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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6章 算账
    听说是长公主的马车,对面骑马的副将赶忙下马请罪。

    “殿下恕罪,臣是将军府的副将李畴!少将军的马脱了缰,臣怕它伤人,因此闹出事端冲撞了殿下,望殿下降罚!”

    又是叶朗。

    祁照眠烦不胜烦,人管不好就罢了,马都管不好。

    “回府。”

    她并未多说,一来是不想多做纠缠。二来也着实是闹市之上许多眼睛看着,如今正是和纪士寒博弈的时候,没必要与将军府交恶。

    李畴见对方一点责怪都没有就直接离开,心里猜疑不定,叹了口气牵着马回去。

    叶朗正在将军府门口徘徊着等信儿,远远见着李畴牵马回来,正要迎上去,叶溪从他身后出现。

    “兄长叫李畴去外头遛马不成?”

    叶朗一惊,赶忙拉住叶溪:“你怎么知道的?父帅可知道?”

    叶溪摇摇头:“我去后院看马,见你的马不在,才找到这儿的,怎么,原来不是遛马?”

    叶朗本身也对她毫无隐瞒,挠挠脸道:“今日照照出街,我叫李畴去冲撞她的车架,日后便可借着这件事和她说上几句话。”

    叶溪听完都震惊住了:“什么?李畴去冲撞车驾?!兄长,长公主的脾性你是最清楚不过的,她不愿意见你也是为了你们双方都好,你如今当街叫李畴去冲撞她,你疯了不成??”

    叶朗把她拉住,李畴也恰好走到近前。

    “少将军,殿下什么都没说,听我自报家门之后,只说了‘回府’就走了。”

    叶朗一愣:“她没有责怪我?”

    李畴摇摇头:“……没。一句话都没有。”

    叶溪简直看不下去,把叶朗往身后一拉,吩咐李畴:“马牵回去,再跑出来,被父帅知道,谁都要受罚!”

    李畴应声将马牵走,叶溪无奈地看着叶朗,拉着他往自己的院子走。

    “你过来!”

    叶朗黯然神伤地被她拉到院子里坐下,叶溪瞧着他:“你到底要做什么?”

    叶朗半天才抬起头,眼中甚至泛起一圈泪:“溪儿,你说,我要如何才能挽回她的心呢?不然我休了你嫂嫂,我和她说……”

    “兄长!”叶溪厉声制止他,“嫂嫂这么多年对你是如何贴心照料,这等话你怎么拿起来便说?真将她休了,你让嫂嫂如何过活?”

    叶朗趴在桌子上:“可照照,她不愿做小。”

    叶溪叹了口气:“兄长,殿下是根本不愿再和你有牵扯了,你怎么如此自欺欺人呢?”

    叶朗猛地起身:“怎么会!我们青梅竹马十几年!她怎么会这么轻易就变了心?”

    叶溪瞧着他:“十几年是不假,可你将她一人留在京城五年,再多的十几年,也被抵消了。”

    叶朗不喜欢听这些,固执地起身:“不管怎么说,她嫁了个女驸马,就是在向我传达守身如玉的信号,我已经辜负她一次,绝不会辜负第二次!她一定有难言之隐的,她不怪我,何尝不是因为不忍心呢?”

    叶溪简直想不到办法让叶朗清醒,也拉不住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愤愤离开。

    “唉……可依我看,有林山倦那种品性的人陪在她身边,旁人怕都再难入她的眼了。”

    ……

    另一边,马车进了公主府,林山倦先下车,然后主动抬起手臂准备给祁照眠扶。

    但祁照眠并没有理会,扶着晓儿下了车,拉着脸往和阳殿走。

    林山倦摸摸鼻子,人家没说自己可以自由活动的话,只能跟上去。

    关了门,屋里只剩两人,祁照眠坐在凳子上,看着坐也不敢坐的林山倦,忽然质问:

    “林山倦,你是否觉得,与本宫逢场作戏,是委屈了你?”

    林山倦一愣,迅速摇头:“我没这么想啊。”

    祁照眠却听不进去:“怕是早就后悔当初答应本宫成亲的事了吧,若是后悔了,本宫也不会一直强求你做什么,一纸和离,你我都落得轻松自在。”

    林山倦急的上前一步:“我没后悔啊。我刚才和皇上说的那些话也不全都是字面意思。”

    祁照眠想起她曾提到的“软软”,心情更差:“那还有什么意思?是你心里有其他人惦记,所以特意和皇上说清楚,和本宫说清楚,想讨一个自由身去和心上人厮守吗?”

    什么心上人?哪儿来的心上人?金主当前我还敢有心上人?

    林山倦一头雾水,猜测也许有误会,赶忙做小伏低给她倒杯茶。

    “你先别气,有话慢慢说。我天天不是清政司就是围着你转,哪儿来的心上人?”

    祁照眠并不买账,只瞥了一眼茶水,便冷声问:“没有?那软软是谁。”

    软软?

    林山倦动作一顿——我的金主怎么会知道我的毛绒大粉猪?

    祁照眠见她走神,以为她是心虚,烦得想把人赶出去的时候,林山倦懵懂地看着她:

    “殿下……对我的抱枕很感兴趣?”

    抱枕?

    林山倦继续解释:“那是我之前抱着睡觉的……布老虎,没办法带到这边来,我的确挺想念的,不过那一晚在殿下身边睡得也很香。软软……有什么问题吗?”

    布老虎?小孩子的布老虎?

    祁照眠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介意了这么久,揣度了这么久,查了这么久都查无此人的软软。

    竟然真的查无此人,是只布老虎?

    “我……”她一时说不出话。

    林山倦把茶盏往前推推:“我真没什么心上人,娶都娶了你了,哪能再和别人不清不楚的。”

    祁照眠对这句话十分受用,但是她不愿承认,仍旧不喝茶。

    “你没和别人不清不楚,倒是和本宫也清楚得很。”

    林山倦眼皮一跳,这话题又绕回来了,她为武英殿上不知死活发言的自己感到十分悔恨。

    亡羊补牢,犹未为晚。

    林山倦双手按在祁照眠肩上帮她揉肩:“那都不是心里话,都是假话!别人信就信了,公主殿下听听就行了,别和我一般计较。”

    祁照眠非要把这事儿掰扯清楚:“那天早上分明是你先抱我,也先吻我,为何你又要逃开?此事你又要如何解释?”

    完蛋,今儿就是新账旧账都得拿出来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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