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的正门打开,无心子立于门内,看见了药圃园子里的三人,他眯眼看了看洛知吾和春瑶,说道:“刚好,我正愁三个月后的施济之事,待会你们两个帮我理一理这清单”
无心子说完也不管她们是否答应,就转身往回走,一边走还一边抱怨道:“麻烦,授学真是麻烦,事多又杂,还得面对一群麻烦的小孩,这云阳老头儿就是在给我找麻烦。”
迟疑了一会,洛知吾和春瑶彼此对视了一番,便跟了进去。
跨进屋子里就被眼前的场景给惊住了,屋子里很简陋,几乎没有家具,有一方木榻,塌上一张矮脚书案,地上零零散散的洒落了很多书,可以说是一片狼藉。
无心子光脚蹲在木榻上,背对着她们,正俯首在案子上不知在做着什么。
她们二人几乎无从下脚往里走,有些局促的站在那看看四周,再看看无心子。
许久不见无心子有动静,她俩站了许久,他还是自顾自的忙着什么,她们只得上前几步,想看看究竟在做什么。
无心子听见动静回过身来,双手沾满血迹,右手持一把细刃的小刀,刀上也是血迹。而桌案上一只被绑住的兔子,肚子上的白毛已沾满血渍,似乎被开膛破肚了。
“啊!”春瑶吓得尖叫起来,腿一软便瘫坐在地上。洛知吾也被这血腥的场面镇住了,果真是歹毒先生。
“安静!”无心子不悦道:“等我忙完。”
说完他转回身子拿着细刃埋头似乎要继续对着兔子下刀,洛知吾想要阻止又往前走了几步。
“先生,不可……”话未说完,她便闭上了嘴,大气都不敢喘。
只见案子上除了五花大绑的兔子之外,旁边还有一个竹筐,竹筐里铺着干草,干草上挤着好几只刚出生的小兔子。
无心子将最后一只小兔子取出来,轻轻的放在兔子堆上,然后再用针线将兔子的肚子仔细缝上,抹上止血的药,再仔细的包扎好。然后往兔子嘴里塞了一颗丹药,最后将它松绑后,轻轻放置在竹筐里。兔子没有多余的动弹,安安静静的躺在里头,睁着圆圆的眼睛。
洛知吾第一次见这种画面,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有些难以接受。
“发什么呆,把这竹筐拿去放在园子里的兔子窝。”无心子下达命令似的,洛知吾赶紧照做,过去捧起竹筐往园子里送去。她仔仔细细的盯着兔子看,兔子的肚子还有起伏,还活着,她不确定还能活多久。
春瑶看见竹筐才发现不仅有兔子还有依偎在它身边的一窝小兔崽子。她连忙爬起来,跟着洛知吾一起到了园子里,问:“这,这是怎么回事?它死了吗?”
“现在还没。”洛知吾回。
“发生什么事?”白楚城也凑过来问:“啊?这?先生要杀了它吗?”
“不知,但他如此古怪,很难说。”
“我有些害怕他。”春瑶弱弱的说着。
三个人便蹲在窝棚边,盯着包扎过的兔子和小兔子看,满脑子都是疑惑和担忧。
“死不了。”一句不带感情的话从身后传来。
三人回头见无心子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嫌弃的看着他们三人。
而后问道:“白楚城,药圃打扫好了没?你们两人还蹲在那干什么,我此前说的话没听见吗?”
“先生,您让我们整理清单是什么?”春瑶小心翼翼的问。
“就是一堆麻烦事。”无心子似乎想到这个就头疼,然后解释道:“天星院每三个月就要下山施济,我这边要准备的药材,就交给你们俩了。”
“我们?”春瑶难为的看了看洛知吾,洛知吾点点头。
待无心子进了屋子后,她悄悄说:“刚好趁此机会我可多熟悉一下药材。还有,我不放心这窝兔子,这几日我得来看看。”
次日,洛知吾便又去了药圃,远远看见有人蹲在窝棚旁,走进一瞧,竟然是青墨苏。
只见他轻轻翻了翻兔子。
“别动!”洛知吾连忙阻止道:“昨日它……”还未说完,却见兔子已经没有被包扎着,肚子上也看不到伤口了。
青墨苏回头看着她,好像在等她说完未说的话。
洛知吾也蹲下仔细的瞧了瞧,说道:“它昨日明明……”小兔子已经挤在它肚子底下找奶喝了,她彻底懵了,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昨日明明……血淋淋的,这里有伤口。”她再次解释道。
“嗯。”青墨苏昨日傍晚来过,见兔崽崽都顺利出生,兔妈妈裹着伤口,也无生命危险。
“你也知道?”她压低声音,凑到他耳边说,生怕被无心子听见:“你知道是无心子先生干的吗?”
青墨苏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有意拉开距离,回了一个字:“嗯。”
见他如此,洛知吾翻了个白眼,不再与他说话,从袖子里掏出一根胡萝卜,放到兔子旁边,对兔子说:“没想到你这么快愈合了,害我担心了一宿,今天还特意溜到后厨藏了根胡萝卜给你,快吃吧。”
她伸手轻轻抚摸着它,兔子毫不客气的对着胡萝卜啃食着,传来咔呲咔呲的声音。
“吃饱饱,才有精力喂养你的兔宝宝哦。别担心,我这些天都会来看你,省的无心子先生又拿你下手。”
“你多虑了。”
“多虑?你是没见昨日他双手血淋淋的模样……”
“兔子是昨日我在醒水涧捡到的,它生产困难危在旦夕,才送来给无心子先生救治。”青墨苏解释道。
她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他要生吞活剥了兔子,吓的春瑶晚上都做噩梦。”
青墨苏没有再回应,他只是盯着兔子看了好一会,从袖子里掏出来一样东西,放在窝棚里,便起身离开。
洛知吾低头一看,是胡萝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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