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仍旧没有更深入,林山倦愣愣地看着祁照眠退后,脑子里还在想祁照眠刚刚想说的话。
“……能否,能否怎么样?”
祁照眠眉梢一挑——嗯?这个呆瓜难道没发现自己已经做了想做的事?
她眼中的餍足给林山倦一个错误的提示——这样看着我干什么?一下不够吗?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林山倦第一次是不得已的,第二次是拒绝的,到了第三次……
她是会给自己找理由的,不知道是谁觉得一下不够。
反正她主动靠近,还有一点小紧张:“你是想说,能否吻你吗?”
祁照眠耳尖绯红,她清楚地感觉到心口似乎有一瞬间的停滞,正要否认,林山倦已经吻上来。
她并没有那么守规矩,她也并没有只是贴着不再继续,相反,她伸出舌尖,快速却大胆地掠过祁照眠的唇。
祁照眠腰一软,赶忙扶住椅子上的扶手,好在林山倦已经退开,并没有继续做什么。
祁照眠心慌意乱,第一次被这种情绪支配,让她觉得血流似乎一瞬间涌入大脑,叫她头昏脑涨。
“能。”林山倦自问自答,并且厚着脸皮问,“够吗?”
祁照眠深吸一口气,生怕她再靠过来。
也不是自己躲不开,也不是不能呵退她。
她只是没有想到这两个选择,躲开或是呵止。
“你……放肆。”
语气这么轻,怪像调情的。
林山倦唇角勾起笑意,旋即落下,语气认真:
“帮你出气的话都是真心话,那些礼物也确实是我干的,惹恼了他,你会不会怪我办事不力?”
祁照眠下意识摇头:“不会。我刚刚在众人面前训斥你,并非本意。”
她看向林山倦的手臂,除了血色,破烂的袖子也看上去十分凄惨。
这人怎么连衣服都还没来得及换?
哦,为了躲薛莹都爬到房梁上了,不敢换衣服也是合理的。
想起那个画面,祁照眠忍不住笑,垂眸弯唇的矜持模样晃花了偷看人的眼。
林山倦低着头偷笑:“我知道,是不是薛莹有问题,你故意在给她机会,好让她露出马脚?”
祁照眠略有惊诧:“这么快就看出来了?”
她倒是不指望能一直瞒得住林山倦,但这么快就看出来,她也没想到。
林山倦点点头:“你凶我的时候,她都在。可她走了,你就不凶我了,是做给她看的。”
凶。
真有趣,她倒是找了个听上去没那么恶劣的字眼,来形容自己刚刚那么恶劣的态度。
看来她心里也并没有怪自己。
祁照眠眉眼温煦:“她同纪士寒的探子联系频繁,想必目的是为了离间你我的关系,不如就如了她的意,且看看她准备做什么。”
林山倦松了口气:“这样就好办了,以后我也不用太躲着她,怕你看见误会了。”
祁照眠没说话,换了个问题:“若是真被她得逞了呢?”
得逞?
林山倦坚决地摆摆手:“如果她的目的是离间你和我,那就没有得逞这个可能。”
这话若放在以往,祁照眠或许会觉得是林山倦的拍马屁发言。
但经过方才的深思熟虑,她敏锐地察觉到,林山倦话里的“你”,或许并非单单指自己。
既然她在自己身上有务必要得到的东西,那她永不背叛的或许不是自己,而是那个通过完成自己愿望才能得到的东西。
这个想法的出现让祁照眠漂浮的好心情沉重许多,尽管她知道人都有所图,只有有所图的人才易于控制。
但这句话放在林山倦身上,她还是不痛快。
“此后我们在府内便无需过于亲近了,我的态度或许比方才还要恶劣。”
这算是打预防针吗?
还是说!
她来找自己这一趟,分明就是为了安抚和解释。
这难道不是我的金主在纡尊降贵地哄我吗?
林山倦很意外她居然会特意来找自己解释一趟,这种被重视的感觉还是很能取悦她的,毫不犹豫爽快答应。
“那这样的话,我是不是也应该搬出去住?分房睡是不是显得更生分。”
祁照眠的好心情已经完全消失了。
不用假装亲密这么开心?倒是答应得干脆!
分房睡。
从成亲到现在,也马上要一年了,一起睡的日子屈指可数,她倒是积极。
“好啊!”祁照眠带着死亡微笑凝视林山倦,“本宫会将内情告知陈嬷嬷,驸马爱去哪儿睡都可以,不会再有人逼着你来寻本宫同房了。”
嗯?
本宫?
驸马?
怎么回事儿?
怎么说着说着急眼了?
祁照眠起身欲走,林山倦也跟着站起身:“祁照眠,你……”
祁照眠顿住:“那驸马不妨也想想,若并无外人,只剩你我二人时,又该是如何相处?”
是可以亲吻的程度,还是主上和谋士的程度,又或者是勉强算得上朋友的程度?
祁照眠的猜测愈发得到证实——林山倦的确会和每一个人约定亲疏远近,她看似迎合自己的决定,可实际上在她心里,仍旧保有距离。
不然她不会那么痛快地答应,也不会喊着自己的名字,才吻过自己,转眼就能想到分房睡。
这个问题对于林山倦来说并不难,出门了就亲密给外头的人看,回府了就给薛莹演出貌合神离的样子,只剩她们的时候,当然是真诚相待,有什么就说什么啊。
“不管在外边,或者在府里,也不管是做给谁看,可是只剩你和我的时候,我们不就是我们吗?我们该怎么相处,不都是水到渠成的吗?”
祁照眠搓搓手指:“水到渠成?”
她这个语气让林山倦下意识怀疑自己是不是臭词滥用了,半晌才不确定地点点头。
金主的心思她把握不住,那不妨把自己想怎么做说清楚。
我不拿捏金主,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你,你拿捏我总可以了吧?
“我尊敬你,什么都听你的,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反正我不会骗你,也不和你阳奉阴违。至于你想怎么相处,只要提前和我说好,我都配合你。”
祁照眠说不清心里一闪而逝的气闷是什么,她只是注意到一个不该被注意的点——
尊敬我,什么都听我的。
唯独信誓旦旦说给叶朗的爱我,没有说给我听。
难道这句话,是只能说给外人用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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