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圳和白恕正喝着酒相看女眷,忽然被晓儿拽了拽衣服。
白恕认得她,低声道,“你不在熹和殿下身边伺候,来这儿干什么?”
晓儿福身:“殿下叫我寻得驸马,告知她,宴席开始了,为何还不见人。”
白恕点头,转身一看,才发觉林山倦不知道上哪去了。
他赶紧拉了一把齐圳,“你看见林司了吗?”
齐圳也是一懵,三人赶忙一同去找林山倦。
此时的林山倦正舒舒服服地窝在一个小秋千上小憩,弥补早上被提前叫醒的困乏。
柔柔的微风,和煦的阳光,还有旁边那个池塘里的鱼轻轻吐泡泡的声音。
一切都是这么静谧,林山倦正酣眠,忽地被一声尖锐刻薄的嗓音吵醒。
“你是哪家的女眷?连个丫鬟也没有,莫不是外头混进来的?”
“放肆!我是叶将军的女儿叶溪!”
“还敢撒谎?叶郡主能像你这般粗野?把她给我赶出去!”
林山倦皱起眉,极其不耐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轻声嘟囔一句“吵死!”
她烦躁地起身,准备再另找个地方睡。怎奈这小院子仿佛盖在池塘之上,进来出去都只能走那一条路,偏偏现在路上还堵着一群吵闹的女人。
她叹了口气,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试图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边上挤过去。
女人中有一个眼尖的,一下叫住林山倦,“你是谁?怎么也没带丫鬟?是不是也偷偷混进来的?”
林山倦定住:“你们吵你们的,我借过。”
一个小丫鬟见她这态度,顿时起了表现的心思,一把推在叶溪身上,试图把这两人都推进池塘里。
变故发生得突然,林山倦下意识抱住撞过来的人,身边也没什么可以扶着的东西,眸光一凝,左手扳住离自己最近的夫人,一个借力稳住身形,虽然她和叶溪免了狼狈,那夫人却毫无悬念地栽下池塘。
小径上的人顿时乱成一团,高声呼救。
齐圳三人听到这边的声音,赶忙跑来查看,毕竟他们是清政司的人,有人喊救命当然不能坐视不理。
齐圳跑得最快,一眼就看到林山倦,激动地跑过来。
“林司!可让我们好找!”
池塘不深,掉下去的女人已经被丫鬟七手八脚拽着爬上来了,一听这称呼,顿时面面相觑。
这紫衣服的是林司,还是绿衣服的是?
林山倦出任御察使,风头无两,她们虽身为女眷,不上朝堂,却也听自家夫君说起过,不管怎么说,那也是正三品的大官!当下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林山倦松开手,叶溪却还搂着她的腰。
她深知这儿到处都是眼线,赶忙推了叶溪一下,“姑娘,你差不多该松开了。”
叶溪闻言马上松了手,面上一红,有些歉然地道:“不好意思,我……一时惊慌,忘记了。”
林山倦没再搭话,视线一一扫过那些女眷。
“我这上任不久,差点自己就成了第一个案子了,还真有些好笑。”
女眷们吓得噤若寒蝉,小丫鬟更是抖如筛糠。
林山倦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既然这儿我待不了,那我还是先走一步了,各位夫人玩的开心,可别再掉进去了。”
女眷们依旧不敢作声,眼睛齐齐盯着地上的砖块。
林山倦白了她们一眼,离开了小院。齐圳三人也随即跟上。
“来找我什么事?”
林山倦整了整衣袖,晓儿面露焦急之色道:“那边已经开席了,殿下命我来寻您,这耽误了许久,再不过去怕是殿下要生气了。”
林山倦也恍惚想起祁照眠提醒过自己,开席要回去,她倒是睡得舒服全都忘了!
“快快快带路,完了完了完了。”
她严肃不过几秒,三人都被她火急火燎的样子逗笑,脚步匆匆往正席那边去。
晓儿跑得最快,还没等林山倦几人过去,她就又折返回来,头上都冒了汗:
“殿下不见了!”
不见了?那还能去哪?
林山倦四下张望着,到处人来人往,就是没看见祁照眠。
晓儿也着了急,“刚才殿下就在这儿的,怎么不见了?”
这儿的人这么多,加之祁照眠容易被刺杀的体质,林山倦也不免有几分担心。
事不宜迟,她皱着眉吩咐,“齐圳去北边问,晓儿去西边,白恕去东边,我去南边,半个时辰之后在这儿集合。”
三人应声而去,林山倦也朝着南边一路打听。
“请问,见到熹和殿下了吗?”
“见了,似乎去后园了。”
林山倦点点头,顺着夫人指的方向找过去。
越往里走,越见不着人影了。
林山倦心下疑惑,正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路时,看见两个侍卫守在园子门口。
太师府里的府兵并不是这样的盔甲,林山倦暗自留意,直接走到两人面前试探。
“两位可曾看见熹和殿下了?”
两个侍卫面上有一丝犹豫,而后果断摇头,“没有!”
林山倦看穿了他们的掩饰,挠挠额头:“我进去找她,你们别拦我哦。”
两个侍卫顿时紧张起来,挡住她的去路,“这不是你个女眷能进的地方,快走快走!”
林山倦的字典里还就没有“不能去”这种地方,她也没耐心废话,干脆利落地解决两个侍卫,走进了后园。
果不其然,她刚走了十数步,就听见祁照眠冷淡的声音。
“……也是可笑,少将军不惜连夜逃去边塞,整整五年,只寻了个仅有本宫一分相似的人,此举真真叫本宫想起来都是呕吐的欲望!”
熹和本是想着人多眼杂,不如来后园等着林山倦过来再入席。
结果林山倦和晓儿没来,叶朗却忽然来了,他喝得面色酡红,眼含热泪说些荒唐的话,无论如何也不让她走。
也是此刻她忽然懂了纪士寒的心思花在哪儿——这里是寂静无人的后园,若是有人借着“发现有人在此幽会”的名头引来众人,那她和叶朗就是几百张嘴也说不清楚。
到时候纪士寒就可以凭借“引诱有妇之夫旧情复燃”之类的借口,把自己彻底踢出朝局。
他果然盘算得一手好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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