孩子。”
话说到一半儿,想起秦月僵尸的身份,蔗姑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她一个僵尸,怕什么婴灵,仔细算起来,它们都属于同一类的。
正英师傅从草丛里钻出来,看了在院子里玩得正欢的婴灵,和蔗姑对视一眼,交待秦月到一边儿守着,两人穿上舞狮衣服,噔噔锵锵舞起狮子。
狮子活灵活现地表演将将婴灵们全都吸引了过来,他们围着狮子,嘻嘻哈哈地笑闹起来。
这边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去极远,不远处的大宅子中,女人腹中的婴灵听到这热闹,终是控制不住天性,跑了出来。
远处尘烟滚滚,似有什么巨大的野兽从那边跑来。
狂风呼啸而过,男人身上的衣服被风刮得猎猎作响,他闻到空气中传来的那些略微有些熟悉的味道,神情越发得兴奋起来,暗红色的舌头舔过干枯的嘴唇,裂开嘴,锯齿状的尖牙暴露在空气之中。
那个身影越来越近,男人终于看清那个被包裹在烟尘之中的身影。
青灰色的肌肤,猩红的眼睛。
它是一只丧尸。
男人微微皱起了眉头,怎么会是丧尸?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晃而过,男人没有在多想什么,身形一晃,朝着那只丧尸扑了过去。
那样的速度,那样强大的气息,即便是丧尸,那又如何?
丧尸循着秦月的味道追踪至此,眼见即将找到那个丢失的人,谁知道,还未接近那气味最浓的地方,却被人挡了下来。
吃了舔食者的肉之后,丧尸进化得更加强大,它脸上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疤也恢复了许多,新生的皮肤将猩红的肌肉覆盖,现在的它看起来,更加接近于人类。
比从前更加强大的丧尸,在面对挡在自己身前的这个人型生物的时候,仍旧感觉到危险。
丧尸浑身戒备地看着那个人型生物,嘴里发出低低的咆哮声。
男人看着丧尸的模样,嘴角轻轻勾起,露出嗜血的笑容来。
“居然进化了,呵呵,让我看看你现在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
话音未落,男人势如闪电,朝着丧尸扑了过去。
丧尸不避不闪,与男人斗到了一起。
此时,秦月他们三人终于开车逃出了小镇。
大部分的丧尸被前面的那辆车上的人血肉所吸引,只有三三两两的丧尸跟在他们车后,车子很快便将那几个丧尸甩开了。
明明已经活了下来,车里面几个人的心情却十分低落。
那些人是战斗了很久的伙伴,虽然平时有许多摩擦,可到底相伴了几个月,他们死了,甚至连尸体都不可能留下,明明已经经历了无数相似的情景,可是仍旧让人没有办法接受。
黑人大汉的眼睛通红,脸上的表情阴沉得吓人,杰克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死里逃生,可是很多东西也丢在了镇子当中。
武器,食物,油,没有这些东西,哪怕现在逃脱了,他们的前路也依旧不容乐观。
秦月抱紧了手里的背包,她紧紧咬着嘴唇,浑身不自觉得颤抖着,因为用力太过,嘴唇被咬破,腥甜的味道瞬间在口腔之中弥漫开来。
看到秦月这副模样,坐在她旁边的杰克吓了一跳,他突然想起进入镇子前秦月说过的那些话。杰克神经不由得高度紧绷起来。
“小姑娘,发生了什么事情?!告诉我,我们不是逃出来么?”
秦月摇摇头,面色苍白如纸,她伸出食指,指向车窗外面。
杰克顺着秦月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待到看清那边的情形时,杰克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那是什么!!!!
杰克只看了一眼,就没敢在细看,朝着克莱恩吼道:“快点开车,离开这个这鬼地方!!!”
他看到什么?那两个东西还是丧尸么?
那些从男人身上长出来像是毒蛇一样的东西是什么?他亲眼看到那些看起来软趴趴的东西将地上戳出来一个个深深的大坑。
另外一个明显是一个丧尸,它身上的衣服看起来有些眼熟,像是早前在和舔食者干架的那只丧尸。
能干嬴舔食者的存在是什么概念?更何况它对面还有一个明显比它更厉害的。
这个小破镇子里怎么会有这些东西存在?!
杰克的脑子已经乱成了一滩浆糊,他拼命催促着克莱恩开车,想要离开这个见鬼的地方。
趁那两个东西没发现他们的时候,赶紧逃!!!
杰克一声叠一声催促得很急,然而车子的速度却越来越慢,最后缓缓地停了下来。
“没油了。”
克莱恩转过头来,看着杰克和秦月两人,沉声说道:“车子动不了。”
杰克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偏偏这个时候,偏偏在这里,他们甚至距离那两个怪物并没有多远的距离。
怎么办才好?怎么办才行?
杰克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看了一眼克莱恩,又看了一眼秦月,说道:“摩托车在车厢里面,车里有油,足够我们逃离。”
杰克的话说得又快又急:“现在,拿好武器,我们下车。”
这句话,杰克是对着克莱恩说的,他看都没有看一眼秦月。在他说出来这些话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放弃秦月。
这小姑娘可能有些本事,可是她没有任何自保的能力,车队人多的时候,他还可以留下她,眼下这样的情形,他却是再也不能留着她了。
“你留在车里。”
杰克一片冷酷之色:“你不一定会死。”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和克莱恩一起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事关自己的生命,那些无用的同情心便被克莱恩丢弃了。
你死我活,如此残酷。
原本拥挤的车厢因为两个人的离去而变得空荡荡的了,被毫不犹豫放弃了的秦月却没有任何伤心难过,她双手扒在车窗上,透过厚厚的玻璃看向那两个缠斗中的身影。
它来找她了。
这个认知让秦月心底升起意一丝类似于开心的感觉,她笑了起来,有泪水从眼眶中滑落。
父母死后,她经历了人世间最残酷的事情,没想到,她还会遇到一个对她这么好的人。
哪怕,这个人,只是一个名为丧尸的怪物。
谢谢你来找我。
秦月握着筷子的手一紧,有些慌乱地抬头看他:“朗日禅师,可否容我在寺庙里再待一日?”
秦月不想面对伽椰子,那样可怕的力量,她根本没有任何能力反抗,只要在躲过一天,她便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了。
朗日禅师叹息一般说道:“咒怨的力量何等强大,你躲在寺庙里,也避不开死亡,昨夜那东西已经来过,佛门圣地,却挡不住那东西,可想而知它的力量有多强大,那些符咒可保你一次,却保不了你第二次,唯有将源头解决掉,你方可性命无忧。”
话已经说道这种份上,秦月知道自己说什么都已经没用了,她点点头,低声应了句是。
“我会护你周全。”
朗日禅师清朗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秦月霍然抬头,那人却已经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