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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314.跑到夜王府门前敲锣打鼓
    帝王家哪有这么干干净净的皇子?

    不留下污点,怎么能让人放心呢?

    唯有让人诟病,仿佛留有把柄在他人手中,才能换得他人的安心舒坦。

    萧明延双手叉腰,往常来夜王府,从来没有吃闭门羹的时候,没想到今儿……

    “萝卜,去给本王找个锣过来。”萧明延双手叉腰,他就不信了敲不开这夜王府的大门。

    萝卜躬身,“殿下,您这是要做什么?”

    “甭废话,去找!”萧明延干笑两声,“今儿要是见不到十四,本王就把名字倒着写。本王偏不信,这皇宫大内尚且出入自如,谁想着竟被挡在夜王府门外!”

    萝卜行了礼,急急忙忙跑接上去找锣。

    终是闹开了不好看,萝卜寻思着,主子应该不会大闹一场才对。毕竟依着皇上对夜王殿下的宠爱,若是主子在夜王府大闹一场,皇上势必会降罪!

    哪知,萧明延就是个不管不顾的。

    夜王府门前锣鼓喧嚣,杜青窈正扯着脖子啃果蔗,炸雷般的敲锣声突然响起,她冷不丁身子一抽,果蔗吧嗒一声落地,脖子险些被扯得痉挛。

    揉着生疼的脖子,杜青窈倒吸一口冷气,吃痛的望着躺在软榻上,依旧面不改色的萧明镜,天晓

    得她脖子上还有伤呢!

    “殿下!”管家急急忙忙的跑来,“殿下,魏王殿下堵在门口敲锣呢!”

    “敲锣?”杜青窈眨了眨眼睛,捡起地上的果蔗,一脸的心疼。

    脏了不能吃了,真是怪可惜的,要知道这上好的果蔗不是寻常人可以吃得起的。

    老百姓的地都是拿来种粮食的,鲜少能腾出来大面积的栽种果蔗,这东西不能果腹只能给富人当消遣,所以得皇家专供才好。

    果蔗所中得挑坑,种在生地,第一年是咸的,唯有种在熟地上,才能出产甘甜的果蔗,所需费时!

    她小时候啃过玉米杆子,唯一一次吃果蔗还是杜幺歌悄悄塞给她的。

    那滋味,她到死都不会忘记。

    “案上还有。”萧明镜放下手中书册,她的一举一动逃不开他的眼睛。

    “闷在王府里,你也不嫌烦?”杜青窈起身,弄脏的果蔗被管家接了过去,她只得转身拿起盘子里的果蔗继续吃着。

    萧明镜冲管家到,“下次劈开,切成小瓣,不要果节。”

    “是!”管家行礼,毕恭毕敬的退下。

    杜青窈咂摸一下嘴,若有所思的望着他,这厮知道了?

    “太医说这东西啃多了,嘴里会破皮。”萧明镜起

    身,瞧了一眼灰蒙蒙的天,“雪风刮得厉害,约莫是要下雪的。”

    “魏王还在外头。”杜青窈道,“你真不管他?”

    “他不闹起来,父皇如何知道承乾宫的心思?”萧明镜温柔轻笑,“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倒也省了本王不少麻烦!他在夜王府门前卖艺,便不会再有其他人眼巴巴的登门求见,多个看门的又不必浪费月例银子,何乐不为?”

    “你也不怕老百姓看笑话?”杜青窈撇撇嘴。

    果真是狐狸成精,怕是早就算计好了,所以早早吩咐不让魏王进门。打量着是借着魏王的手昭告天下,谁都不许登门?!

    这厮肚子里的坏水若是悉数倒出来,只怕会淹了整个京城。

    惹不起、惹不起……

    “卖艺的不怕笑话,你一个关门的还怕人笑话?”萧明镜负手而立,“回屋去暖着吧!”

    “真不管他?”杜青窈眨着眼睛问。

    萧明镜挑眉,“怎么,看上魏王了?”

    “呸!”她啐了一口,“没一句好话。”

    “那你心疼什么劲?”他傲娇的哼哼一声,当下握住她的手腕往屋子里走去,“权当是府门口来了个戏班子,听得烦了你就去睡觉,睡不着就陪本王下棋。”

    “你仔细

    他扒了夜王府的墙皮。”杜青窈翻个白眼跟着他走,任由他拽着也不反抗。

    “夜王府许久不翻新,扒了正好。”他若无其事的说着,“这银子便让承乾宫出,免得给工部添麻烦。”

    果然,这厮总有理由,始终都有借口。

    屋子里暖和至极,杜青窈将果蔗放在案头,围着炉坐着烘手,“你说,北定侯能不能抓住?”

    “能抓住,但也抓不住。”萧明镜开始布置棋盘,“你是希望他被抓住,还是别抓住呢?”

    “关我屁事!”杜青窈轻嗤,“我可没这功夫去猜你的老丈人能不能归案!”

    萧明镜捏着手中的棋盒,若有所思的望着她,“这醋劲儿还没过去呢?连边儿都没沾上,不用如此小气。今儿一早的戏你没看上,改明儿再让你看看!”

    “你还敢说!”杜青窈哼哼两声。

    他笑了笑,却是眉眼温柔。

    “一大早就等在门口,安的什么心?萧明镜我告诉你,下次你再敢蹲守在我门口,仔细我、我……”她眨了眨眼睛,这是夜王府,他若是真的蹲守,她又能拿她怎样?

    “怎样?”他问。

    云砚进门奉茶,毕恭毕敬的候在一旁。

    杜青窈捏了铜剔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挑

    弄着炭火,“你真的让人诓了他出去?我瞧着,不太成。”

    “你觉得他惧内,便真的没胆子出去?”萧明镜端起杯盏,轻吹嫩绿轻呷一口,继而优雅的搁下杯盏,含笑睨着她,“对本王这么没信心?”

    “不也没成吗?”她嗫嚅。

    “那是因为本王忽然改了主意,若是一招必中,似乎不足以替你解气。”他笑得温和,话语亦是难掩温柔,可做的事儿,桩桩件件何处不凉薄?

    杜青窈望着他,最是柔情少年郎,反复无常亦如是。

    “解气?”杜青窈丢下铜剔子,一屁股坐在他跟前,单手抵眉注视着他,“你觉得我对他们有那么大的玩心吗?解气?杀他们一百次,都不足以让我解气,我凭什么要因此而解气?”

    萧明镜正襟危坐,优雅矜贵的拂袖,骨节分明的指尖捻着棋子。

    棋子“咯噔”一声,悠悠然落在棋盘上。

    “因为你没有选择。”

    这人的眼睛永远都那么毒,仿佛能穿过皮肉看清楚人心,让人窘迫得无处藏身。

    他含笑望她,“让女人变得尖酸刻薄,是因为出现了第二个女人,威胁到了她的地位。要让一户人家鸡犬不宁,便是如此轻而易举!”

    不费吹灰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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